“小牧，你覺得朕能信你這話？”
“好，陛下，既然你不信，那我就跟你還掰扯掰扯。我一開始帶著你賺了很多錢，這個大家都知道。我那些錢干嘛了？是不是幫著朝廷練虎賁軍了？虎賁軍的馬匹，鎧甲，火器，兵器，還有天天的人吃馬喂，這都是要錢的，你沒給過一文錢吧？經過這麼多年的努力，我府里剛剛緩過勁來。然後呢？我又在城外開發房子。陛下，你說我為何要開發那房子？不就是為了建造大學城嗎？這麼說一句，城南的工業區，商業區，住宅區，甚至是你的新皇宮，都是在為大學城服務。我要吸引全大唐優秀的人才到大學里讀書。知識就是力量，科技發展才是第一生產力。”
看到李世民和長孫無垢不吱聲，張牧繼續說道︰
“後來的情況你也知道，城南就是吞金獸，我府里沒錢了。迫不得已我只能提前賣房子，不然，城南的一切都將化為烏有。我也知道，提前賣房子是透支後代財富。這不，等我的資金充足，立馬提議取消提前賣房子。”
听到張牧這話，李世民很是不滿。
“小牧，合著你心里是這麼看朕的？朕是那種窺探臣子財富的人嗎？朕難道連這點度量也沒有？”
說到這，李世民喝了一杯茶水調節一下面部表情。
“小牧，朕留下你，就是想跟你說，接下來你可得小心點。你今日在早朝上太著急了，怎麼能明目張膽的提出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納糧？你知不知你說這話，等于是得罪了天底下所有官紳？”
………
瑪德，領導都是臭不要臉的流氓。
你跟他胡攪蠻纏，他跟你講道理。你跟他講道理，他跟你耍流氓。
當領導跟你耍流氓時，千萬不要再跟領導講道理，一定要順著領導的意思來。
“陛下，司馬公說︰人固有一死，或輕于鴻毛，或重于泰山。大唐想要繁榮昌盛，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納糧必須實施，這是首要前提。這種得罪人的事，得有人提。既然其他人不願意提，那就由我來。”
“你不怕得罪天下官紳？”
“自始至終，臣只怕得罪陛下你一人而已。”
此時李世民愣住了，如果說沒有今日在早朝上之事，李世民敢拍著胸脯說張牧此時是在吹牛逼。
可剛剛在早朝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張牧確實提了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納糧。你還敢說人家是吹牛逼嗎？就算人家是在吹牛逼，那也是用真金白銀在吹。
“小牧，你的心思岳父岳母懂。”看到李世民震驚的不吱聲，長孫無垢雙手抱著張牧的胳膊，滿眼柔情。
“小牧，你一下子得罪了那麼多人，以後你的路會更加艱難。”
“沒事，我不在乎。只要大唐能夠國泰民安，炎黃子孫能夠安居樂業，我什麼苦都能吃，什麼委屈都能受，什麼危險都敢冒。”感受著胳膊上傳來的溫暖，張牧說的非常誠懇。
“小牧，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納糧的事，暫時不要提，先把商稅十抽二的事推下去，要循序漸進。”
听到李世民已經開始重復剛剛的話，張牧知道接下來說的話應該都是廢話。
“陛下，皇後娘娘，臣告退。”
看著張牧離開的背影，長孫無垢眼神迷離的久久不能回神。
“二哥，其實不管現在提不提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納糧，小牧都危險。”
“這個朕自然是明白，所以朕才讓他最近吧不要提。如果最近就實施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納糧，那麼居心叵測之人會著急對小牧動手。畢竟除掉小牧，這件事大概率會不了了之。除了小牧，誰會幫朕推行這事？最近不提，那些居心叵測之人不會太著急，時間很可能會淡化一切。”
“二哥，這只是你的猜測，小牧他還是很危險，而且和以往不一樣。以往小牧雖然也被針對過，可你那幾個老兄弟是死死的護著他。現在呢？小牧沒有再帶著你那幾個老兄弟一起做生意賺錢，他們哪里會死心塌地的幫小牧？別看你那幾個老兄弟天天把仁義掛嘴邊，如果他們真是貨真價實的仁義之人，他們又怎麼可能活到現在？在隋末那亂世，真正仁義之人都死絕了。”
長孫無垢這話，李世民又怎會不明白？
寧學桃園三結義，不學瓦崗一爐香，這句話可不是說說那麼簡單。
程咬金，秦叔寶雖然天天兄弟義氣掛嘴邊。可那話誰信？他們充其量也只不過是比其他人講義氣一些，哪里能跟劉關張相比？
以前張牧願意帶著他們做生意賺錢，他們天天圍著張牧。現在呢？張牧最近幾年做生意都沒帶著他們，關系自然而然也就淡了。
今天早朝上張牧提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納糧，後果是什麼，他們不是不知道。可是他們呢？下了早朝不是拍拍屁股走人了？！
“觀音婢，朕可以這麼說一句，這次那幾個老家伙定然會幫小牧。”
“二哥，這可不一定。小牧現在已經不帶他們做生意，對于他們來說，小牧已經不是不可或缺之人。”
听到長孫無垢這話，李世民淡然一笑。
開玩笑，你可能不知道他們為何能從亂世殺出來，還博的仁義的好名聲。
“觀音婢，你把心放肚子里。朕的老兄弟，朕了解，他們定然會幫著小牧。”
李世民說完，不再理會長孫無垢，直接沖王全喊道︰
“王全，通知影衛，最高規格保護沐國公。”
听到李世民沖王全說這話，長孫無垢才將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下。
此時的醉香樓，程咬金，尉遲恭，秦叔寶，房玄齡正在包廂喝酒。
兩圈酒喝過，房玄齡放下酒杯。
“老秦，現在小牧很危險，你們是不是幫一把？”
“老房，你的意思我們懂。小牧太沖動了，這麼大的事，也不知道跟我們商量一下。”
听到秦叔寶這話，房玄齡終于明白，當年單雄信最後在法場上為何會笑著笑著流出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