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張牧和姓曹的官員越說越下道，李世民趕緊岔開話題繼續問著劉老大。
“大兄弟，這冰塊是不是你們湊錢買的？”
“買？不用買。我們都是沐國公府的工人，不但這些冰塊不用我們出錢，免費用。而且等下工後，每人還可以帶兩百斤回家。有了兩百斤冰塊，一家老小可以舒舒服服的睡到天亮。”
听到這，李世民滿臉憤怒看著張牧。
馬勒戈壁，你的工人都能免費用你家冰塊。老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弄出兩個閨女交給你，讓你費九牛二虎之力去禍禍，用你的冰塊竟然還要花錢？
這特麼的怎麼這麼氣人呢？！
“那你們吃的飯呢？還有肉，不便宜吧？吃這一頓飯得交多少錢？”李世民依舊不甘心。
“吃飯也不要錢，免費的。”
…………
這特麼的還查個毛？還查什麼？用冰塊不要錢，吃飯不要錢，一天工作四個時辰，工錢都有一貫錢，這種好事上哪找？
听聞劉老大這話，文武百官的心情比冰塊還要冰涼。
雖然其他人已經放棄逼迫張牧交出變水為冰秘方，可是王不換他們幾個哪里會放棄？
“沐國公，你這廠棚為何沒有逃生通道？萬一有緊急情況，工人怎麼逃出去？”
“沐國公，你這廠棚都是木頭建的，萬一走水，豈不是要燒死很多人？”
“沐國公，你這廠棚刷了油漆。一股子油漆味，環保不達標。吸多了對身體不好，你這不是害工人嗎？”
…………
張牧听到這話，一點也不陌生，反而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那依你們的意思呢？如何是好？”
“把廠棚拆了！”
王不換話音剛落，一眾工人立馬臊毛︰
“啥玩意？把廠棚拆了？那我們在太陽底下吃飯？”
“本來在太陽底下干活就已經夠遭罪，現在東家心善給我們建了廠棚休息，又免費供應冰塊，你們竟然要拆廠棚？”
“我們一直害怕天災，現在想想，人禍比天災更可怕。”
“臥槽尼瑪，畜生啊，都是畜生啊。”
……………
面對工人的咆哮，王不換很是不以為意。
“各位，我們這都是為你們好，為你們的性命負責。”
“放屁，我們現在日子過的好好的。舒服的休息場地，高高的工錢。你們來了，將這一切打回原形，還口口聲聲說是為我們好？你們還是不是人？”
听到劉老大這話，王不換立馬一臉奸笑︰
“大家都听到了，這人辱罵當朝禮部尚書，反態十足。來人，將這人拿下，好生審問，說不定這人是高麗探子。”
……………
自古以來就是民不與官斗，看到王不換上綱上線拿人，眾人立馬偃旗息鼓。
看到這，張牧知道自己得出手了。再不出手，自己這工程指定得完完。
瑪德，和人禍比起來，天災算什麼？！
“王尚書，把廠棚拆了，熱死人怎麼辦？”
“賠錢嘍？工人給你干活，熱死了，你不得賠錢？”
王不換剛說完，崔如實和盧思承趕緊接口說道︰
“沐國公，你啥意思？你莫不是想著工人熱死了，不聞不問？你咋能如此歹毒？”
“沐國公，工人可都是為你創造財富。咱們是人，不是畜生，可不能如此為富不仁。”
王不換他們三人說完，文武百官立馬心頭一喜。不得不說還得是人家世家的官員，三言兩語就將不可一世的沐國公逼到絕境。
世家官員雖然可恨，可是沐國公富可敵國更讓人眼紅。
想到這，文武百官立馬義憤填膺附和王不換他們。一時間，張牧搖身一變，成為人人喊打為富不仁之輩。
張牧︰“……………”
馬勒戈壁，幸好自己也是有官職在身。不然，就這點事都能弄死自己。
“好，說的好，三位官老爺說的好，咱們不能為富不仁。聘用工人的不止我一個，我提議所有工坊都查，底朝天的查。現在就查，一個不留的查。”
張牧言罷，文武百官立馬偃旗息鼓。
誰家沒有工坊？靠著朝廷的那點俸祿，誰能讓一家老小高高在上，錦衣玉食？
誰敢讓自己家的工坊被查？自己又沒有人家沐國公的格物本事，工坊能夠賺錢，靠的就是剝削工人。
如果真查了，那自己做的那些齷齪事哪里還能藏得住？
“沐國公，開玩笑，開玩笑的。其實沐國公做的挺好的，對工人不錯。”
“沐國公，不得不說，你是真有良心，給工人提供免費的冰塊，再生父母也不過如此。”
“沐國公，你都能給工人吃肉，足見你的良心。”
…………
看著面前的文武百官化身變色龍，張牧轉頭看了看李世民和長孫無垢。
看著大唐皇帝和皇後娘娘不為所動，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張牧終于明白為何炎黃子孫的王朝撐不過三百年。
就這種心思，不改朝換代才怪。
此時不但張牧定楮看著李世民，就是文武百官也齊刷刷看著李世民。
那意思很明顯，你是帝王，你是老大，這件事如何處理你說了算。
李世民不是傻子，自然也明白眾人的心思。當然，李世民更明白，就目前情況來看，想逼張牧交出變水為冰的秘方已經不可能。
“大家說的很有道理，這廠棚確實有安全隱患。但是，拆了廠棚，工人師傅又沒地方休息。咱們都是父母官，為老百姓謀福利的父母官，不能與老百姓為敵。這樣，再多開兩個門。一來呢，可以通風散油漆味。二來呢，萬一有火災，大家也可以快速逃出去。”
李世民的提議全票通過，沒有一個反對之聲。
……………
李世民走了，失望的帶著文武百官走了。此時廠棚里只剩下張牧和一眾工人面面相覷。
沉默片刻，劉老大走到張牧面前。
“小牧，我現在能體會到你的艱難了。以前雖然任叔也時常跟我們說你不容易，可我們都覺得你有錢，沒啥不容易的。現在我終于懂了，在這幫人面前，錢真不算什麼。你現在已經是國公爺，還如此艱難，可見當初你剛起步時有多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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