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守城將這話，賀蘭楚石走過去拿起一張報紙仔細看著，看了一遍又一遍，連中間欄細小的文字也沒放過。
“這是你寫的故事？”檢查沒問題後，賀蘭楚石指著報紙上葫蘆娃的故事問著長樂。
“你如果不瞎，應該能看到下面的署名是本公主的名字。”
“不錯，故事寫的真不錯。不知道小生有沒有福分親自听長樂公主講故事？”
看著嬉皮笑臉的賀蘭楚石，長樂要多惡心就有多惡心。可現在有求于人家，又不能明著得罪。
“行啊，夠膽就到沐國公找本公主講故事。”長樂說完直接躲到李承乾身後。
“賀蘭將軍，有沒有檢查出什麼不妥之處？如果沒有就放他們前去放報紙下去。這是孤最疼愛的妹妹，孤得給面子。”
听到李承乾這話。賀蘭楚石又沖長樂邪魅一笑，然後揮了揮手。
得到賀蘭楚石的允許，守城將頓時心頭一松，親自帶著幾個兵痞幫著沐國公府小廝把報紙搬上城牆上。
到了城牆上，沐國公府小廝用繩子將報紙捆好，然後慢慢往下放。
此時日頭已經很高，賀蘭楚石想著還要到渭水河碼頭去，就沖城牆上喊著︰
“你們快點。”
听到這話，沐國公小廝也不用繩子放報紙，直接將成捆的報紙往城下扔。
扔完後直接扭頭走下城牆，然後跟著長樂公主揚長而去。
此時城外眾人愣住了，這麼多報紙扔下來了也沒人接收，所有人都不知所措的看著。
報紙雖然不值錢，可那也是紙，不但可以看還可以糊牆，更可以擦屁股。雖然硬了點，可總比木片，樹枝舒服的多。
一陣風吹過，不少報紙吹入護城河里。
“嘿，真沒人要啊？那就是無主之物。與其放在這被風吹走浪費，還不如讓我們帶回去換個三瓜倆棗的給孩子買串糖葫蘆來的實在。”一個膽大百姓一邊說一邊跑過去搬了一大摞報紙屁顛屁顛的離開。
看到這也沒人管，城門口的眾百姓立馬炸鍋。
這特麼的可是無主之物，誰不想要？
人心就是這樣，再不值錢的東西，只要說沒人要了，那就是寶貝，不管自己用不用得到，橫豎得弄點回去。
比如後世，只要有傳言說某某地里菜不要了，那立馬能吸引一大波人前去拔菜。縱然那些菜只是很便宜的價格，到超市花個兩塊錢就能買到夠炒一盤的，可架不住這個不要錢來的香。
此時也是這樣，會做生意的搶一大摞回去售賣。不認識字的也搶一大摞回去糊牆，擦屁股，那些識文斷字的書生也撿一張自己看。
一刻鐘，只一刻鐘，兩大馬車的報紙被一搶而空，連最後皺巴巴破損的也被有心人撿去擦屁股。
此時的張牧他們大船正行駛在渭水河上，李世民一人站在船頭甲板上看著河岸兩邊的景象快速後退。此時已經是初夏，渭水河兩岸郁郁蔥蔥，生機盎然。
可是此時的李世民哪里有心情觀察這個？自己兒子要造自己的反，這恐怕是男人一生中最大的恥辱，僅次于排名第一的捉奸在床。
看到李世民一個人站在船頭久久不動，程咬金一腳將張牧踢了過去。
“陛下，按照這速度，我們今天夜里就能到達長安城西渭水河碼頭，按照約定，秦將軍也是今天夜里到達長安城地界。為了給侯君集調兵遣將的時間，我們得放慢速度，爭取明天天亮再到渭水河碼頭。”
“小牧，岳父現在很煩躁，根本沒心情考慮這些事。還好，你所表現出的謀略足以讓岳父放心。這樣，一切事物都交給你，你做決定。”
“岳父大人，此時雖然是初夏，可一直站在不船頭吹風也不是個事。要不然咱們回到船艙里喝茶休息一下？”
………………
張牧說完，李世民沉默許久，這才有氣無力說道︰
“你們喝茶去吧，朕想靜靜。”
看到李世民心意已決，張牧默默退了回去。
“老張，陛下怎麼說？”看到張牧回來，程處默趕緊賊兮兮問道。
“放慢速度，為了不引起岸上人注意，也不能停船。天黑之前不能到長安城地界，等天黑後再全力前進，天亮時分到達渭水河碼頭就行。”
“老張，既然不著急趕路，我們是不是可以到岸上去買點吃的過來？這天天粗茶淡飯，不是魚就是干糧，嘴里都淡出個鳥來。我記得前方離渭水河邊不遠處有個集市，等船速度降下來，我和寶林坐著小船溜過去買點肉食，再買點酒，咱們過來美滋滋的喝一頓，等到了渭水河碼頭也好有力氣和侯君集他們拼命不是。”
听到程處默這話，張牧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
“我這倒是沒問題，但是，程叔叔和尉遲叔叔他們會不會有意見？”
張牧話音剛落，尉遲恭和程咬金趕緊裝睡。尉遲恭那憨貨竟然還像模像樣的打起了呼嚕。
看到這，程處默再也忍耐不住，直接和尉遲寶林跳上大船邊的小船，然後劃著船往岸邊趕去。
程處默他們離開後，張牧下令把速度放到最慢。
終于，一個時辰後，程處默和尉遲寶林氣喘吁吁的劃著小船趕了過來。
兩個家伙是實在人，買了四大壇十斤重的河液台，幾十斤重的各種鹵肉。
等酒菜擺好，程咬金和尉遲恭剛好睡醒。兩個老家伙也不客氣，直接坐下吃喝。
“那個誰，小牧，去，把你老丈人請過來。他現在心情不好，肯定想喝酒。”
程咬金吩咐晚輩一般都是嘴和腿並用，張牧又被踢了一腳後，極不情願一邊悶了一口酒，然後抓一只雞腿，一邊啃一邊往李世民走去。
“岳父大人，看你心情不好，剛剛我吩咐程大郎和尉遲小黑去岸邊買了點酒菜，咱們一起喝點，明天好算賬。”
听到張牧這話，再聞著張牧身上酒味，李世民沒有說話，直接轉身往船艙走去。
李世民不吱聲，其他人也不說話，都是一個勁的喝酒。
一刻鐘後，眼尖的房遺愛一邊將一張包鹵肉的報紙拿起來一邊疑惑沖張牧說道︰
“老張，你媳婦厲害 ，都會寫文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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