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整裝待發四十多萬軍隊，再看著眼楮都睜不開的大雪，眾人直接傻眼。
進攻的命令是李老二下達，這是聖旨，誰也不敢有異議。
可這天氣實在是無法行軍，別說打仗，能全鼻全眼的到達白岩城都是問題，怎麼進攻？！
場面就這麼僵在這，李世民目瞪口呆不開口，將士們就不敢解散，一直站在暴風雪中。
看到這，程咬金他們幾個看了看一臉不甘心的李世民，然後又目不轉楮的看著張牧。
幾個老兵痞的意思張牧再明白不過，看著將士們在暴風雪下實在不是辦法，張牧硬著頭皮走上前。
“都特麼的還愣著干嘛？沒看到下雪了嗎？還不趕緊回去收衣服？衣服淋濕了，自己帶被窩里捂。”
有張牧做出頭鳥，眾人立馬解散，出征之事不了了之。
張牧以為李世民會因為這個馴自己兩句，可讓張牧意外的是，李世民吭都沒吭一聲，直接扭頭走開。
看到李世民身影很是落寞，張牧猶豫片刻還是跟了上去。
“現在已經是三月初三，煙花三月，怎麼還會下雪？這怎麼可能？朕出征前查閱大量書籍，邊境縣志，縱然這兒是苦寒之地，可最晚也只是二月下雪，根本沒有三月下雪的記錄。”到了安市城最大的房子里，也是李世民的衣食工作之地，李世民不停的念叨。
“難道說這是上天的安排？上天有意袒護高麗？”
看到李世民神神叨叨個沒完，張牧疑惑湊到秦叔寶面前。
“秦叔叔，陛下他這是怎麼了？至于嗎？不就是下雪嗎？咱們等幾天唄。我不信這雪能下到過年。別看現在雪下的大，可日子到了。溫度在那擺著，只要雪停了，三五天天就能化完。縱然雪水會軟化地面，可再等個三五天，大軍自然是能出征。”
“你小子也是虎賁軍主帥，又是先鋒大將，你都多長時間沒過來中軍大帳議事了？”听到張牧這沒頭腦的話，一向以好脾氣示人的秦叔寶也是繃不住，直接踢了張牧屁股一腳。
“老秦，中軍大帳議事？有這回事嗎？沒人通知我啊。”張牧一邊說一邊躲。
“你小子天天就知道窩在營房里喝酒，你敢說你沒偷摸的帶酒過來？”
“你兒子也喝了。”
看到秦叔寶不吱聲，張牧收起面孔再次問道︰
“秦將軍，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陛下他不至于這樣吧？”
“小牧，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你知道我們的糧食還能撐多久嗎？三天，城中的糧食只夠撐三天的。本來想著今天出發，三天之內拿下高麗鎮守的白岩城，甚至高麗的丸都城。可是現在呢？這大雪下的，怎麼出征？大雪已經下了大半天，沒有一絲一毫停下的意思。就算大雪停了，咱們怎麼出征？這次可是要攻打人家城池，需要攜帶大量的攻城裝備，泥濘的道路怎麼走？”
听到秦叔寶這話，張牧也是腦子一片空白。
“沒糧食了？這怎麼可能？你們過來時沒帶糧食？”
“我們以為安市城有糧食，這才輕裝上陣，一路疾馳而來。”
“安市城哪里來的糧食？你們這可是四十萬大軍，沒有糧食就敢輕裝上陣過來？”張牧說完兀自不平。
“你們來時可曾見到運糧隊？他們什麼時候能到？”
“估摸著沒有十天半個月，他們到不了。邊境是你爭我奪之地，道路年久失修，本就難行，再加上現在大雪封山，運糧隊又不是專業的，他們速度可能比我們想的還要慢。”
完犢子了，糧食沒有，大雪封山，這是要出事的節奏。
城內百姓四五十萬，將士四五十萬，這一共是百萬人口。那就是百萬張嘴，天天得多少糧食？
“陛下，實在不行咱們先撤軍，等天氣暖和再調轉馬頭過來和高麗人一決雌雄。”
听到秦叔寶這話，李世民猛然一抬頭，然後又黯然低頭。
“怎麼撤軍？高麗人定是派斥候看著，我們一撤軍，他們便攻過來，安市城內百姓咋辦？再一個，現在大雪傾盆而下，就是撤退，也沒有足夠多的糧食支撐我們行軍。”
“陛下，運糧隊正往這邊趕，我們回頭迎上去，定能在糧食吃完之前踫上他們。”
秦叔寶說完，李世民臉上有了猶豫之色。看到這，程咬金趕緊打掩護。
“陛下，老秦說的有道理。咱們不說是撤退，就說是戰略轉移。對，就是小牧常說的戰略轉移。借口嘛？就說咱們急先鋒主帥年輕氣盛，夜宿數女，體力不支，掏空了身子，無力應戰。陛下體恤下屬，強忍著怒氣以退為進。”
“辦法倒是個好辦法，只不過還需仔細計較一二。”
“陛下，急先鋒是年輕人，這個大家都知道。只要咱們說這個，外人定然相信。”
…………………
張牧︰“……………”
臥槽尼瑪，這不是往咱頭上扣屎盆子嗎？這幫老兵痞到底還特麼的還是不是人？！
“真是權利越大，就越不要臉，既想做婊子又想立貞節牌坊。”
“你小子說什麼呢？陛下是你老丈人，現在你老丈人有事，你這做女婿的頂一下怎麼了？”
“陛下還是你親二哥呢，你咋不頂一下。”
“老夫都多大了？還能夜宿數女？”
“就因為年紀大了，這才體力不支。就沖我這身板，說我夜宿數女體力不支，人家也不信不是。”
“沒想到你小子還是伶牙俐齒之輩，老子以前怎麼沒看出來呢。”
…………………
“夠了，吵夠了沒有？”看到張牧和程咬金喋喋不休吵個沒完，李世民暴脾氣終于按耐不住。
“當年楚霸王項羽可以破釜沉舟，朕為何不能。陣雖老了，可還沒老透。朕不信大雪能一直下，只要雪停，大軍即可出征。別跟朕說什麼道路難行，道路再難行還能比吃屎還難？三日之內不能從高麗人手中搶到糧食，自朕而下，有一個算一個，都得去吃屎。”
“陛下，你吃不吃？”听到李世民這話，張牧脫口而出。
“朕吃不吃？你特麼的說什麼屁話呢？讓你問吃不吃，讓你問吃不吃。老子真特麼瞎了眼了，竟然把閨女送給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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