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張牧和錢沒有這樣，錢如山驚呆了。
人跟人的差距這麼大嗎？當初自己家的錢財被沐國公搶的一文不剩，現在呢？自己大哥要給錢，人家都不要。
看到張牧和錢沒有把錢財推來推去，從小時候穿開襠褲的事一點一點往後說，錢大嫂來勁了。
“你們兩個有完沒完？挺大的老爺們婆婆媽媽的。這樣，听我的，這錢咱們留著，小牧也不差這點，以後咱們好好替小牧干活就成。”
在錢大嫂的發飆之下，張牧和錢沒有才停下來。
“你還愣著干嘛？還不趕緊把你這錢給搬進去？”看到錢沒有發愣，錢大嫂沖錢沒有埋怨道。
錢沒有︰“……………”
剛剛說搬錢出來的是你，現在要給搬回去的還是你。
“你小子還愣著干嘛？不知道幫忙？”錢沒有踢了錢如山一腳說道。
錢如山︰“……………”
這是今天第幾次挨揍了？還數的清嗎？
男人真難，更何況咱還是南邊的男人，更難。
此時的皇宮里，李世民和長孫無垢正在喝茶。
“二哥，那個錢如山真是這麼說的？他真彈劾小牧偷吃他家大米飯？”
“可不是嘛，觀音婢，你都不知道當時情況。當那個錢如山剛說出口後，滿朝文武嘴巴都笑歪了。”
“這個錢如山也真是的，大米飯有什麼好吃的？哪里有饅頭好吃？”
“就是，朕就喜歡吃饅頭，喜歡吃觀音婢你的饅頭。”
“討厭，今天晚上別走了。”
李世民︰“…………”
開玩笑的語氣你都听不出來？！
“觀音婢，說正事。你說一個錢如山怎麼處置？也沒多大罪名，就是千里迢迢的過來彈劾小牧，無傷大雅。可是不處置，小牧的面子可能又過不去。”
“二哥，有沒有一種可能，錢如山就是小牧派來的。錢如山一直在嶺南，現在為何突然過來彈劾小牧？除了小牧，滿朝文武誰去過嶺南？”
“觀音婢，你說的這些朕知道，可是小牧的心機也太重了吧？他秋天在嶺南，那時候還沒回長安城，那就想著世家會捧殺他？提前讓錢如山過來彈劾他？如果小牧真有這樣的本事，那他………而且他還這麼年輕。”
長孫無垢︰“……………”
“二哥，你想說什麼？”
“觀音婢，朕就是這麼一說。自古以來臣子沒本事，帝王頭疼。臣子有本事，帝王也頭疼。尤其是有一個出類拔萃，鶴立雞群的臣子，更是頭疼。更頭疼的是，這個臣子還年輕。”
听到李世民這話，長孫無垢哪里還會不明白李世民的意思？！
“二哥，你說的有道理，可是我們實在是找不到小牧的任何過失，我們總不能平白無故的就懷疑他吧？上次在醉香樓，他和世家家主的談話我們也听到了，小牧沒有反叛之心。”
“這個朕自然是知道，可縱然如此，朕這心里還是不上不下的。”
看到長孫無垢和李世民說這話，王全在邊上悠悠的說道︰
“陛下，皇後娘娘，沐國公提出辦新學，是不是根本就不是因為新學有用，而是想站在滿朝文武的對立面？畢竟滿朝文武都是讀儒家書的。”
听到王全這話，長孫無垢和李世民恍然大悟。
怪不得，怪不得張牧一直提什麼新學。什麼狗屁新學？人家的目的就是想做孤臣。
如果張牧有不臣之心，他能提出辦新學？辦新學得得罪多少人？
人家已經把退路想好，而自己還在這懷疑人家。
“二哥，臣妾覺得這個錢如山是個人才，他不為強權，竟然敢彈劾沐國公，是個耿直的人。”
“不錯，觀音婢你說的不錯。今天朕是眼巴巴的等著有人給朕送台階，結果等了半天只有錢如山明白朕的意思。再一個，站在小牧風頭正盛，雖然大家表面上都夸贊小牧。但是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紅小牧，在這情況下，我們應該中用錢如山，這也是給大家伙吃一顆定心丸。”
“二哥，你是給小牧吃一顆定心丸吧？”
長孫無垢說完，李世民沉默半晌，這才悠悠說道︰
“觀音婢，朕難啊。小牧害怕朕忌憚他，朕害怕小牧覺得朕忌憚他。小牧害怕朕知道他害怕朕忌憚他，朕害怕小牧知道朕害怕他覺得朕忌忌憚他。哎，男人難啊，男人為難男人更難。”
長孫無垢︰“………………”
第二天，李世民親自下聖旨，廣州功曹前如山升任嶺南太守。
李世民下聖旨很簡單，大筆一揮完事。
可是負責送聖旨的太監太難，幾個小太監找遍了整個長安城也找不到錢如山住在哪家旅店。
這特麼的上哪說理去？這種傳遞升職加薪的聖旨明明是好差事，等聖旨一讀，人家不得包紅包嗎？自己爭破頭皮好不容易搶到這差事，可是現在呢？竟然找不到正主？！
瑪德，以前就知道男人難。自己痛定思痛，直接一刀完事，脫離那苦逼的圈子。
現在自己已經不是男人了，怎麼還這麼難？聖旨送不到正主手里，那可是大罪。
最後沒辦法，只能求助祖師爺王全。
“你們幾個成精了嘿，竟然敢不經過咱的同意就搶這差事？”
“王公公，是我等豬油蒙了心，你別往心里去。只要你給指條明路，這次不管錢如山打賞多少，都歸王公公你所有。”
幾個太監一邊說一邊扇自己的嘴巴，有個家伙下手太狠，把自己的後槽牙都給扇掉兩顆。
“算你們識相，你們去找沐國公。”
“王公公，不能吧？錢如山可是彈劾沐國公的，沐國公能知道他在哪？”
听到這，王全只是輕蔑的笑，非常輕蔑的那種。一言不發，很有一種胸藏百萬兵，包羅萬象的感覺。
看到王全自顧自的在裝逼，幾個小太監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心不甘情不願的轉身往沐國公府趕去。
此時幾個小太監的心是崩潰的，生無可戀的那種崩潰。一文錢打賞錢沒到手，結果先欠領導一屁股債。
哎，都說男人難，其實比男人更難的是斷了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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