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張牧這話，程處默哪里不知道張牧的意思？
自己老爹就是土匪出身，說好听點那是綠林好漢，說不好听的就是市井無賴小混混。
“老張，說話我是說不過你的，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不因為我們是兄弟，我懶得給你說這話。和乞丐為伍，會拉低你剛剛提起來的身份。你可是要娶長樂公主的人，天天跟乞丐為伍，那幫皇親國戚怎麼看你？”
“我管他們怎麼看，反正睡都睡了，還想咋滴？”
程處默︰“……………”
我尼瑪，怎麼這麼氣人？！
此時程處默突然想到自己的妹妹也被秦懷道睡了，立馬找到了出氣筒。
“老秦，出去練練。”
“你現在沒時間，老房準備和你練。我得先找寶林練練。”
……………
張牧︰“……………”
又來了嗎？這幾個王八蛋互相娶對方的妹妹，天天沒完沒了。
就在幾個家伙準備出門時，曹彪帶著幾個手下走了回來。
“彪哥，干的咋樣？順利嗎？”
“妹夫，你這話都多余問，這還有什麼不順利的？十二個人直接拿住，送到我金吾衛的大牢里。三十六條腿全部打斷，能不能活下來，得看他們的造化。”
“你公然拿人？人家又沒犯法？”
“犯法？妹夫，你別搞笑行嗎？對付乞丐還用管犯不犯法？如果對方有背景，就是犯了法，也沒事，就是走個過場就能出來。那十二人就是乞丐，清清白白的乞丐，有的還是祖傳手藝。他們一點背景也沒有，竟然敢得罪老七？這不是找死嗎？長安城天天有偷雞摸狗的事發生，雖然安幾個在他們頭上，不就完事了？”
“如果人家不認呢？”張牧震驚了。
“不認？直接打暈，摁手指印，完事。現在臨近年關，小偷小摸的人越來越猖狂，幾十個大戶人家遭竊案毫無進展。現在好了，這十二人剛好頂罪。不得不說，我又要得到嘉獎了，這辦案成功率太高。”
張牧︰“……………”
臥槽，萬惡的舊社會這麼黑暗嗎？
“彪哥，你就不怕他們翻案？”
“哈哈哈…………”听到張牧這話，曹彪笑的眼淚直流。
“翻案？誰給他們翻案？一群身無分文的乞丐，誰吃飽的撐的給他們翻案？給他們翻案能有什麼好處？大街上多十二個乞丐？乞丐多了很光彩嗎？天天管理這些乞丐，衙役有多忙？父母官巴不得這些乞丐一夜之間全死于非命。乞丐多了，朝廷臉上有光嗎？陛下有面子嗎？上到陛下，下到衙役，誰不希望這幫乞丐消失的無影無蹤？誰會管他們死活？”
“那他們出來後告御狀呢？”
“妹夫，你別搞笑行嗎？告御狀？你以為是唱戲嗎？那麼容易？現在我已經把他們每人三條腿打斷，在陰暗潮濕的牢房里，缺醫少藥，他們能活下來一半，都是他們的造化。就算有一半活著，那也是瘸子。我會把他們送到礦山干苦力，至少又能累死一半。就算有命大的剩下來，等他們獲得自由，也得白發蒼蒼，風燭殘年了吧？到那時，他們還有心性想著翻案嗎？都是孤身一人，無依無靠，快死之人，誰搭理他們？就算最後有人可憐他們，替他們主持公道，那也晚了，過幾年我會私底下把他們的卷宗給燒了，沒有卷宗，怎麼翻案？”
張牧︰“………………”
還真是這道理，先關十年八年的，僥幸活下來，就繼續干活，反正是免費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等他們真正獲得自由，那也是干不動活，等死之人。別說他們翻不了案，就是能翻了案，又怎樣？他們一輩子已經完了。
遲來的正義還是正義嗎？還有用嗎？還有意義嗎？
張牧終究是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人，就是有良知。
“彪哥，我不知道的事，我不管。既然這件事我知道了，那就得管。這樣，你先別給他們這十二人定成偷竊。就是說他們影響交通，逼迫同行乞丐。當然，也派人給他們醫治腿傷。等十年後，就把他們放出來。”
“妹夫，這不行，真這麼把他們放出來，他們真有可能要告御狀擊鼓鳴冤想著翻案。到時候就是我們抓錯了人，得給賠償的。”此時曹彪驚呆了。
“沒事，這件事我頂著，他們如果真這麼干，你把責任推給我。”
“妹夫，這可不是開玩笑的，真出事，那就是大事。”
“彪哥，你把心放肚子里，如果他們真不知好歹，丐幫會親自清理門戶的。”
看到張牧說的這麼堅決，曹彪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正事辦完，接著就是大吃大喝。
等眾人都喝的東倒西歪時，曹彪隔一會就去上一趟茅房。
看到這，張牧愣住了？咋回事？這個時候你不得去結賬，然後去紅浪漫洗澡嗎？
一刻鐘後，當樓下傳來曹雲熙聲音後，曹彪立馬大咧咧的起身沖眾人說道︰
“各位，都吃的差不多了吧？如果都喝好了，我就去結賬，然後紅浪漫泡澡。”曹彪說完自顧自的走了下去。
“干娘，算算樓上天涯海閣包廂多少錢。”
“彪子，你彪啊？打干娘的臉是不是？兒子到娘這吃飯，還收錢？”
“干娘，要是平常我就不提錢了。今天不一樣，今天兒子我升職了，連升三級。這不，就把妹夫和幾位小公爺請過來喝酒。今天這酒錢，我必須付。”曹彪一邊說一邊掏出錢袋子拍在桌子上。
“彪子，你升職了啊，太好了，女婿有出息，兒子也有出息。今天這頓干娘請，你再敢提錢，干娘就大嘴巴招呼你。這錢拿著，給干娘那一對孫子孫女買衣服穿。”曹雲熙一邊說一邊把錢袋子塞進曹彪懷里。
“干娘，既然你這麼說，那兒子就不跟你客氣了。”曹彪說完回頭沖眾人說道︰
“兄弟們，走，紅浪漫洗澡。”
等眾人走出去，張牧走到曹雲熙面前小聲說道︰
“沒看出來，你對你這干兒子不錯嘛？”
“你說小彪子啊，他可是這條街上的活閻王，只要有他在，就沒人敢來吃霸王食。而且他的閨女從小就秀外慧中，賢良淑德，以後想辦法拐過來給你兒子生兒子。”
張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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