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小牧的高明之處，他知好壞，懂進退。他應該發覺到他的聲望，錢財，還有民心已經蓋過其他大臣，所以，他想在自己身上抹黑。”李世民越說越興奮，可見張牧這招自污很對他的胃口。
“這次他之所以對這幫偷工減料的人下狠手，這也是其中之一。這幫人運氣不大好，如果是去年出了這事，以當時小牧的性子，很可能會放這幫人一馬。”
“二哥，你說小牧是不是受到了衛國公的指點？”
“藥師？不會。藥師那人太謹慎，他不可能搭理招搖的小牧。小牧自污，絕對是他自己的主意。如果所有的臣子都能像小牧和藥師這樣，朕可就省心多了。”
“二哥，按照你這意思，年後出征東突厥還得是衛國公掛帥嘍？”
“那是自然，雖然翼國公爺可以，可是翼國公心氣傲，私底下一直和尉遲老黑較勁。雖然他們關系不錯，可是武將嘛？總是有爭強好勝之心，這也能理解。思來想去還是藥師合適，不居功自傲，深居簡出，用兵如神。瞧瞧藥師這兩年，自從和陳國公鬧翻後，一直深居簡出，連一些當年的老兄弟請客喝酒，他都找借口推脫。他越是這樣，朕就越是信得過他。”
“二哥，你那幫老兄弟，還有讓你信不過的？”長孫無垢很是疑惑。
“也不是信不過，他們對朕絕對是忠心耿耿。只不過朕擔心他們私底下會有比較，本來我們得了天下後，大家的爵位，功勞都分的很清楚，行成了一種平衡。此時無論讓誰掛帥出征東突厥，不管輸贏都會打破這種平衡。可是東突厥又不能不打，所以，還是藥師合適，他這些年從不和那幫老兵痞子計較長短。藥師這種胸懷再立戰功，大家也服他。”
“二哥，現如今糧草有了，軍餉也有了，將士們也都部署齊備，只等來年開春給東突厥當頭一棒。這次一定得把東突厥給打怕，打到他們一提到我們大唐就害怕。”看到李世民心情不錯，長孫無垢也是難得拍一次馬屁。不為其他，只因為長孫皇後已經獨守空房好長時間。
“沒有東突厥了，以後北方大草原都是我們大唐的地盤。”
“二哥，你是想打滅國戰？”
“不是朕想打滅國戰，是將士們想打滅國戰。這次不管朕派誰掛帥出征東突厥，如果不把東突厥給滅了，那為帥者都不好意思活著回來。看著吧，都不用朕特意交代，從藥師到普通小兵，他們都是這想法。”
“二哥，臣妾的胸口悶的緊，你能不能跟臣妾到立政殿給臣妾看看。”看到李世民越來越興奮，長孫無垢紅著臉小聲說道。
“那什麼，雖然出征的事萬事俱備，可是這反對的聲音也不小。朕得仔細想想這事，可不能出紕漏。”李世民一邊說一邊飛也似的跑開。
長孫無垢︰“…………………”
此時的張牧帶著王全也已經到了長安縣衙。
王全是李世民面前大紅人，出了宮就相當于李世民。張牧也是朝堂內最炙手可熱的人物，這兩人同時到訪，長安令羅基很是重視。直接帶著長安縣衙大大小小官員跑到大街上迎接。
“王公公，沐國公，快請進。來之前也不派人打聲招呼，下官好準備一下。”
“羅縣令，你不必在乎我，就當我沒來過。我這次完全是跟著沐國公而來，你只要听沐國公的就成。”看到張牧把自己推在前面，王全哪里會不知道張牧的意思？趕緊撇清關系。
“沐國公，這…………”羅基懵逼了。
“羅縣令，王公公是大人物，怎麼能和我們一樣？這牛逼的人物啊，他就喜歡裝逼。瞧瞧王公公剛剛那逼裝的，至少五顆星。”看到王全臉色不善，一臉怒氣的看著自己，張牧又改口說道︰
“羅縣令，剛剛是開玩笑的，你別當真。其實吧，王公公是低調。大家都知道他是陛下面前的大紅人，出了宮，他可不得低調嘛。”張牧說完，又沖王全說道︰
“老王，干啥呢？老羅是自己人，不必這樣。咱們在外人面前裝裝就得了，在自己人面前還裝啥子嘛？”
王全︰“………………”
听到張牧這話，王全張了張嘴，最後還是忍住，什麼都沒說。
“沐國公，這次你們來是……………”
羅基話還沒說完，張牧趕緊打斷。
“老羅，不是我說你，你這覺悟不行。王公公都跟著來了，你還不懂是誰的意思？”
“懂，懂了。沐國公你要是這麼說，下官哪里還會不懂？走，咱們進去一邊喝一邊說。”
看著張牧和羅基有說有笑的往內堂走去，王全不禁嘆了一口氣。
哎，想不被利用也難。
“什麼？全殺了？”兩杯酒下肚，听到張牧說把里面一千人全砍了，羅基很是驚訝。
“老羅，你什麼表情？這是陛下的意思。後來在我據理力爭下，陛下勉強答應殺一半留一半。”
听到張牧這話，王全又是一陣噓噓︰“哎，也只有你敢拿陛下開涮了。”
“沐國公，這殺一半，留一半，怎麼操作？殺誰？留誰？”
“里面有我五俠鎮三人，都姓劉，這三人留著。剩下的那些人，承包工程的給殺了，跟那幫人跑腿的留著，就按這個標準辦。這是我和陛下商量出來的結果。”
“什麼時候動手？”張牧剛說完，羅基趕緊問道。
“立刻馬上，給帶到工地動手，今天天黑之前必須辦好。”
“沐國公，這麼著急？不符合規矩啊？”羅基此時也知道這事不大正常。
“怕什麼？出了事有王公公兜底，你不用擔心。”
“沐國公，過分了。”王全再也忍不住。
“那什麼，也不是王公公兜底，陛下，王公公，還有我共同兜底。”
雖然張牧說的很少輕描淡寫，可是羅基哪里會不知道這里面的水有多深？
人都還沒一個一個的審，就直接給砍了，這根本說不通。萬一這幫人中家里有牛逼人物盯著這事不放，到時候倒霉的不還是自己嗎？
雖然你現在說你們三人兜底，可是真出事了，誰敢把你們三人咬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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