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看了眼手表，“他應該快回來了。等到時候，內兄親自問他便是。”
“唉，諾克這孩子也真夠可憐的，從小媽就跑了，他爹還一直看不上他。”維賽吉做出悲天憫人的表情，“這好不容易結個婚，結果女方還給他戴了綠帽子。最後又落得如此下場。唉，還真應了那句老話了——厄運專找苦命人。”
芬格里特在心里冷哼︰呵，打老婆，搞外遇，囂張跋扈，無惡不作，他還成苦命人了？他要是苦命人，那這個世界上就不存在苦命人了。
“人不僅被弄死了不說，就連衣服都被人扒光了，唉，太可憐了。”維賽吉繼續說，“老兄，你說，是什麼人如此喪心病狂呢？”
馬格努斯聳聳肩，“老弟，我又不是偵探，我哪里能知道？”
“我猜，”維賽吉探出身子，神神秘秘地說，“一定是某股對十大家族充滿仇恨的勢力干的。而且，這個勢力還不簡單。諾克死在哪兒？斯庫爾德織流對吧？諾克沒事跑那里去干什麼？那可是無人區啊。所以他只能是被人綁架的咯。那又有什麼人能綁架他？他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老實本分、規規矩矩的富家公子哥，不可能得罪什麼人吧？”
這幾個詞幾乎同諾克毫無關系。芬格里特從來沒見過這麼會顛倒黑白的人。諾克要是老實本分、規規矩矩，那他同眾多女明星的緋聞又從何來？他要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他那些仗勢欺人、以強凌弱的流言又從何來？
馬格努斯說，“新聞上不是說，他是遇到搶劫了嗎？”
“老兄，這你也信？”維賽吉微微一笑，“這伙人，壓根就不是奔著錢財去的。”
“老弟何以下出如此結論？”
維賽吉喝了一口茶，自信滿滿地說道，“諾克•莫斯誰不認識？如果為求財，干嘛不綁架勒索呢？這可比幾件衣服、一塊破手表的價值要高得多吧？薩爾曼能不給他們錢？他們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啊。可他們沒有，他們直接把他給弄死了。所以，老兄，你感覺出什麼問題沒？”
馬格努斯點點頭，“還真是這樣。如果只為求財，他們也不至于把人給殺了呀。”他的表情凝重起來，“那照老弟的意思，咱們所有人，都會有危險？”
“肯定的，這股勢力肯定不一般，也一定有更大的圖謀。想要取代我們的人，可大有人在呢。”
馬格努斯倒吸一口涼氣，“哎呦，那看來，我最近還是別怎麼出門了吧。”
維賽吉突然看向安格斯，“大人，十大家族，休戚與共，這可是咱們爺爺輩定下的規矩。”他似乎有話想說。
安格斯表示，“內兄，有話但說無妨。”
“那我可直接說了？”
安格斯伸出手，示意他說下去。
“守衛隊的保護範圍，是不是應該，把我們也加進去呢？”維塞吉露出狡黠的微笑，“如果諾克有守衛隊的保護，我相信他一定不會遇到這檔子事。大人的兵，總共有三百多人吧？還個個是精挑細選的悍將。所以，呵呵，一家分個幾十人，應該沒什麼問題吧？赫拉迪大人那里就不用了，因為他有自己的護衛隊。”
馬格努斯附和道，“對呀，大人，如果有了您的守衛隊保護，我們就不用有後顧之憂了。”
芬格里特心想︰原來這才是他們的真正目的——他們是來要兵的。也怪不得安格斯一整天都沒搭理他們，他們也不肯離開。
安格斯先是喝了一口茶，然後微笑道，“二位，不是我不想答應，而是現實情況根本不允許。因為整支守衛隊，滿打滿算才只有區區五人而已——根本不夠分的，更別說，隊里的心理專家還被清風組抓走這件事了。”
維賽吉的笑容僵住，“呵呵，大人，您是在同我們說笑吧？誰不知道守衛隊是一支以‘營’為編隊的隊伍？”
“那是安保隊，是日照台特批給我的，與守衛隊完全不同。一是因為我次輔的身份，二是因為清風組對我的常年暗殺。這也是我不得已而為之的。”安格斯依次看了他們一眼，“如果想讓他們執行別的任務，我一個人說了不算，必須經過日照台與內閣的批準才行。二位，還請見諒，你們的訴求，我無法滿足。”
維賽吉冷冷地盯了他一會兒。他眼里的狡黠漸漸變成怨恨與惱怒。“這就沒意思了吧，安格斯？”他冷哼一聲道，“只許你有兵，別人都不可以，就連借用一下也不行？你這不成‘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了嗎？太沒意思了吧，安格斯？呵，還有那什麼內閣，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安格斯，你要是不想幫忙呢，就直接說，沒必要給我打這種官腔。”
“內兄，我不是在打官腔，而是在講述事實。日照台也好，內閣也罷，遇到重大事項都是需要集體決議的，我根本沒那麼大的權力。如果有的話，我豈不成了皇帝？內兄，現在是民主社會，根本不可能再有一個人就能說了算的時候了。”
“呵，還嘴硬呢。”維賽吉伸出大拇指，向下一擺，“行，安格斯，你真行。不是你當初用得著我們的時候了？呵呵，上了位，就不管我們的死活了，你可真行。”他冷笑道，“良弓藏，飛鳥盡，走狗烹。嗯，明白了，徹底明白了。呵呵，我們這些人在你眼里，只不過是走狗而已。”他對馬格努斯說，“老兄，看來咱們的安全只能靠自己了——因為次輔大人，壓根不想管咱們呢。”
“內兄，這就好比你非要天上的月亮，我拿不下來你又說我無能一樣……安全問題，我們應該相信偵探公會……”
“哈？就靠那個書呆子總監？我看還是算了吧，”維賽吉冷笑，“他既沒有康納德手腕，也沒有康納德的強勢。呵呵，真不知道你是瞎了眼還是咋的，居然選了這麼個玩意上台。如果康納德還在，諾克會死？我們的安全會受到威脅？那幫子仇富的王八蛋，會如此囂張？”
安格斯皺眉道，“這是內閣的整體決議，不是我一個人就能決定的……還有，諾克的事並沒有調查出結果，內兄下如此結論，似乎有所不妥……”
正說著，古樹正對面的電梯突然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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