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檢了。”尤金略顯煩躁地說,“你過去確認下死者的信息,然後寫份報告給我就行。”
“探長,我咋確認?”
“啥叫你咋確認?讓•阿諾長官剛才說的那些話,你是沒听見嗎?”尤金提高了嗓門,他似乎有點生氣,他好像是在拿對方撒氣。
法醫摸摸後腦勺,“我是听見了,可……可我不知道咋確認……”
“那報告總會寫吧?把你剛才听到的、看到的統統寫進去,然後給我送來,這個總可以吧?”
“可……”
“可什麼可?咋的,讓你寫份報告,你還不樂意了是嗎?你以為我想讓你寫?那是情報課的長官要看!你別忘了,是情報課的長官要求我們盡快查明尸體身份的。別廢話,趕緊干活。”
“是……”法醫走上前,十分認真又十分無效地確認起尸體的身份。
“這小子,一點都不如他師父。”尤金向斯雷和樸松民抱怨道,“笨手笨腳的不說,腦袋還木,就跟听不懂人話似的。要不是他師父退了,沒人可用,我還不想帶他呢。唉,也不知道總部怎麼回事……既然他們都已經知道這個人的身份了,怎麼還一天發三封加急命令,讓我務必盡快查出他的真實身份來……唉,我真是搞不懂……總部是在考察我嗎?對我不滿就直接說嘛,何必來這麼一出……”
樸松民無言以對,因為他知道,哪里有什麼讓•阿諾?剛才來的那個,可是清風組的鐮刀……而鐮刀,又是他和斯雷帶進來的。
他看向斯雷。斯雷也沒什麼反應,他已經看起鐮刀發來的三張照片。
“長官,我確認好了,此人名叫哈里•費姆,也被人稱為‘小白鞋’……”
“你跟我說個屁啊,我知道。”尤金長嘆一口氣,“大哥,你把它寫進報告里,可以嗎?”
“是,探長……”
“檢查完了就把它推回去。有點眼力見成嗎?怎麼,你是等著我們推呢,還是準備給他做個禱告,讓他復活?唉,你咋這麼笨啊。”
“是……”
尸匣關閉。
“那,探長,我接下來應該做什麼?”
尤金眉頭一皺,“回去寫報告。不是,大哥,這也要我教你嗎?我的天,你遇到的幸虧是我,要不就等著挨踹吧。”
“明白了,探長……那探長,我先走了……”
“走吧走吧。”尤金露出嫌棄的樣子揮揮手,“報告寫得越詳細越好,別跳過任何細節,听懂了嗎?”
“听懂了,探長……”
法醫離開。
“凸輪山?”斯雷忽然說,“你們幫我看看,這是凸輪山嗎?”
照片被投映在空中。黑夜,高山,一列行軍的士兵,還有三輛飛馳的武裝悍馬。高山隱沒于黑暗,但還是能看出那陀螺一樣的身影。士兵身上清一色的制式裝備,看起來就像是特戰隊在執行特殊任務。
看來那批軍火……是在這些人手中……那他們又是誰?
“是凸輪山。”尤金確定道,“島上就這麼一座鐵陀螺,肯定是凸輪山。這是特戰隊嗎?去剿滅瘋牛幫的?”
“不是特戰隊,而是瘋牛幫。”斯雷吁了一口氣,回答道,“丟的那批軍火,有下落了。”他調出第二張照片,這次是部隊陸續上船的照片。黯淡的光火下,一個正在背手觀望的身影清晰地呈現在眼前。是瘋牛。他穿的是長官制服。
尤金瞪大了眼楮,驚訝地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瘋……瘋牛?!他怎麼……康納德給他的?”
“對,康納德給他的。”斯雷沉重地說。
“找了半天……原來在他們那兒……我去,那這事可就大了啊……也怪不得瘋牛敢同極上冰硬踫硬了……”
第三張照片隨之而來。
這次就不是行軍照了,而是兩個流氓在夜總會左擁右抱的場景。美酒、姑娘與杯盤狼籍。他們胸口的牛頭標記正在紅色的燈光下閃閃發亮。照片的右下方,還標注著一串數字——是昨天的日期。照片是昨日拍攝的。
樸松民心想︰看來清風組的意思是……只要抓住這兩個人,軍火案就會有所突破……
“哎我去!原來那小子沒撒謊!”尤金突然一拍大腿道,“我還以為他是在編故事呢!”
“哪個小子?”斯雷問。
“就是開槍打死‘小白鞋’的那個人。他說他是極上冰幫的人,可我們沒發現他身上有紋身……他說刀子被人砍了頭,極上冰的一整支隊伍都被人消滅掉了……對方是用無人機、武裝悍馬和制式裝備消滅他們的……他因為肚子痛上廁所,才躲過了一劫……”
“人在哪兒?”斯雷沒等尤金說完,立馬問道。
“就在我們這兒關著。”
……
估計閃電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大人物,他就像只兔子似的,惶惶不安地躲在鐵欄桿後面,滿是驚恐地看著面前的偵探們。總監、總長、各課的主要負責人等齊聚一堂,v區代表、探長、探員、總部軍械處長官等紛紛就位。烏泱泱一票人,都在等著他回答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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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確認一下,”滿頭白發的霍拉德總監拿起一張新式自動步槍的照片,向他問道,“襲擊你們的那些人,用的是這款武器嗎?”
閃電先是搖搖頭,接著又點點頭,然後哆哆嗦嗦地回答道,“記不清了……我記不清了……我當時離得很遠……我不記得了……”
“那這個呢?”總監又拿出一張武裝悍馬的照片。
“他們有三輛……就是這個……他們有三輛……上面有機槍台,還有雷達天線那種東西……就是這個……”
霍拉德深吁一口氣,凝緊眉頭。“你再說一遍你當天的經歷。”
閃電回答,“我……我是‘先攻隊’的,負責探路,騷擾……我們一共有十六人……他們給我發了一把槍……手槍……長官,可我一槍沒開過……那天晚上,我也沒殺任何一個人……”
“說重點。”
“是……我們……我們是坐船去的……漁船,很小的一只,還搖搖晃晃的……刀哥……刀子坐的是大船……他們那條船上的人很多……他們是主力……然後……過了很久很久,我們終于上了岸……我們安了營,扎了寨……還喝了酒……然後,然後我們就出發了……我們先是爬山……然後……然後……”
他突然哭了起來。
“然後就有人掉了下去了……是毒針……他嗷的一聲就掉下去了……那聲音就像鬼叫似的……當時……當時我怕極了……魚鷹也受不了了,他說他不想繼續爬山了,他想回家……可劣酒嚇唬他,說他要是不走,就把他踹下去……魚鷹不哭了,又繼續走了……然後……然後……海鱉和野兔也掉下去了……”
他捂臉大哭,斷斷續續又語無倫次地說,“頭天晚上……有個老頭想在牆跟避避風,但是我們沒讓……他詛咒我們會有血光之災……我不該去的,那天晚上,我就不該去的……要不然我也不會遇到這檔子事……要不然我也不會被他們追殺……我還被人殺了……可疼可疼了,就像真被人殺了似的……我雖然不會真死……可……可我只是想挖個礦、賺點錢而已……他為什麼要折磨我?還用了那麼狠毒的技能……我完全沒惹過他呀……”
“殺?折磨?不會死?”霍拉德總監大為疑惑,他回過頭問,“他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也听不懂?”
尤金回答,“大人,他說的是游戲……就是‘樂園’。被抓之前,他在‘樂園’里挖了一天的礦。他被其他玩家殺死過。”
馬爾諾總長敲了敲桌子,然後凶巴巴地說道,“說重點,只講當天晚上的事!別再說廢話,听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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