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城使這些日子心情糟的不行，做事幾次失利，想表現也不知怎麼做，只能在心里憋著股勁兒。
正在練武場練兵，听說顏如玉和曹刺史來了，趕緊出來迎接。
“王妃，曹刺史。”
李城使上前見禮，曹刺史一把扶住︰“李城使，本官這回是來求你幫忙的。”
李城使一直想干點什麼，正愁不知往哪使勁兒， 聞言大喜。
“什麼事？只管說，我必傾力相助。”
曹刺史笑道︰“不請我們進去說？”
李城使回神，臉一紅︰“快，請，里面請。”
進中軍大帳，李城使命人上茶，擺水果點心。
他重視曹刺史，更想知道顏如玉的態度。
上回呂鵬之死，他知道，是讓顏如玉不高興了。
顏如玉神色平靜，飲了半盞茶。
曹刺史道︰“李城使，此番前來，是想向你借點人。”
李城使一怔︰“借人？”
曹刺史咂一口茶︰“對，就和上次修路的時候一樣，想必你也听說了吧，東西兩城區，都出了人命案。”
曹刺史嘆口氣，放下茶盞︰“本官也是焦頭爛額，無論如何，百姓們的熱情不可滅。”
李城使神色嚴肅︰“此事我也听說了，之前回府，听夫人提起，不知現在如何了？”
他沒有半點幸災樂禍，甚至感同身受。
為官者，差事沒辦好，出了岔子，心里都不好受。
他就是身在其中。
“現在凶手抓到，已經正法，不過，人命之事，對西城區多少有些影響，我想著，向李城使借些人手，一來能加快速度，二來軍士能鼓舞大家的士氣。”
護城軍，也並非只在戰事時打仗，維護城中安定，為百姓做些事，也是分內之事。
李城使爽快答應︰“沒問題，穩固民心，也是護城軍之責。”
“不知曹刺史要借多少人？”
曹刺史想了想︰“一百多人吧，分成四隊，三隊幫忙干活，一隊負責做飯，上回修路之時，百姓們對你們伙頭兵的做飯手藝，贊不絕口。”
李刺史也忍不住笑︰“好，那還和上次一樣，我們帶著鍋去。”
顏如玉接過話說︰“李城使出人出鍋，那糧食蔬菜肉類，就由曹刺史安排解決。”
“那是當然，”曹刺史點頭，“已經很感謝李刺史了。”
李城使起身道︰“我即刻安排。”
顏如玉也隨之往外走︰“在營中四處走走，可否？”
李城使拱手︰“當然，下官安排人給您做向導。”
曹刺史起身說︰“不用了，王妃上回來且助你們解決疫癥，已經很熟悉，下官倒是來得不多，我陪王妃走走。”
“也好，”顏如玉同意，“那就走吧，一個時辰後，在營門口匯合。”
一個時辰，也足夠李城使安排。
“好。”
三人商定，各自行事。
顏如玉記得許叢山說過，他在哪一營，就往那邊走去。
曹刺史知她一定是有事，跟在旁邊，也就是做個掩護，遇到人多的地方，就隨便閑聊幾句。
銀錠也在一旁跟著，時刻警惕。
許叢山還未離開軍營，他妻子已經安定好，住進王府，他還在軍營，按照霍長鶴的指示，等找出真正的“山”，他再去莊園。
許叢山剛從練武場回來，抬頭見到顏如玉，臉上一喜，又迅速按捺住情緒。
顏如玉也瞧見他，示意他到一旁。
找個僻靜處，顏如玉打量他︰“你干什麼去了？”
“回王妃，剛從練武場回來。”
“李放山在何處？”
“卑職剛回來的時候，他還在練武場，這會兒應該還在，他一向呆得時間比較長。”
“那正好，去看看。”
“他最近可有什麼異常？”
“並沒有，自從那晚祭過他兒子之後，回來就一如既往，並無異常。”
顏如玉尋思，現在知道了李環峰之死有異常，就算李放山不是“山”，也得查個清楚。
“你去吧，我去練武場。”
“是。”
練武場上不少人陸續離去，但還有人練得熱火朝天。
顏如玉剛到，就听到一陣陣叫好聲。
曹刺史感慨道︰“難怪都說男兒熱血當在軍中，這里的氣氛就不一樣，比衙門里熱烈多了。”
顏如玉看他一眼︰“曹刺史以前也有從軍夢嗎？”
“那倒沒有，”曹刺史臉色微紅，“下官自幼體弱，長得瘦，像瘦猴兒一樣。”
“我們家也是世代讀書的，沒一個從軍，所以下官也沒有想過從軍。”
“只不過，男人嘛，到這種地方，就會被感染。”
顏如玉淺笑，這倒是。
說話間到人群外。
顏如玉往里看，見兩個人年輕人在比試，旁邊有個身材魁梧的人正看著他們。
此人目光銳利，臉色嚴肅，手扶在腰側刀柄上。
他和周圍看熱鬧的人不一樣，而是充滿審視。
曹刺史在一旁小聲說︰“那就是李放山。”
顏如玉點頭，目光在他手背上一掠，又看向他的刀。
周山的話從腦海中響起，傷疤，特制刀。
都符合。
正在看，有人發現她。
她上回在軍營治療“疫癥”，小住過幾日，很多人都認得她。
“王妃？”
“王妃！”
眾人過來見禮。
顏如玉淺笑︰“大家不必多禮。”
中間比試的人也停住，李放山也一起過來見禮。
“見過王妃。”
“免禮吧，”顏如玉看一眼曹刺史，“本王妃今天來，是和曹刺史一起來辦公事。”
“王妃，曹刺史，不知有什麼我們能幫忙的？”
曹刺史他們也知道，上回藥材籌備，全靠曹刺史在外面周轉調度。
“本官已經和李城使說過了，來借點人，請大家幫忙去西城區幫忙。”
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很高興。
去西城區幫忙，可以免訓練，干完活也能在城里轉轉，還能和百姓一起，熱鬧。
總得來說，相對枯燥辛苦的訓練，是個美差。
“大人，我們願意去。”
“我們也願意。”
眾人爭相表態說笑。
曹刺史笑道︰“這本官可說了不算，要听從李城使的安排。”
方才比試的一個年輕人看到銀錠，眼楮一亮。
上前對顏如玉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