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听完趙掌櫃的話，擺擺手，沒讓他叫伙計來。
門都沒讓進，還有什麼好問的。
“趙掌櫃，秋家是店里的常客嗎？”
趙掌櫃略一遲疑︰“這……其實不太好定論，秋家來訂菜，是因為秋公子愛吃本店的一道魚，只不過，他經常做生意不在幽城，因此只有他回來的時候，才會經常來訂，平時的時候，秋家倒不怎麼來。”
趙掌櫃說罷一笑︰“其實秋家其它人更喜歡錢家酒樓的飯菜。”
“多謝趙掌櫃，本王妃明白了，”顏如玉又問，“掌櫃的，你這里有冰窖嗎？”
一般大酒樓都有自己的冰窖，或大或小，都有一個，到了夏季存放一些食材。
不出所料，趙掌櫃點頭︰“有。”
顏如玉拿出個方子放在桌上︰“天氣漸熱，趙掌櫃不妨用這張方子做一款冰沙，你先試試看，能否做成，若是不成，可差人來王府，本王妃再詳細教。”
趙掌櫃喜出望外，把方子拿在手里，上面步驟詳細，標注清楚，可見心之誠，並非敷衍他。
“這……小人該如何感謝王妃？”
“趙掌櫃不必客氣，听說你這酒樓也是幽城老店，深受大家喜歡，趙掌櫃做生意也是童叟無欺，這樣的店自然該長久做下去。”
“你且放心，這張冰沙方子給了你，就不會再給別人，權當這次如實相告的酬謝。”
趙掌櫃心頭感動不已，對顏如玉深施一禮︰“多謝王妃夸贊，小人定當好好經營酒樓，絕不辜負。”
顏如玉準備辭別離去，又頓住︰“做兩道你們的招牌菜吧，打包帶走。”
“是。”
趙掌櫃求之不得，趕緊親自去安排。
顏如玉拎著食盒回王府，到方丈的院子。
方丈也剛拿了樣本回府，正在大口飲茶。
“給你帶的，”顏如玉把食盒放桌上，“吃完拿去門房，人家會來收的。”
方丈眉開眼笑︰“哎呀，我還是你最疼我，我早听說他們那里的招牌菜非常好吃，上回想吃，沒顧上。”
顏如玉拍拍食盒︰“都是你自己的，慢慢吃，樣本拿回來了嗎？”
方丈把包在帕子里的頭發給她︰“這有何難，人家爹想測，特別配合，要什麼給什麼，還想給我指甲呢，我沒要。”
顏如玉︰“……”
接過頭發，顏如玉回到自己院子，進入空間。
她記著小食店老爺爺的話，那個隨從叮囑，送粥食的時候，不要沾魚。
而百盛樓的趙掌櫃卻說，秋客石之所以常光顧他們，就是因為喜歡他們酒樓里的一道魚。
此事有如此巨大的偏差，絕對有問題。
但除此之外，又事事證明，死的就是秋客石。
正思索著，之前的檢測結果也出來了。
她拿起檢測結果，微微挑眉。
……
大牢內，秋六昏昏噩噩正做夢，進到大牢里以後，他一刻也沒有放松過，本還心存一線希望，老爺救公子的時候，還能把他一起帶上。
可沒想到，進來沒多久，就听說公子自盡了。
他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公子能自盡？
這怎麼可能？
可他看到仵作來了，說是來驗尸的，之後又听說鎮南王妃來了，也是來看公子的尸首的，最後見衙役們把公子的尸首抬出去。
這下他是信了。
公子死了？竟然死了？那他怎麼辦？
這一嚇一驚，讓他陷入巨大恐慌。
正像無頭的蒼蠅亂撞之際，有人來看他。
他抬頭一看，驚在當場。
鎮南王妃！是王妃！
秋六轉側臥為跪，不知道該說什麼，只連續叩了幾個頭。
顏如玉摒退左右︰“秋六，想活嗎？”
秋六吞一口唾沫，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想，想活，小人想活，請王妃救小人一命，小人願意當牛做馬。”
“本王妃不需要你當牛做馬，你只要如實說出，跟著秋客石都干過什麼，再如實回答問題，便可饒你一命。”
“你可以回秋府，也可自行離去，天高海闊，隨你。”
秋六眼楮圓睜，不敢相信。
顏如玉把紙筆給他︰“如實寫，寫完畫押。”
秋六接過紙筆，好在他跟了秋客石近十年，秋客石自詡有才，身邊的小廝也是識文斷字。
寫起來倒是流暢。
只是這十年，事兒也不少。
顏如玉提醒︰“敢讓你寫，就是已經掌握你的情況，若是刻意隱瞞，或者故意寫錯，你當知道後果。”
“是，是，小人知道。”
秋六穩穩心神，快速提筆開寫。
這一寫，就是近一個時辰。
顏如玉微合著眼楮，也不陪著他耗費時間，意識進入空間。
方丈給的樣本還沒有檢測出來，她也不著急，開始收拾從攬星閣收來的那些東西。
財物歸類，什麼字畫、首飾、金銀，各歸各處 。
家具什麼的暫且放在一邊，這玩意兒別人用過的她也不想用，回頭看看莊子上是否用得著，若是用不上，就直接賣掉。
主要的還是想看看，能否從一些東西中，查找出關于爾雅身份的線索，還有那個神秘的男人。
但找來找去，除了財物，並沒有這方面的線索，看來，這些人行事相當謹慎，重要的線索之物，沒有放在攬星閣。
黎景堯曾提過，在秋家隔壁的宅子，有一個男子住在那里，懷里曾有一個密封的盒子。
會不會那里面放的才是重要線索？
正在思索，方丈來電。
“如玉，秋客石那個相好，她定住了。”
顏如玉立即問道︰“她在何處？”
“就在城外的尼姑庵，我確認好幾次，確實是那里。”
“沒想到，這女的還真是挺深情的，竟然真為秋客石去出家了。”
顏如玉 沉吟片刻︰“好，那你多關注，看是否會有變化。”
“沒問題，”方丈爽快答應，“檢測有結果了嗎？”
“哎？你去哪里了？”
“我在大牢，”顏如玉正要繼續說，檢測機器嘀嘀作響。
“正好，結果出來了。”
“快快，幫我看看，是什麼，這倆人到底有沒有血緣關系！”
顏如玉走過去拿起檢測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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