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在天人浩劫一役中無疑是最為矚目的，這一戰幾乎完全成就了他名望。
在上古時期，凡為九州眾生，挽天傾于既倒者皆為救世之人，而這種救世之人也通常被稱為‘聖人’。
所以莫凡也算是當今當之無愧的聖人。
當然，這種名聲若是換了別人肯定會喜出望外，但莫凡不一樣，他畢竟是一只妖，而且還是那種不太受待見的妖。
所以這種名聲卻是給莫凡帶來了一定的麻煩。
若他還有鼎盛之力，那整個九州眾生都將仰望他的影子，可偏偏在天人浩劫一役中他身受重傷，且身體也是每況愈下，這就難免讓一些修士每時每刻的盯著他的背影。
實在是莫凡在這一戰中獲得了太多的寶物。
莫凡自己的古寶就不必多說，就連那四大王族級天人的古寶也幾乎都落入了他的手里，不僅如此，還有更多的天人之物被莫凡收取，這對九州修士而言無疑是一個巨大的寶藏。
別的不說，就古寶這種逆天寶物，任何一件都足以令那些個下界天人為之心動了，就更不要提九州的這些修士了。
而且在許多修士看來，莫凡之所以能夠以弱勝強，能夠成為最後逆轉局勢的存在，也都是倚仗著那些個古寶之威。
所以在他們看來，若是自己得到古寶，同樣可以做到這一切！
對此，莫凡自是心知肚明。
事實上他的狀態並沒有其他人想的那麼糟糕，所謂跌境也不過是他主動為之。
在吞噬了那麼多天人之後，他的力量早已超過了祖境極限，只是一直都未曾觸摸到聖境壁壘，在詢問了夫子一番後，才明白是自己的心依然有所阻礙，所以才無法突破。
說白了也就是所謂的念頭不通達。
夫子告訴他的法子與當初白虎聖王所言一致，那就是突破聖境不在于力，而在于心，若心不能順暢，則永遠都不能突破。
但這個通暢法每個人都不盡相同，所以只能看個人的緣法。
莫凡對此也很是無奈，同時在感應到體內肺腑中的那一縷劍道氣機正不斷侵蝕自己的身體，幾乎每時每刻都在消耗自身的力量，長久以往定然會損傷道基，甚至是斬滅他的本源。
于是莫凡便索性以天魔千幻種的種魔之法將反哺而至的那些磅礡元氣全都封印了起來，于是就造成了他跌境的現象。
所謂跌境，不過是他體內的力量暫時穩不住現有的境界罷了。
可只要他想，便可隨時解開種魔封印，將那些磅礡的元氣再度釋放出來，屆時用不了多久他便能夠重回巔峰！
原本莫凡只是為了不想白白的被那劍道氣機消耗掉力量，可在封印之後，反倒是發現了眾修士的貪婪目光，于是便索性以此為契，陪這些白眼狼們演一場大的。
到時候誰要是敢露出猙獰面孔，那就休要怪他大開殺戒了！
當然，他的傷也是真的，不僅肺腑被鄭飛雲的劍道氣機侵蝕，而且就連他的壽元也僅剩百余年了。
在這短短百余年的時間里，莫凡若是不能夠念頭通達，從而突破至聖境，那他將徹底油盡燈枯！
至于劍道氣機反而不是那麼緊要。
在鄭飛雲死前，莫凡曾以剝奪神通剝奪了對方的劍意，其劍意並沒有那麼多的花里胡哨，就叫‘庚金劍意’，主打的就是一個至強殺力！
所以鄭飛雲的出手方式遠沒有其他鄭家劍修那般絢爛奪目，但卻又最為恐怖，任何一劍中都蘊藏著極為恐怖的殺力。
不過讓莫凡意外的是鄭飛雲不僅將庚金劍意領悟至了圓滿狀態，而且還半只腳都踏入了劍道的範疇。
為了徹底領悟真正的庚金劍道，他將領悟出的半縷劍道氣機剝離出來，然後放于識海中溫養，想要借此機會壯大劍道氣機，助自己徹底完全領悟出真正的庚金劍道。
可人算不如天算，他最終失敗了，被莫凡逼得祭出了這一縷劍道氣機。
所以莫凡的剝奪僅僅只是剝奪了圓滿程度的庚金劍意，但他卻可以憑借對劍意的領悟不斷的嘗試著去理解肺腑中的那一縷劍道氣機。
所以劍道氣機看似是莫凡重傷的元凶，但在莫凡看來這可是一次難得的機緣，而且是真正的天大機緣！
只要他能夠將其領悟，那屆時肺腑中的這一縷劍道氣機自然可以消除，不僅如此他還將徹底踏足庚金劍道！
待那時，他的劍道積累將遠勝鄭飛雲！
這才是他拒絕宋夫子好意的真正原因。
時間一晃就是數年過去。
這一日，莫凡身處玄冥洞天之中的玄冥塔內，看著眼前重新煥發出暗淡寶光的兩件古寶，臉上終于流露出了一抹欣喜。
這兩件古寶正是水月靈鏡與斗戰寶甲。
在與天人一戰之中，這兩件古寶都相繼受損，原本莫凡還以為這兩件古寶會就此徹底崩壞，但讓他沒想到的是過了數年的時間，這兩件古寶竟又生出了寶光。
“看來所謂的古寶，只要未曾真正的徹底崩壞，便都擁有一定的自主修復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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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凡喃喃低語，倒是非常興奮，接著又看向對面自入定中甦醒的雲柔，問道︰“如何，可有觸摸到聖境壁壘？”
“沒有，我連如何踏入聖境還一點頭緒都沒有……”
雲柔苦笑，接著一臉落寞的來到莫凡身邊，撅著紅唇道︰“莫凡，我是不是太愚笨了？
都消耗了那麼多的仙源，除了增加體內的仙靈力之外，修為上完全沒有任何存進。”
見雲柔備受打擊的模樣，莫凡忍不住笑著將其擁入懷中，微笑道︰“你不要想那麼多，夫子他們也都說了，突破聖境與力量無關，主要是得修心，你才修煉數年而已便如此急躁，怎麼能夠突破聖境？
再說了，聖境難破你又不是不懂，如今整個九州大陸才多少妖聖與化神修士？
十萬大山那些個聖王困在這一境界都有數百年之久，若真有那麼好突破，他們也早就該突破了。
所以在我看來此事倒是急不得。”
經過莫凡一番安慰，雲柔也不由點了點頭，“你說得對，突破之事倒是急不得。”
“對了，你怎麼樣？可有參悟那肺腑中的劍道氣機？”
莫凡聞言當即搖了搖頭，苦笑道︰“估摸著短時間內難以參悟，不過比起劍道氣機，我更在乎的是能不能在百年之內突破聖境增長壽元。”
“柔兒，你說要是我百年之內無法突破……”
莫凡的話還未完全說出口便被雲柔一口吻在了唇上。
莫凡微微一怔，旋即便激烈回應，不過終究是未曾突破那一步。
雙唇分開，雲柔眼中閃過一抹失落，不過又立馬沖莫凡微笑道︰“莫凡，我相信你百年之內一定可以踏入聖境的！
所以你也得對自己有信心才行！
我可還等著你突破聖境，然後踩著七彩祥雲，如同一個蓋世大英雄前來迎娶我的那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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