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天劫令莫凡驚訝，不過莫凡心中更驚訝的卻是白素素關于天道的那番話語，忍不住開口問道︰“按照前輩所言，難道這世間天道存在意志？否則又怎麼可能會有針對性的降下天劫？”
“意志？”
“或許吧！”
“即便天道有意志，也不是我等生靈能夠窺探的，不過相比于天道有無意志，修行界倒是有一個關于天劫更貼切的說法。”
“哦？”莫凡聞言頓時來了興趣。
“世間生靈修行之所以會被稱為逆天而行，其本質是因為我等修士修行之法本就是竊天地靈氣與資源而晉升，說到底就是在不斷的向天地索取。
若長此以往，天地之力必然會消減乃至崩潰，到最後天地靈氣都將枯竭，屆時世間修行也就會徹底崩毀，仙路終將斷裂，再無一人可修行！
但天地有法則，就如同我們每個生靈體內有自愈機制一般，這些法則將會修補天地漏卻，于是就有了天劫。
修為越高，說明竊取天地之力越多，則成為了天地法則首要攻擊的對象。
當然，也有一些說法是在上古年間有絕世強者因為推衍到修行之路本就是一種涸澤而漁之事，于是便以大神通之力強行更改了天地法則，從而自成規則。
所以當咱們這些修士達到祖境以後，就會觸動這些規則，于是便有了四九天劫降臨的說法。”
白素素的話令莫凡心中驚奇，因為用上一世的科學說法來講，這簡直就是所謂的能量守恆。
世間資源包括靈氣都始終有限，所以才造成強者恆強，弱者恆弱的局面。
當強者想要飛升上界，也就意味著他們將這一界的力量與資源帶往了上界，此消彼長，這一界的資源最終將走向枯竭，從而步入末法時代。
但四九天劫的出現卻給這一界的底層修士們帶來了一定的希望。
那些渡不過天劫的強者于天劫中灰飛煙滅，其體內蘊藏的力量也自然回歸于天地，如此周而復始，自然可以令得此方天地的修行之路得以延續。
當然，這種說法究竟正不正確，只怕這位白素素前輩也不是很清楚。
“難道這就是前輩滯留在這一界，不想飛升的理由？”
听了白素素的一番話後，莫凡心中一個個疑惑被解開，同時又產生了新的疑問。
據他從錢大爺那里了解，九洲大陸的修行天花板就是聖境。
也就是說，突破至妖修便可以進行飛升，也只有飛升去上界才能繼續突破至更高的境界。
但剛剛白素素的話卻把修行因果講述了一遍，可莫凡還是不認為這位前輩能夠有如此大義，為了後輩修士修行之路而主動放棄自己的路，否則在數十年前白夭夭遇到生死危機時，她也早就出手了。
既然如此，那她又為何不願飛升？
“飛升上界……”
莫凡的話令白素素微微沉默。
好片刻，她才苦笑道︰“非是我不願飛升上界，而是上界充滿了不確定的因素，不到最後一刻我自是不願飛升。
而且飛升也並不如你們所想象的那般美好，在飛升上界之前便會先一步遭到劫難。”
白素素的一番話令莫凡心中聯想到了很多東西，他想要進一步了解，可對方似乎並不願再多言。
“前輩，夭夭如今可好？”
莫凡只能岔開話題詢問白夭夭的情況。
“我所剩時間不多了，所以打算將一切都傳承給她，在短時間內她是無法出關了，謝謝你的關心。”
白素素的話令莫凡皺眉，不過很快他便發現石碑之上漸漸有了一絲影像，其內正是白夭夭閉目盤膝閉關的模樣，這才打消了他心中的疑慮。
他雖然對這位白前輩不是特別的了解，但想來也不會害自己的女兒才對，否則當初也就不會在家族覆滅的前夕將白夭夭封印至白聖湖中了。
或許這對白夭夭來說是一個機會。
莫凡想到這里，便點頭道︰“夭夭不僅僅是前輩你的女兒，更是我黑風山的妖，無論何時，也無論何地，只要有誰敢對她不利，我莫凡都必將傾盡一切去報復回來！”
“靈兒有你這樣的朋友是她的榮幸，你且放心，有我在這里，誰也傷害不了她。”
白素素輕柔的聲音傳出，如沐春風。
莫凡點頭，他要的也正是這樣一個保證，既然這位白前輩都這麼說了，他便也不打算再久留，當即點頭道︰“既然如此，晚輩就不再久留了，待日後夭夭出關，還勞煩前輩告訴她一聲，就說甦王兩家已滅，我也先行返回黑風山了。”
“好！”
莫凡聞言轉過身去，不過並未急著離開，而是沉聲道︰“對了，前輩，我有一個狐族的朋友，他很擅長佔卜吉凶，前不久他告訴我，我們這方天地即將有大凶降臨，據卦象顯示應該和上界有關，還望前輩珍重！”
莫凡言罷，便不再多言什麼，當即沖天而起，消失在了天際。
“大凶降臨……天界……”
“千年一次的收割又要開始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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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碑中傳出喃喃低語，緊接著整個石碑便化作了一道虹光消失在了原地。
“咦……奇怪……”
不遠處，一名煉氣修士飄飛而至，看著空空如也的地面一時間有些愣神。
“張師弟怎麼了？”
“可是有發現什麼好寶貝？”
另一名女修士飛了過來，眼中閃過一抹精光，看向那煉氣修士。
“原來是劉師姐，我剛剛發現這里有寶光閃爍，可當我到了此處卻什麼也未曾發現。”張師弟一臉奇怪的道。
“哦，竟有此事？”
女修士聞言目光一亮，當即從懷里掏出一張傳音符。
不久後便有一位築基期的中年修士來臨，接著便施展法術將周圍方圓百米之地搜刮了數丈之深，結果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且說莫凡重新回到了那處小山之巔，當即開口道︰“我們該走了！”
很快，夏安與嚶嚶怪便自洞府中走出。
他們先是朝瀛洲聖城廢墟方向看了一眼，接著嚶嚶怪便朝莫凡問道︰“爹爹，我們這是要回去了嗎？那娘親怎麼辦？”
“夭夭她如今另有機緣，日後自會返回黑風山。”
莫凡淡淡開口，接著一揮衣袖，滾滾黑風涌動而出，當即將這一人一妖裹挾著沖天而起。
這一幕卻是將不遠處廢墟之地的那些個修士們驚得不輕。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居然在這附近有大妖窺視，一個個的當即就被驚出了一身冷汗，哪里還敢再繼續挖寶，全都于第一時間一哄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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