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窟之中，莫凡盤膝于雲柔對面，一指點向其眉心。
剎那間，王之力滾滾涌動而出，徑直侵入雲柔體內，才發現她體內存在著兩股力量在纏斗。
一股是雲柔修行的仙靈力，一股則是極為濃郁的死氣，這股死氣中卻又充斥著暴虐與瘋狂。
這是天人的意志！
莫凡目光頓時變得冰冷，他對這股力量並不陌生，不久前便曾接觸過。
既然知道這股力量究竟是什麼後，莫凡自然也不再客氣，當即催動王之力開始大肆磨滅天人意志，依稀能夠听到無盡嘶吼之聲。
當然，這並非是真正的嘶吼，而是一種殘留的意志。
然而莫凡的王之力正是這種意志的克星，加之有仙靈之力的抵抗，很快便將雲柔體內的天人意志磨滅。
最後，莫凡深入了雲柔的識海，這才發現在這里才是真正的重災區。
雲柔的整個識海幾乎有大半都被天人意志佔據，其真靈在仙靈之力的保護下倒是沒有受到半點侵蝕。
“天人……還真是邪惡之源！”
莫凡心中冷哼，加大了王之力的輸出，剎那間，王之力直接化作一汪金色雷海，朝那些天人意志逼去，瘋狂磨滅。
許是感應到了莫凡的到來，雲柔的真靈也于此刻爆發出了璀璨之力，渾身仙靈力被調動，同樣涌入了識海之中與王之力一同剿殺那些天人意志。
“下界賤奴，怎敢對吾等不敬！！”
無盡黑霧浮現而出，化作一道人形虛影，只是其面孔卻又不斷變幻，仿佛有許多意志糾葛在一起，于識海中發出了一聲咆哮。
這一幕倒是令莫凡深感驚詫，沒想到這天人意志竟如此恐怖，似乎都已經擁有了一絲靈智。
“我管你是天人還是仙人，既然都已經死透了，就不要再出來作亂了！”
“本祖送你最後一程！！”
王之力咆哮，莫凡的聲音震耳欲聾。
霎時間，無盡金色閃電沸騰，徹底化作一方雷獄，將那無盡黑霧淹沒。
“啊……！”
“不，我還不想死去！！”
“吾乃靈界血魄宗長老，本應俯瞰一域，卻不想落得如此境地，吾不甘啊！！”
“亡靈禁地的修士都死絕了不成？漫長歲月下來竟無一人降臨，害吾白等了一萬年，恨啊！！”
“下界賤奴，你們等著，最終也難逃被血祭的結局！！”
“一切試圖反抗靈界者，皆沒有未來……”
“……”
隨著王之力不斷磨滅天人意志，那人形黑霧的臉龐不停變化，同時有不一樣的聲音傳出。
或絕望，或悲哀，或暴戾……
最終，所有聲音全都沉寂了下去，天人意志被徹底磨滅！
“呼——”
莫凡睜眼，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
“莫凡，你又救了我一次。”
雲柔也睜開了美眸，一臉驚喜地打量著近在咫尺的莫凡。
雖然此刻的莫凡依然算不上帥，甚至于他的那張臉有幾分普通，但在雲柔此刻的眼里卻無比帥氣與高大。
“還好這一次我來得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莫凡苦笑著搖了搖頭，旋即哼聲道︰“你下次可不要再不告而別了！”
“我倒是想要告訴你，誰叫你這一走就是十年……要說不告而別的那也是你……”
雲柔撇了撇嘴，模樣甚是可愛。
莫凡見狀忍不住笑了笑，抬手間便將其擁入懷中，一臉溫柔道︰“好了，是我的錯，當初我就不該離開的。”
“哼！你知道就好！”
雲柔驕哼，旋即一仰頭，看著莫凡臉龐稜角分明的輪廓，忍不住說道︰“其實我一直都未曾怪罪于你，相反我很是擔憂，所以你能告訴我你這十年究竟干什麼去了嗎？”
“此事說來話長，待出了此地以後，我再告訴你吧！”
莫凡苦笑著搖了搖頭，雷劫源海那地方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解釋得清楚的。
“那好。”
雲柔點點頭，接著眉頭微蹙道︰“剛剛侵蝕我體內的那些力量好生詭異，那究竟是些什麼東西？”
“是天人意志，你可以看成是天人隕落後，殘存于真血中的一種特殊力量。”莫凡開口解釋道。
“對了，你不是有青蓮塔嗎？又為何會被黑冥那家伙所傷？”
莫凡有些不解的看向雲柔。
青蓮塔與黑冥的那柄血刀都屬于靈寶，但青蓮塔的品級卻要比血刀高上不少，已經誕生出了器靈，算得上是後天靈寶中的極品。
所以在莫凡看來有青蓮塔護體，雲柔即便是不敵那黑冥，也不至于會被重傷至此。
“因為我們進入此地後有過一些機緣，青蓮因此陷入了沉睡，為了不打擾它的機緣，我便沒有強行喚醒它，自然也就難以完全發揮出它的威能，這才被黑冥那家伙所傷。”雲柔苦笑道。
“不管怎樣，結果終歸是好的不是嗎？”
雲柔的話令莫凡哭笑不得，只能是點了點頭，便又听她問起黑冥怎麼樣了。
“那家伙已經被我給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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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凡開口，語氣平靜，卻是令雲柔怔了好一會兒，旋即感嘆道︰“昔日義父最看重的就是他和魔羅兩妖，結果卻沒想到他會背叛白聖山，倒是有些可惜了。”
“沒什麼可惜的，道不同不相為謀。”
“百年變局在即，與其將他留下賭一賭良心，還不如一刀結果了他，提前肅清一些麻煩！”
莫凡淡淡開口，通過剛才與黑冥的一番戰斗，他也算是明白了那家伙的心思。
想要讓那家伙回心轉意，卻是難如登天。
若不是他來得及時，雲柔一行就真的悲劇了。
“兵一他們怎麼樣了？”
雲柔此時突然回過神來，忍不住問道。
莫凡身體微顫，其實對于外面的一切他都有感應，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麼，當即嘆氣道︰“我們出去看看吧！”
感受到莫凡語氣上的變化，雲柔臉上的喜色也漸漸收斂，當即起身朝洞窟外走去，莫凡則跟隨在她身後。
待他們來到洞窟外後，看到的是相擁在一起早已沒了氣息的兵一與兵二。
雲柔見狀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雙眼頓時變得通紅。
她輕輕地走了過去，仿佛害怕驚醒兩人，同時一指點在他們的眉心，在察覺到毫無生機之時，她不禁渾身顫抖了起來。
“他們……還有修鬼道的可能嗎？”
雲柔沒有回頭，顫聲開口。
“送他們回家吧！”
莫凡輕嘆一聲，他在之前便施展過為虎作倀神通，結果卻並未看到兩人的魂魄，錢大爺更是告訴他兩人連真靈都燃燒殆盡了，根本就無力回天。
便是仙人來了也救不活他們，所以他才沒有出手相救，才會和兩人道一聲“保重”。
莫凡的話令雲柔再度深吸了一口氣，旋即上前，輕輕地將兩具已經漸冷的尸體擁入懷里。
“對不起，我終究是沒能照顧好你們……”
“走，姐姐帶你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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