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歐聞言，之前還有些起伏的情緒似乎突然消失了，她沒有拒絕，只是再次轉身虔誠的跪倒在了火種之前。
齊詩詩小聲道“她這是什麼意思？”
“她在自我斗爭。”王歌淡淡道，“與其最後被拖入深淵，不如放手一搏，更何況，不管她是誰，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拯救一整片星域的功績，足以讓她成為希望女神的神使了，她會想明白的。”
魂命之花當然知道王歌這番話是說給誰听得，幫腔道“這是必要的犧牲。”
而後，王歌就離開了山巔，李歐那燃燒著希望之火的眼中藏著狠厲，她是一個極為合格的領導者，她的能力，她的心性，王歌相信，她絕對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那剩下的，就是戰爭女神和自然女神了。
戰雙雖從使徒游戲之後就從未見過，可在使徒游戲中，王歌與她的命運已經交錯，只要能夠讓戰爭女神戰雙的意志注意到自己，需要她幫助的事情應是會水到渠成。
至于自然女神……當初自己和海星可是還掃蕩了她的天堂花園，太初藍花可還在自己身上。
雖得知真名，但是想要獲得秩序的關注，依舊需要花費極大的力氣。
當初在使徒游戲中時，就听同行的隊友說過，有點類似于白色真理的那套，用慘絕人寰的大動作來打動“月神”，獲得更為強大的實力。
戰爭女神是戰爭，王歌微微搖頭，當初戰雙說過，戰爭是混亂的導向。
那自然女神呢？
難不成要讓這場雪下上一千個日日夜夜？
從如何解決“伊刻羅斯”，如何解決“噩夢”，變成了如何獲得「戰爭女神」與「自然女神」的關注，對于全知之書來說壓力小了許多。
齊詩詩掏出全知之書，眸子微微一亮“好便宜，戰爭女神只要三十三天，自然女神四十七天。”
“趕緊的。”魂命之花催促道。
“唔。”齊詩詩飛速瀏覽，“其實都是申請成為高等神使的儀式……嗯，就是儀式。”
莫名的肯定，讓王歌覺得莫非還有什麼隱情“具體呢？”
“戰爭女神的神使需要先發動戰爭，當極致的混亂結束之後，世界意志會降下平息混亂的獎賞，然後才能進行儀式，儀式倒是不復雜，主要是秩序的詠頌，真名的呼喚之類。”
齊詩詩頓了頓說道“就是自然女神這個，有點奇怪。”
“怎麼？”
“在自然錯亂之夜，歌頌自然女神的偉大。”
王歌[?л??]
“然後呢？”
“沒了。”
魂命之花[?л??]
這也能算得上是儀式？
魂命之花可沒管什麼錯亂之夜雲雲，有些擔憂問道；“你用成為神使的儀式呼喚秩序，卻不成為神使，不會有問題吧？”
“應該不會吧。”
王歌有些遲疑地說道，都勾八老熟人，找你們幫個忙而已，而且面試不應該是雙向的嗎，兩份簡歷出去，最後我沒看上不行嗎？
再說了，誰又能收當代奧術成為神使？
齊詩詩“啪”一聲合上全知之書“自然錯亂之夜是什麼？”
“改變自然，自然錯亂。”
齊詩詩歪腦袋“那怎麼改變自然？”
魂命之花指了指天空“信不信本花一拳下去，這自然就改變了？”
齊詩詩翻白眼，下意識地吐出了舌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吃了王歌一個腦瓜崩“好了，自然錯亂的事情不必擔心，先忙活混亂結晶的事情吧。”
王歌稍稍沉吟，原本的游戲結局應該是幫助「火種」呼喚希望女神，以噩夢為引，以火種為獻，以真名為錨，完成對希望女神代表秩序的召喚。
那混亂，恰好應是噩夢的導向。
在營帳內等了沒多久，李歐就出現了，換了條米色的後媽裙，右肩上用紅絲繡出火把的模樣“所以，需要我怎麼做？”
“撤掉所有的火把，並且我會讓夢境崩塌，讓所有被噩夢侵染的人顯出真正的模樣，緊接著，混亂將至。”說著，王歌抬眸看向山巔之上的火種，“最後，火種將熄未熄，希望瀕臨消失，你們煉化了火種的人，成為了絕望中最後的希望。”
“當然，我們這個世界不夠，還需要輻射這片星域絕大部分的大陸。”
饒是李歐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此刻依舊愣神望著王歌，要知道火種熄滅，哪怕是這營地之內的人，恐怕都所剩無幾，最後這片大陸能夠在噩夢下的幸存者絕不會超過千人。
許久的沉默。
李歐開口道“所以，我需要做的，其實只是說服其他大陸的傳火者，是嗎？”
王歌微微點頭。
“我不敢保證，但我可以試試，以你傳達的斯珀斯之名。”
王歌挑了挑眉，也就是想讓自己背個鍋，把自己塑造成希望女神斯珀斯的神使，傳達自己的旨意，至于信任度問題，在說出“斯珀斯”這個名字的時候，任何傳火者應是都會像李歐一樣明悟，成為希望女神的神使之一，自然相信自己這個帶給他們真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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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 的旨意」這個想法根深蒂固地那刻，任何行為都是可以理解的。
李歐匆匆忙忙離開，「火種」組織中，所有的一切都將重新安排。
許許多多的燃火者被派了出去，熄滅曾經點燃的火把，還在外面與噩夢爭斗的燃火者被紛紛叫回。
雖然不理解，可在獲得真正「神使」身份的那刻，李歐宛若已經成為了這片大陸，任何與「火種」力量有關存在真正的掌控者。
伴隨著火光不斷的熄滅，噩夢的力量在瞬間反撲。
除了火種之下的六城之外，所有城池之中早就沒有幸存者了。
點亮火把也只是為了驅散噩夢，防止噩夢的力量無止盡的堆疊。
邪惡愈加泛濫，噩夢在極短的時間內逼近了火種之下的六城，山巔火種忽明忽暗，閃爍跳動的火光越來越小。
王歌看著感知著一切，這樣召喚希望女神是夠了，畢竟這麼多神使，希望女神不來看看都說不過去，可要說這是混亂還遠遠不夠。
「火種」中的燃火者，引火者完全無法與化為噩夢的詭秘抗衡，一邊倒的屠殺又算什麼混亂？
這個世界並沒有元素，精神力又無法掌控整片大陸。
“那就再添一把火吧……”
王歌喃喃自語，讓這群弱雞去對抗噩夢是不可能了，當初被否定的惡魔之門終是要再次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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