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低聲重復了一遍，隨後緩緩搖了搖頭︰
“這份知識太過貴重了，雖然我們確實是同伴，但我也無法就這樣什麼都不做的接受這份饋贈。”
說到這，薇薇安頓了頓，將臉扭向另一邊，然後才接著說道︰
“但我現在身上拿不出等值的物品，所以只能暫時先欠著，等我以後有了等值的物品時再給予你補償。”
說起欠這個單詞時，即便是薇薇安，也不禁流露出幾分窘迫之色，畢竟她現在欠厄洛斯的實在是太多了。
從一開始的金鎊，到後面的一百多萬貢獻點，再到現在的神秘學知識。
說真的，每次想到自己如今的欠債後，薇薇安都有一種想要躺平的沖動。
欠的實在是太多了。
厄洛斯看著面前臉色稍顯不自然的薇薇安，心中輕笑。
和薇薇安相處這麼久，他對于薇薇安的性格已經摸索的十分清楚了。
小便宜可以佔，但絕對不會佔大便宜。
也正是因此，厄洛斯才會故意將死亡途徑序列5晉升序列4的儀式條件說出來。
因為他知道，薇薇安肯定不會心安理得的接受這份知識，肯定是會給他補償的。
但他十分清楚，薇薇安現在身上什麼都沒，壓根就拿不出補償的東西。
那這該怎麼辦呢？毫無疑問，只能先欠著了。
而這，就是厄洛斯的目的。
只需要付出一點點對自己來說微不足道的東西，就能將身上隱藏著神靈層次秘密的薇薇安綁在身邊。
在自己黑夜余孽的身份沒有暴露之前，跟這種身上有著大秘密的特殊人員搞好關系總是沒錯的。
說不定就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將發散的思緒收斂，厄洛斯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姿態笑道︰
“其實沒必要的說什麼補償的。”
薇薇安沒有說話，只是目光看著遠處的海平面。
厄洛斯知道，薇薇安這是壓根就沒將自己剛才說的話听進去，這一點和他猜測的差不多。
見狀，厄洛斯搖了搖頭，裝出一副無奈的模樣。
接下來厄洛斯也沒有說話，陽台上頓時就陷入了一種安靜的氛圍，耳邊除了海水的嘩啦聲就再無其它。
好一會兒之後，薇薇安主動開口打破了這份沉默︰
“所以這次的任務其實就是你晉升序列4的儀式？”
薇薇安不是笨蛋，在知道序列5晉升序列4的儀式條件後，她很快就聯想到了自己和厄洛斯此行的任務。
這並不難猜。
對于薇薇安能夠聯想到這件事，厄洛斯並不意外，事實上在將儀式條件說出去後，他就沒想過在這件事上隱瞞薇薇安。
這又不是什麼不能讓人知道的秘密，早晚都是要知道的，早一點知道和晚一點知道有什麼區別呢？
當即，厄洛斯點了點頭︰“這次的任務確實是我的晉升儀式。”
听到厄洛斯承認，薇薇安深深的看了厄洛斯一眼。
厄洛斯察覺到了薇薇安的注視，扭過頭去和薇薇安對視，然後笑著說道︰
“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薇薇安收回了目光，嗓音平靜的說道︰“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在教會的地位遠比我想象中的要特殊。”
厄洛斯啞然道︰“畢竟現在克羅地亞大陸上只有我一個精靈，特殊對待一下也很正常吧！”
薇薇安眉頭微皺，因為她突然覺得，厄洛斯說的這話好像听著也有點道理。
默然了幾秒後，薇薇安沒再糾結這個話題，而是詢問道︰
“序列5晉升序列4的儀式，需要擊殺那麼多序列5嗎？”
她想到了自己之前看過的任務名單，那里面可是記載了一百多位序列5的。
要是序列5晉升序列4要擊殺那麼多序列5，那自己老師當初又是怎麼晉升的呢？
克羅地亞大陸可沒有那麼多序列5供她們擊殺。
“正常來說只需要親手擊殺16位序列5，就可以滿足晉升條件。”
“只不過擊殺的越多，未來晉升後得到的好處也就越多。”
“這就像是你蓋房子一樣，地基打的越牢固，未來房子也就越結實，這是同一個道理的。”
薇薇安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理解了。
忽然，她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似的，偏頭向著側前方看去。
在那里有一艘蒸汽動力的鋼鐵貨輪，正在快速的向著自己這邊接近。
這一幕，厄洛斯自然也看到了，他挑了挑眉，目光直直的向著那艘鋼鐵貨輪看去，瞳孔開始主動調節焦距。
鋼鐵貨輪上，那位船長正站在高處，手里拿著一個望遠鏡向著遠處的鐵甲船張望。
他準備在上船拜訪之前，自己還是先多觀察一下那艘船。
可看著看著，有兩道身影突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正當他準備仔細的打量一下那兩道站在船樓最頂層陽台的身影時，那兩道身影突然都像是有所感知一樣，同時扭頭向著他所在的位置看來。
這位船長心中巨震，他沒想到，對面那兩人居然能隔著這麼遠的距離，發現他的窺視。
這得是多強的靈性直覺啊，尤其是那位年輕人，讓他心里竟有一種，對方已經看到了他的錯覺。
這個念頭剛一生出，他的心里就覺得有些荒謬。
這可是十幾海里啊，而且自己還用的是沒有任何靈性波動的望遠鏡。
對方能察覺到他的窺視就已經很厲害了，怎麼能隔的這麼遠直接看到他？
如果對方真的能看到他，那那位年輕人究竟是什麼實力？
超凡麼？
想到這，這位船長咽了一口唾沫，看樣子自己的拜訪計劃，得稍作修改一下了。
不管對方是不是超凡，總之，那站在陽台上的一男一女，他們的實力絕對要比自己強的多。
對強者保持尊敬，這放在哪都不會有錯。
見到那位長著絡腮胡的中年男人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後，厄洛斯偏頭看向薇薇安笑著說道︰
“看起來，他們似乎想和我們接觸一下。”
就在他這句話說完後沒多久，那艘鋼鐵貨輪便駛入了他們這艘船的百米範圍內。
正位于甲板上閑聊打發時間的金隻果寶藏團的船員們紛紛走到了船舷邊，向著那艘長度目測有兩百米的鋼鐵貨輪張望。
貨輪上的船長瞥了一眼自己的大副，那位中年大副立刻就心領神會的拿出了一個喇叭，開始對著厄洛斯這邊大聲說話。
一開始是自我介紹，然後就提出了想要拜訪一下厄洛斯的想法。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就看看他們想做什麼，所以厄洛斯答應的十分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