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雲觀內。
大堂里,熟悉的香案,還有祖師法相前。
どど皺著眉看著身前的人說道︰"清雲師伯,到底發生了什麼,這麼著急找我?”
而且還強調不能在電話里說,這也是她著急趕過來的原因。
因為師伯的語氣,不像是能耽誤的樣子。
どど怕真出什麼事,畢竟師伯那點修為,踫上事了,他根本是沒辦法解決。
“我也說不明白,你...你...自己看吧”
清雲看著寶貝師佷看里的疑惑,他張了張嘴要解釋。
只是,一下子又不知道從哪里說,他想了想干脆走到一旁,嘩啦一下,扯下一處紅布。
就見下頭露出來個方正的鐵籠子,而籠子里面,此刻正蹲著只巴掌大的小獸。
它形如豹貓,額前卻又生有兩只小肉腳,一雙圓溜溜的眼楮是稀罕的絳紫色。
“喵~”似乎感應到有試探的目光,它整個身體拱了起來,露出一口尖銳的小奶牙。
奈何它卻不敢上前,因為籠子上貼著張黃符,它被這股力量傷過,所以不敢觸踫。
“開了靈智的猞猁呀,怎麼會這麼小?”
どど看過好多書籍,所以一下子就認出來籠子里東西的來歷。
正因為猜出來,他頓時知道為啥師伯說出事了,因為面前這只猞猁資質太高了。
如今天地末法,很多動物都沒辦法修行,更不用說天生開靈智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血脈,它的父母,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山林中修行出眾的精怪。
這只小猞猁腳上有傷,師伯這是怕它的父母找上門來,自己扛不住啊!
“我可沒傷它,是它自己要偷遠離的雞蛋,結果被大黃啄了。”
清雲看到人疑惑的目光,頓時急得連連擺手。
而他口中的大黃,是火雲觀里養的母雞,生得格外神俊。
師伯為的它能下好蛋,平時沒事就會抓蟲子投喂,因此大黃比尋常家禽,要厲害得多。
這只小猞猁,好巧不巧偷的正是它的蛋,被護短的大黃撞見,自然就出麻煩了。
“要不是自己去的及時,這只小猞猁,搞不好得被讓大黃啄死。”
清雲說到這,額頭上忍不住冒出冷汗。
因為這小精怪真死在道觀里,有寶貝師佷給的護身符在,自然不怕會出人命。
只是,那樣招惹了兩只精怪,道觀想要安寧就不太容易了。
而火雲觀,賺的是香火錢,少不得靠著香客,能不多橫生枝節是最好的。
但是鄉野精怪嘛,欺軟怕硬肯定是有的。
清雲怕鎮不住場子,特地把師佷喊回來。
“我懂啦,那晚上我就陪陪師伯你吧!”どど鬼靈精怪的笑了笑
這倒是弄得清雲,有些不好意思了。
要知道別家門派,那都是長輩給小輩撐腰,換來他們火雲觀,直接反過來了。
清雲自問自己臉皮夠厚了,結果還是忍不住有點發燙。
どど卻沒去注意師伯的小別扭,其實知道也就那樣了。
......
因為很久沒在道觀里睡啦,どど這會兒有些興奮,滿山跑。
等跑累了,屁顛屁顛的才回來休息。
她的房間還是原來的,不過師伯每周都會收拾床套被罩,自己隨時住也不落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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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晚上吃的是師伯準備的素齋,道觀眼下有錢,這伙食上自然就不控量了。
どど吃的不亦樂乎,她倒是不挑食。
這讓清雲放下心來,畢竟師佷在顧家,整天山珍海味,他怕做的不合人的胃口。
“師伯,你不用緊張啦,能談妥就談,談不妥就都抓起來!”
越臨近晚上,どど能感受到師伯的緊張,她軟乎乎的安慰。
那大眼楮里閃爍著認真,這是老道士說過的,軟的不吃就請他吃硬的。
“好,師伯听你的。”清雲愣了愣,突然有些好奇。
自家師弟到底都教了些什麼,他怎麼總感覺,自己這師佷學偏門了。
夜里,那只小猞猁的父母,的確上門來了。
它們體型與其說是貓,不如說是小狼犢子,看到どど手里的小猞猁後。
其中一只,頓時弓起腰背,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吼聲,竟然是在發出警告。
“不要亂叫哦!”どど眉頭皺了皺,她不喜歡這種交流方式,就見她抬手就是一鞭。
“啪”地一聲
靈力凝聚的鞭影,疾若閃電般抽在那只發出威脅的公猞猁身上。
後者慘叫一聲,直接倒飛而出,摔倒在地後,更是發出痛苦“嗚嗚”聲。
“現在能好好听我說了嗎?”
どど眨了眨漂亮的大眼楮,奶聲奶氣的說道。
"嗚嗚"兩只猞猁也察覺到,眼前的小娃娃,居然是塊鐵板。
它們打不過不說,自家崽還在後者手里,如今能修出道行的,都不是沒腦子的蠢貨,
兩只猞猁非常識時務的老實下來,那乖巧帶勁兒,看得一旁的清雲眼皮狂跳。
自己師佷兒是做法,看著有些暴力,但不知道怎麼回事,有點帶勁兒是怎麼回事!
另一邊,どど已經開始細數,手里這只猞猁幼崽的幾大罪行。
“偷火雲觀的雞蛋,這是第一錯;喊來你們,威脅我師伯,這是第二錯...
“數罪並罰,要想把你們的孩子領回去,就拿點誠意出來贖哦。”
這一件件听完,兩只大猞猁傻眼了,這跟它們來之前預想的完全不一樣啊!
怎麼自己來領兒子,還要帶交罰款的?
它們下意識地想反駁,可看到那雙亮晶晶的眼楮,脊背忍不住一寒。
尤其是那只公猞猁,背部上的劇痛,還在提醒它,不要試圖挑釁面前的人。
“嗚嗚嗚~”兩只猞猁對視一眼,像是談妥了什麼一樣。
那只未受傷的母猞猁,直接轉身朝著道觀外跑去,這看到清雲有些稀奇。
而沒一會兒後,母猞猁就折返回來,它嘴里還叼著塊肥厚的首烏。
它走到跟前,把首烏放到了地上,跟著嗚咽幾聲。
很顯然,它是要用首烏給孩子當贖金。
どど掃了眼,發現這首烏有好些個年頭,是不錯的上品,當即就眉開眼笑了。
她也信守承諾的,直接把那只小猞猁還了回去。
"以後不許再來偷雞蛋嘍,下次就不一定有這個好運,踫上我師伯救你了。"
看著對方懵懵懂懂的憨態,どど軟聲的交代道。
而之所以,多此一舉,那是因為這只小猞猁眉心上還有一道劫。
它要是听了自己的話,興許能保住小命,可若是不听的話,死了也是沒辦法。
畢竟有些劫,終究是要自己去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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