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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謝方臣吵架了。”楚婉兒嘆氣，“他肯定是看到了這個視頻，才從劇組跑過來跟我吵的，但我當時不知道，還反過來凶了他一頓。”
“那這麼說，謝方臣還是很在乎你的啊。”馮一明語氣冷颼颼的，“我本來還以為，是你單方面的對他獻殷勤呢。”
楚婉兒淡淡一笑，“我們是男女朋友，怎麼會是我單方面呢。”
“也是，你們是男女朋友。那我就不太明白了，報道為什麼會亂寫你跟謝一衡，謝方臣不是都被謝家承認了嗎，你是謝一衡的弟媳，謝家是什麼地位，如果沒有謝一衡的同意，他們怎麼敢亂寫你們？”
“他們什麼不敢寫，現在這是自媒體的時代，人人都能發新聞，謝家勢力再大，普通人是感受不到的，普羅大眾只想吃瓜。”
這話倒也沒說錯，馮一明點點頭，表示同意。
“所以，現在的情況就是，你在跟謝方臣搞地下情，謝方臣表面上還在跟許倩炒作cp？是不是？”馮小明又問。
這是楚婉兒最不想承認的事情，但她也沒法不承認，她只能閉上眼楮，頹廢的點了點頭。
馮一明一眼就看出楚婉兒的不情願，並指了出來，“你挺不樂意這樣的吧，自己的男朋友跟別人炒cp，想想就不痛快。”
楚婉兒搖搖頭，是在說服馮一明，也是在說服自己︰“這是沒辦法的事，方臣需要熱度，許倩底子干淨，又主動找他炒作，是個好炒作對象。”
“是嗎？你真的覺得是嗎？”馮一明犀利反問。
楚婉兒垂下頭去，抿住了唇。
看來，她的水平不行，遠遠不如謝方臣，她不僅說服不了自己，連馮一明都說服不了。
馮一明看楚婉兒這個樣子，長長嘆了一口氣。
“婉兒。”他語重心長的說︰“你條件這樣好，找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為什麼要在謝方臣這里委屈自己。”
“因為我喜歡他。喜歡一個人，本來就沒什麼條件好還是不好的。”
“是，喜歡人沒有條件之分，但是有快樂不快樂之分，如果一段感情，帶給你的只是猜忌、忍耐、痛苦，那不管是多喜歡，作為你的朋友，我都希望你能夠好好考慮一下，及時止損。人生可以試錯，但是人生不能一直陷在泥潭里，你得學著爬上來。”
這一番話，馮一明說的異常嚴肅。
平時的他太過于吊兒郎當，說話也從不給出肯定答案，當那樣狡黠的他這樣認真的給出建議時，是相當有力量的。
楚婉兒怔了好一會兒，才點頭，說了一個︰“我明白。”
客廳里的氛圍似乎也變得凝重起來了，楚婉兒與馮一明對視著，雙方都沒有說話。
足足這樣沉默著對視了三分鐘，馮一明才一拍大腿，“哎呀說的我嘴都干了，渴死了，我去找點喝的。”
說完他也不咨詢楚婉兒這個家的主人，自己一骨碌翻起來，摸索到廚房去了。
馮一明不是外人，是自己的朋友，楚婉兒便也沒有阻攔，任由他去翻找，她自己則是又往沙發里縮了縮，消化著馮一明剛才給的忠告。
其實，那些道理她都懂，讓她講她也能講的出來，但是真到了要用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就格外的艱難。
她跟謝方臣在一起，確實是不快樂多于快樂，麻煩多于幸福，但是，她並不想因此而結束與謝方臣的感情，她也結束不了。
喜歡這種事情，不是分析利弊，一拍大腿說停下來，就能停下來的。
馮一明從廚房里出來了，一手提著紅酒瓶，一手捏著兩只高腳杯。
“我今天為了你特地從酒吧里跑出來，喝你一瓶紅酒，不過分吧。”
楚婉兒笑︰“你喝唄，喝兩瓶都行，只要你酒量好。”
“那我酒量你不用擔心，我混了這麼多年酒吧了，論喝酒，還沒人能是我的對手。”
得，酒還沒喝呢，說話已經飄了。
拿開瓶器開了酒瓶，兩個酒杯各倒半杯，馮一明自己端起一杯，另一杯遞到楚婉兒面前︰“來，放松一下。”
“行，來。”楚婉兒坐起來，接過酒杯，與馮一明踫杯。
兩只酒杯在空中相踫，酒杯發出“ ”的一聲脆響。
兩人一人一杯邊喝邊閑聊圈子里的八卦，喝下去大半瓶後，楚婉兒眯著眼楮，望向從頭到腳都收拾的極為精致的馮一明。
“小明啊。”她打了個酒嗝，尾音拖的長長的，聲音里已經添了幾分慵懶的意味，“我問你一個，比較隱私的問題啊。”
“你問唄，問個問題，還吞吞吐吐的。”馮一明搖晃著酒杯，白了楚婉兒一眼。
這個白眼翻的實在是太有靈魂，越發加重了楚婉兒心底里的疑惑。
她咯咯咯笑起來，眼楮都眯成了一條縫︰“好，那我就問了！”
“問啊！”
“嗝——”楚婉兒又打了個酒嗝，等那陣酒勁過去，才眯著眼楮，壞笑著問︰“你到底是不是彎的boy啊。”
馮一明愣了下，“什麼？”
“我就好奇一下，我記得你好像跟我說過，但我忘了，還是你沒說過啊，我是不是已經喝醉了？”
“我也不記得了。”馮一明來之前就在酒吧喝了一輪了，這會兒已然有了幾分醉意，“不過我可以再回答你一次，我是雙，我男人女人都喜歡。”
楚婉兒當即比出一個大拇指，“哇靠，牛皮！”
馮一明豎起一根食指，左右搖了搖，“沒什麼稀奇哦，現在年輕人可多男女通吃了，我只是隨大流。”
“嗝——你還隨大流，我看你是弄潮兒哩。”
一瓶紅酒喝完，馮一明又去廚房的酒櫃里拿了兩瓶過來，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暢快的喝過酒了，是鐵了心要喝醉。
……
謝方臣一夜都沒睡安穩，屋子里處處都是楚婉兒的氣息，臥室里更甚，他嗅聞著她平日里用的香水的味道，腦子亂糟糟的。
或許，他確實態度惡劣了，他應該相信她的。
不，她想讓他相信，就應該懂得避嫌。
這樣兩個截然相反的念頭，拉扯著謝方臣的神經，讓他根本沒法正常思考。就這樣迷迷糊糊的睡到早上五點多，他又一個激靈驚醒了。
再睡下去也是自討苦吃，他索性起床到浴室里泡了個澡，進書房里工作。
等他徹底把謝氏集團拿下，他就可以清楚的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了。
這幾天都沒有他的戲份，他昨晚回來的時候就請好了假，所以也不必急著去劇組。一直忙了兩個多小時，忙到九點多，謝方臣才停下來，站起來走到窗前，伸了個懶腰。
窗戶旁的架子上，放著一盞台燈，謝方臣余光掃到那盞台燈，突然就想起了他之前在樓上楚婉兒租的房子里裝的竊｜听器。
明知道楚婉兒昨晚已經走了，但謝方臣卻還是鬼迷心竅的，從書櫃的夾層里啟動了竊听設備，走到電腦旁戴上耳機，切入竊听的音頻。
如他所料，寂靜無聲。
他神色淡漠，記憶又回到了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楚婉兒走的那麼急，會去哪兒呢，謝一衡那里她是肯定沒去，那麼她是住酒店了，還是去別的朋友家了？
她那麼開朗那麼容易交到朋友，隨便找個朋友過夜，應該是挺簡單的事。
謝方臣正有的沒的的亂想著，耳機里突然，傳來 的一聲。
“ ——骨碌骨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