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陳輝順利完成了下葬,從此這個世界上似乎不再有他的存在。
隨著時光流逝,人們也會漸漸淡忘他,然而又有誰知道這位曾經經歷離奇又詭異的悲慘結局的人物。
處理完陳輝的事情,我們三人回到了村里。
這時,李明的手機響了,是林梅打來的電話。
他到一邊接電話去了,雖然我听不清他們說了什麼,但能看到他那滿帶笑意的表情。
掛了電話,李明便和我們告別,說店里的事務堆積如山,他必須盡快趕回去。
我知道多半是林梅又責備他了。
李明父親去世後離開了老家,此時幾乎算是無依無靠。
此時有人願意陪著他照顧他,我很高興為他開心。
不知不覺中,王雅的笑容再次浮現腦中。
連李明都已經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幸福,可我呢?想到此處,我不禁長嘆口氣。
二伯似乎察覺到了我的心思,拍了拍我的肩膀,卻沒有說話。
片刻之後,二伯問我︰“大佷子,你下一步有什麼打算?”
面對二伯突如其來的詢問,我不知該如何回答。
想了會,我說︰“還能怎麼辦?回家睡覺、上網找工作,恢復正常人的生活。”
二伯笑了笑︰“你這不是過著正常人的生活嗎?”
我苦笑並舉手展示手腕上未愈合的傷口,“你看這是過正常生活的痕跡嗎?”
二伯也無奈地點點頭。
“那你呢,二叔?”
我又問道,“你要去哪里?”
二伯指著村里,“我去看望二伯。
待一會兒就回藥店檢查一番。”
我理解,不願插手長輩的事。
因此告訴他我會回家,二伯陪我到村口的公路上,看著我上了城里的大巴。
車窗外,透過樹叢望著遠方隱現的龜背山時,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好像遺忘了重要事情。
司機應我要求停車,幸好車輛未駛多遠,徒步往回走十多分鐘後又回到村口,二伯已經離去。
入村後直奔老宅門口。
即使二伯說他會探訪二叔公,但我隱約覺得他其實就在老宅。
大門緊閉,用力一推即發出吱呀一聲緩緩開啟。
正值正午,村里一片安寧;大院子里亦靜謐異常。
我穿過庭院至堂屋見內無人,心里便有了底。
走到後院雜物間發現門開著,並且看見里面地上翻板也是打開著,顯然猜對了。
我蹲著注視著下方等待片刻听到微小動靜。
很快二叔自下面鑽出身看到我大吃一驚瞪著雙眼罵道︰“小崽子你來嚇我?你不是走了麼怎麼在這里傻等著?”
特地說重地窖這個詞試探。
我沒急于解釋︰“二叔我還想問你在搞啥名堂。”
二叔明白恐怕有備而來,
大叔的描述並不十分清晰,但我還是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地下城應該就是書中提到的被掩埋的武士城吧!”
大叔點了點頭,我好奇地問道︰“難道這座地下城是咱們李家發掘的?”
大叔搖了搖頭,微笑著說︰“怎麼可能!這麼大的工程僅靠我們幾個人,就算不被人發現,也早累死了!”
第二十三章 空著的第六口棺材
听他這麼說,我有些意外︰“大叔,難道在我們李家之前已經有人發現了這里?”
大叔點頭繼續說︰“對,其實發現的人也沒什麼奇怪的。”
“是誰?”
我忍不住問。
大叔告訴我︰“是下令淹沒武士城的北齊皇帝高湛。”
這個名字對我來說很陌生,我對北齊歷史知之甚少。
大叔說︰“高湛年輕時英俊瀟灑,一開始體恤民情,但漸漸寵信小人,致使北齊由盛轉衰。
更糟糕的是,這個人還非常殘暴嗜殺!”
我點頭贊同︰“這我能看出來,一個城里的人說殺就殺了,真沒把人命當回事。”
大叔說︰“高湛二十八歲時,天上出現奇異景象,太史官說這是革故鼎新的兆頭,勸他讓位以免危及皇位安全。
高湛于是讓兒子高緯即位,自己則成太上皇,但仍掌權。”
听著大叔的故事,我問道︰“這和地下城有什麼關系?”
大叔示意我耐心听︰“高湛後來沉迷酒色,身體每況愈下。
他認為時日無多,便想起了武甲城里的死人復生現象。
他與太史 議後決定將武甲城改建為皇陵,希望借助其神秘力量復生。
于是開始挖掘並重建陵墓。”
我明白了為什麼地下城有明顯的施工跡象。
“但這地下城似乎並未完工?”
大叔點頭確認︰“的確如此,可能是惡行累累老天懲罰,未建成他就死了。
但死後仍有探索,因為太史官知曉其中的神奇。”
“那武甲城的事咱們李家是如何得知的呢?”
我追問道。
大叔解釋說︰“後來這太史官晚年的回憶錄落入了某個秘密組織手中,而這件事也被傳承至今,最後輾轉到了咱們李家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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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氏先人定居在此,實際時間可能比我們想象的還要久遠。”
我又想起一個問題,說道︰“既知此神秘之力,為什麼不利用它復活我們的先輩?”
說到此,我不由得想起地下城里那些伸出的手臂,不禁打了寒顫。
大叔變得嚴肅起來︰“雖然知道這里有復活的力量,但也意識到,那些復活的存在並非完整人類。”
听到這話我大驚失色。
大叔接著說︰“這種力的奇特之處,在于可以復制或穿越時空。”
“你說的是壁畫中蚩尤族用的方法?”
我說。
大叔說可能正是如此,然後陷入沉思,“難道是時光旅行者所留下的印記嗎?或者說是另一種‘復制’機制?具體機制不清楚。”
我听了半天這些秘密,一時間無法消化,愣愣地坐在那里想著剛才听到的內容。
過了一段時間,大叔站起來說,“時間也不早了。”
我也站起,正想走的時候突然停下來︰“大叔,我還想知道一件事︰城門前方的六口棺材怎麼回事?”
我接著問到五口棺材里葬了誰。
大叔皺眉︰“具體誰不清楚,只听說都是李家先人。”
我很疑惑︰“真的只有這幾個先輩嗎?這听起來不符合常理!”
大叔微笑道︰“你以為任何人都可以進入那個地方?”
我心里疑惑加深︰“進去有什麼特別限制條件?”
大叔回答說︰“不是任何人都能安息的地方,比如我就沒資格。
你呢……按照家族規矩是可以進入的。”
大叔指著我的耳朵輕輕點頭表示同意。
想到這一點,我皺起了眉頭,心里有點反感︰“二叔,我不想死後葬在這種詭異的地方!”
改寫後的版本
那片廢墟已經無法再成為安息之地了,堂叔苦笑著說︰“一切都崩塌了,想再埋入新的 也變得不可能。
即便那座舊地完好無損,那個預留的第六具棺木也不會再容納新的魂靈。”
“這是為什麼呢?”
我不解地問。
堂叔沉默片刻後答道︰“你祖父去世前特意叮囑我,絕不能讓六口棺木全被佔滿!”
第二十四章︰堂叔的心結
對于這句話背後的含義我深感不解,追問道這其中是否隱藏著更深層的秘密。
然而,堂叔坦誠自己對此並無頭緒。
盡管如此,我仍有些懷疑他的真實性。
不過既然他不想談這個問題,多說也無濟于事,多年來我早已深知堂叔的性格——如石頭般頑固。
若是他不願提及的事情,再怎麼逼問也沒效果,倒不如等待時間自然解開謎團,或許 終會如同牙膏一般一點點顯露出來。
剛才在地下城發生的一切又一次涌上心頭,當我鑽進棺材後,那些靜謐中的棺木仿佛受到了某種驚擾而開始了奇異的顫動,這一切是否與祖父的囑托有某種關聯?只是這都只是我的臆測而已。
腦袋似乎被太多信息壓得沉甸甸的,一天下來的思緒如洪濤般涌現,眾多謎團一時難以理清,只能暫且作罷,隨後我和堂叔一同離開了祖屋。
堂叔原本打算先回他的藥房查看一番,但當夜幕降臨縣城時已是黃昏時刻。
我們只得改變行程,決定暫時住在他家里湊合一晚。
事實上用“湊合”
來形容確實不過分,因為堂叔家的房子面積很小,建築面積只有不到六十平方米。
我時常問他自己有錢為何不多買些舒適住所?但堂叔卻覺得他在家居住的時間不多,不如把錢花在更有意義的地方上。
正由于房屋空間局促,家里只有張雙人床。
這意味著我得跟堂叔同床共枕睡覺。
成年後的我,除了小時候與父母睡在一起,從未有過與他人同睡經歷,那種陌生感覺令我極不適應,即使面對的是親人——我的堂叔也不例外。
幸虧這一天我們都異常疲憊,晚飯草草吃畢就上了床。
初上床時,我有意保持了一定距離以防彼此打擾,然而幾分鐘後便昏然入睡。
這一覺醒來時已是神志朦朧,完全不知道身處何方,待到回憶片刻才想起這是堂叔的住所,心情再次放松,繼續尋找合適的睡覺位置時突然發現旁邊空落落地不見堂叔蹤影。
疑慮頓時從心頭涌起,睡意也隨之消逝。
我睜開雙眼緩緩坐起,發覺堂叔並未在床上休息,于是我悄聲走往另一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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