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會失勢。”
“于是你選擇站在了另一邊。”
“我說得沒錯吧，司馬昌？”
听完此話，
司馬昌額頭上滲出了冷汗，雙瞳緊縮。秦長青竟將他所有行為剖析地一針見血，絲毫不差。
他確實是這麼盤算的。
他拖得過去！
只要捱過這幾日，一旦秦長青回歸咸陽，他的危機自然化解。前不久他已經收到風聲︰朝中近百分之八十的大臣聯手上書彈劾秦長青。哪怕後者是秦帝國十大公子之一，也難以逃脫譴責。
秦長青權傾失勢，大局已定。
但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這些心思竟全然暴露于秦長青，甚至當場質問。
這一刻，司馬昌感到脊背冰涼。
連忙呼喊︰“大人，卑職實在不知此些誣告源自何人。可卑職從未做出對尚書司有損之事，實乃受了冤屈！卑職的確曾是銅官，但卻一直公正無私，從無絲毫徇私舞弊。此言論純粹造謠生事！懇請大人明察秋毫。”
“再者，”
“卑職為大秦的屬下。”
“一心只想替陛下解決難題、助力尚書司運作順暢；何故會向那位長公子求助？且司馬世家早已衰微，非秦大人援手相提攜早已無法與他人齊平，秦大人的這份大恩，怎容卑職背叛尚書司？”
“大人，這真是委屈了卑職！”
“如果不信，卑職甘願主動請辭離開，懇請朝廷對我進行徹查來昭雪卑職的一清二白。”
“無論如何，請相信卑職絕對清白！”
听到司馬昌這般訴衷腸，其他屬下也動搖了些許。
看來可能是查錯了？
司馬一家畢竟是關中的世家分支，無論如何都不會投效公子大，何況現在秦長大人在朝野正得權勢如日中天，又何必行遠舍近？再說，司馬昌平素行檢甚端，從未有任何污點。
更重要是，
他主動讓朝廷審查自己的記錄。
試問若心底有秘密，又怎能如此大方？
啪，啪，啪！
此時響起了清亮拍掌的聲音，
秦長青說︰“司馬昌，你解釋得很慷慨激昂，若是在一般情況下人們都會信以為真。但真理總是會浮出水面。你的罪行，你自己心里非常清楚。”
“既然你拒絕承認，
那就不再贅言”。
“你的理由，無外乎是因為篤定陳平等審查不出來。但我得告訴你，是你高估了自己。”
“尚書司賬簿雖雜，
若我沒有明確線索的確難查出什麼來。”
“如果我們按傳統程序審計，
即使只有陳平和固兩人工作恐怕也要費很長一段時。”
然而我嬴斯年從來都不走常規途徑，
雖然按規矩行事會很麻煩但有些聰明的方式能讓這變得更簡單。
世界上從不缺聰慧人，
也不乏多種方法！
你以為無辜嗎？
衛角軍尚在沉默，
輪得到你發聲？
陳平，把相關賬簿還給他，
看看有沒有自己設的局。
陳平行禮後，
把所有賬本歸給司馬昌，
司馬昌面色蒼白。
司馬昌十分疑惑。
此刻，
陳平遞來一張紙，
上面密密麻麻記錄了數十個數據。
司馬昌接過來看了一遍又一遍，卻仍然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陳平道︰“司馬昌，你把自己的數據和其他人對比看看，找出不同之處。”
司馬昌隨即進行對比。
心中默默計算每一個細節，
但依然感到迷茫。
當司馬昌以為陳平在故意刁難他時，猛地想起什麼，臉色驟變，重新翻開帳簿，細細檢查那些寫滿數字的文件。
臉色頓時變得蒼白如紙。
秦長青看出他已經發現問題，淡然說道︰“司馬昌，你現在有什麼想說的？你還覺得自己是無辜的嗎？”
長青
場上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驚愕不已。
因為此時司馬昌臉上的神情明顯發生了巨變，眼中流露出震驚和無法置信的表情。
他確實有問題被查出來了。
這時，
花曜等人面紅耳赤。
他們先前信誓旦旦地向秦長青求情，聲稱司馬昌沒有問題，而現在才不到一刻鐘的時間里，事情就露了餡。這讓眾人羞愧萬分，尤其回想到他們曾經質疑十公子，臉色更是 辣的。
他們對司馬昌怒目相向，眼里充滿憤怒與困惑。
選擇為司馬昌求情正是因為大家同為關中一族，並且如今司馬家族衰敗，沒有任何正當的理由讓司馬昌違背十公子。
但他偏偏這樣做了。
眾人心中有太多疑問，
也很難接受。
如果不是華阜推薦，司馬昌根本不會有入仕的機會；憑借目前司馬氏的力量，在未來處境只能越來越艱難。司馬昌本應當把握這次機會，以求獲得十公子的信任，恢復家族榮耀。
但他為何會選擇背叛十公子？
司馬昌盯著這些關鍵的數據，雙眼已是一片血紅，雙手緊握帳簿，此刻多麼希望自己沒有看出任何異常。
但他確實看到了。
抬起頭來，司馬昌聲音顫抖地說︰“下屬不明白，剛才與諸位的賬簿進行了比對，確實有些地方數據更高一些，但是這並不能證明我有罪。”
“並且我都已經對原因做出了解釋。”
秦長青冷漠地笑道︰“你解釋無效。這種方法雖未曾使用過，但是真理一直都在。你不僅在這幾處數據上有問題，還偷偷聯系司馬昌多次，不用否認了。雖然到朝歌的時間不長，但要查找一些事情並非不可能。當我下達調查司馬昌的命令時，有不少百姓自願報告情況。”
“其中……”
“還包括你的僕從！”
“若你還執迷不悟，不妨我們在公堂之上一一對質！正所謂道者得眾人相助,違理則孤立無援。”
“我在南方的行為也得到了相應匯報，那些普通百姓認為我還是個不錯的好官。衛角大人，我沒有招惹過你，為什麼你願意成為別人的工具？我很不理解。”
听到這里，
衛角的臉色徹底改變了。
他緊握衣物，神色飄忽不定。
原本試圖解釋反駁，
但在听見秦長青話語後，將辯駁收回去，
心里清楚秦長青可能真的掌握了證據。此次邀請並非宴席而是追究責任。
衛角抬起了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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