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茹瀾，我說你到底能不能管管你家那個小孩兒！？”
江齊不知何時出現，只見他緊蹙著眉頭站在地面，對著火車上的呂茹瀾大喊道。
他已經警示過左燦，甚至也「語重心長」地和他談過了，但左燦就好像一點兒沒听進去一樣，竟然還和甦晴越走越近了。
而現在來了到「衍」，江齊也終于可以直接來找左燦的「家長」，而不用費盡心思去管這個小孩兒了。
“如果甦晴直接說明這件事情對她造成了困擾，我肯定會去跟左燦談談的。”
呂茹瀾說著探出頭看著江齊。
而在江齊身邊的，其中一個是甦晴，另外一個卻是她沒見過的小姑娘。
這小姑娘看著只有十來歲的樣子，多半不是個「人類」。
不過甦晴和江齊肯定也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但就這樣直接把潛入的人帶到「衍」的看門人面前，他們還真是沒拿自己當外人。
至于江齊說的那句話，呂茹瀾不用思考就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事情。
“……”
突然被點到名字的甦晴不禁僵直了身子默默往江齊的身後退了退，以躲開他那凌厲的目光。
不過江齊卻直接轉過身來，只見他交叉著雙手，緊緊盯著甦晴的雙眼，像是在讓她趕緊說出那句話。
甦晴沒敢直視江齊的雙眼，只是抿著嘴巴，哼哼唧唧地沒能說出什麼話來。
“這次我站江齊這一邊，在這個事兒上我們可以當好姐妹。”
荷桃說著猛地一拍手，為原本就有些尷尬的氛圍「添磚加瓦」。
凡是「抵制」左燦的事情，她絕對都無條件支持。
“……但是我們這次來不是為了這件事情。”
甦晴一個大步邁到一旁，裝作沒事人似的躲開了江齊那略帶「脅迫」意味的眼神，抬起頭看著車廂上的呂茹瀾。
現在的氛圍實在是太尷尬了，甚至比上次荷桃去醫院無理取鬧還要尷尬，甦晴恨不得現在就找個地縫鑽進去。
不過還好江齊為了讓兩個人能暫時分開，把左燦丟在了林子里，否則現在的氛圍只會更加尷尬。
“那我先不說了，畢竟我們家孩子的心理健康才是最重要的。但是呂茹瀾，我之後可得好好跟你嘮嘮，你要是不去親自揍他，我可就要找人了。”
江齊說罷長出了一口氣，他也能意識到當著甦晴的面說這話會讓她感到有些難堪。
而且在來的路上他一直在嘗試說服自己先不要提起這件事情，但在看到呂茹瀾後，這些話還是一股腦兒地從嘴巴里鑽了出來。
“……顧千知不在你說的那個地方。”
甦晴先是舉起拳頭猛捶了一下江齊的肩膀，接著看向了呂茹瀾。
雖然有點僵硬，但還好江齊把這個話題就此打住了。畢竟他再這樣咋呼下去，甦晴就要控制不住內心有些蠢蠢欲動的怒火了。
“是你親自去的？那個地方長什麼樣子？”
看到甦晴這副生著悶氣的模樣，呂茹瀾不禁輕聲一笑。
但即使是生著悶氣，倒是也不妨礙她說謊。
顧千知所在的地方，可是「衍」和「誕」的邊界，而以她這個身份前去，多半是不可能以如此平淡的神情回來的。
加之甦晴也是有點兒小瞧了「看門人」這個身份，雖然對于很多潛入呂茹瀾都沒有進行管理，但這不代表她不知道「衍」的人口發生了變化。
“……那個地方只是顧千知用來迷惑你的，他在隱瞞自己的行蹤，這太奇怪了，不是嗎？”
對于李一靈這件事情，甦晴這次的確是「不打自招」了，所以她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
不過呂茹瀾都這樣說了，就說明她已經知道了李一靈的存在。
而且呂茹瀾並不像簡梔那樣，對看門人這個位置像是有執念一般。
所以對于這里的大部分人，即使是潛入的人，如果他們沒有做出過分的事情，呂茹瀾多半是不會采取什麼措施的。
更何況小蠻此時都已經站在她視線之內了，呂茹瀾對此都沒有作出什麼反應。
“這個人會對「衍」造成什麼威脅嗎？”
雖然有些想笑，但呂茹瀾還是壓住了自己微微上揚的嘴角。
大概是出于甦晴身份的原因，呂茹瀾在此之前對她的形象和作風做過不少的聯想。
不過在漸漸熟悉以後，呂茹瀾發現甦晴幾乎和自己之前的猜想完全相反。
她完全不像「肅清」那般高高在上，一副看似溫和實際上卻看不起所有人的傲慢姿態。
“顧千知的目的是成為管理者，而且據我所知，他應該只差那一個能力了，就是成為管理者必備的那個能力。”
甦晴在心里出了一口氣，雖然過程有些「艱辛」，但這段對話可算是走上正題了。
不久前在林子中，就在江齊準備對左燦袒臂揮拳之時，李一靈的突然出現暫時緩和了有些焦灼的氛圍。
不過李一靈回來的速度要比甦晴想象中快得多，听她一描述，果不其然，是發生了一些出乎意料的事情。
雖然關于「逸境」的那些事也讓甦晴也有些不放心，不過很明顯顧千知莫名的消失會更加緊急一些，這也是為什麼甦晴這次下意識將小蠻帶在了身邊。
“成為管理者？那就是「空間」的能力。”
听到這里，呂茹瀾才算是覺得有些詫異。
這個世界中想成為管理者的人或是「獸」有很多，而且她心里對此大都有數。並且對于他們能否成為管理者，呂茹瀾也都能判斷個大概。
而在此之前，她從未听說過顧千知這個人，難不成「墟」中，他也能獲得和管理者相比擬的能力嗎？那這個人還算是有點兒本事。
不過要成為管理者，就像甦晴所說的那般——要擁有「空間」的能力。
而那些已經擁有空間能力的「獸」，它們多半都在自己的空間里逍遙自得，所以除了在「逸境」，基本沒有什麼見到它們的機會。
而對于擁有了「空間」能力的人，他們也不是什麼碌碌無能的人。
“我對我自己還是很自信的，所以如果他不在我所說的那個地方，那他根本就不在「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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