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離開之後，申信然立刻來到了書房，提筆開始書寫一張紙條。
寫完之後，他走到窗邊吹響了一聲口哨，一只訓練有素的雄鷹飛來，落在他的手臂之上。
申信然將紙條系在它的爪子上，隨後摸了摸他的腦袋，“去吧。”
他輕輕一抬手，雄鷹立刻沖天而起，飛向遠方，消失不見。
正如他所說，錦衣衛的眼線遍布天下，哪怕是塞外也是毫不例外。
他只需要飛鷹傳書，將命令發布過去，自然會有塞外的錦衣衛去負責查沙蠍門。
哪怕是在萬里之外，他能夠第一時間掌握關于沙蠍門的一手情報。
“哼，一個小小的塞外沙蠍門，居然還敢參與到倒賣軍械這種事情里面，當真是不知死活。”
“等本座將你們揪出來，必定要將你們碎尸萬段，挫骨揚灰！”
申信然眼眸冰冷，一股殺機在他的身上一閃而過。
...........
青州城，碧雲山莊。
青年皇子站在亭中，負手而立，手中端著一只白玉酒杯。
清澈透明的酒水在酒杯之中輕輕搖晃，散發出來凜冽的酒香。
這是皇家專供的貢品，只有皇室宗親才能有資格享用。
就在此時，一名中年人來到他的身後，恭敬行禮道︰“啟稟殿下，人都已經處理過了，錦衣衛的人查過之後也是空空如也，空手而歸，肯定不能查到我們頭上來。”
皇子搖晃著酒杯，淡淡道︰“現在還不能放松警惕，必
須要時刻盯著錦衣衛的申信然和陳凡。”
“這兩人都不是尋常之輩，一旦露出破綻，哪怕是再小的破綻，也會被他們無限放大，到時候就功虧一簣了。”
“是，殿下。”
“去吧。”
“屬下告退。”
護衛離開，皇子依舊站在亭中，他從始至終都沒有轉身，讓人看不清他的長相。
..........
在鎮撫司忙活了一天，陳凡也是下班回家。
沙蠍門在青州城隱藏了也有不少時間里，想要在短時間里找到他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現在著急沒有什麼用處，飯要一口口吃，案子也是要一步一步去破，陳凡心態倒是穩得很。
“嗯？”
走在路上的陳凡忽然眉頭一皺，隨即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他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被人跟蹤過了，這種有人在暗中窺伺自己的感覺，都已經是好久沒有體驗過了。
“這是按捺不住，還是想要直接將我滅口了？”
“這幕後之人難道想要直接在青州城之中將我這個大宗師滅口？這幕後人的勢力得強成什麼樣子，哪怕是皇帝來了，也不能輕易將我滅口吧？”
陳凡心中暗暗想著，但是腳步卻絲毫不停，不緩不急的繼續朝著陳府走去。
那暗中之人也是一直緊緊跟著，與陳凡之間的距離也是一直卡著一個他心中的安全距離，不遠不近。
忽然間，陳凡走入了一條巷子之中，失去了他的身影。
跟蹤之人是兩個中年大漢，
長相也是平平無奇，扔進人群就找不到，一看就很適合跟蹤工作。
眼看陳凡消失，他們的步伐也是立刻加快，跟進了小巷子之中。
他們的任務，就是緊盯著陳凡的一舉一動。
陳凡去了哪里，做了什麼，都必須要一一記下，然後匯報上去。
兩人沖進小巷子之中，此時里面已經是空無一人，只有一只小貓受到驚嚇在狂叫。
“壞了，跟丟了！”
兩人相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恐懼。
任務失敗的懲罰可是相當殘酷的，他們承擔不起。
“快找，他才剛剛離開，應該走不遠！”
兩人剛想要轉身離開尋找，就听見一個聲音在背後響起來道︰“別找了， 本官在這里呢。”
聲音響起來的瞬間，兩人的背後瞬間布滿了冷汗，僵硬在原地，額頭之上流出來了斗大的汗水，不敢回頭。
他們清楚，此時陳凡就在他們身後。
陳凡的實力他們很清楚，自己落到他的手中性命就已經被對方把握在手心之中了。
“說說吧，什麼人派你們來的。”
陳凡冷聲問道。
“別做夢了，我們什麼都不會說的。”
兩人一咬牙，很是硬氣的回應。
不過就在他們咬牙的一瞬間，陳凡的巴掌就已經是飛到了他們的臉上。
幾顆帶血的牙齒立刻沖天而起，兩個大漢立刻被這股力道打飛，重重的落到地上，口鼻開始飆血。
“呵呵，想要服毒自盡，想到倒是挺美。”
陳凡冷笑道︰
“落到本官手里，你們如今就是想要死都是一個難事。”
“唯有我讓你們死，你們才能死。”
兩人癱軟在地上，氣喘吁吁，眼神驚恐的看著陳凡，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這麼迫不及待派人來跟蹤我，看樣子你們的主人也不過如此，沒有我想的那麼有把握，那麼鎮定啊。”
陳凡來到兩人面前，居高臨下的審視著他們。
不過陳凡並沒有審問他們，而是眼神一冷，淡淡道︰“後面那個，既然來了就出來吧，別想著跑，在我的手下，你們沒有逃跑的機會。”
話音落下，後面也是出現了兩個人影。
一個美婦人，一個年輕少女，而並非是陳凡想象之中的殺手，這居然是朱清與她的貼身護衛。
跟蹤他的人有兩波，陳凡早就注意到了。
只不過陳凡沒有想到的是，另一個跟蹤他的人，居然是朱清這個郡主。
看樣子這個小郡主並沒有听從他的好心勸告。
“郡主怎麼來這里了，跟個痴漢一樣跟蹤本官有什麼事情嗎？”
陳凡挑挑眉笑著問道。
朱清走過來跳腳道︰“誰是痴漢啊！！誰跟蹤你了！！”
她沒好氣繼續道︰“本郡主不過是出門逛街，然後偶爾路過這里听到動靜進來看看，怎麼了！”
“路就在這里，你能走，難道本郡主就不能走了嗎？”
陳凡呵呵一笑道︰“郡主開心就是。”
“你！！”
朱清氣急敗壞，被陳凡氣的說不出話來。
噗哧——
就
在此時，兩聲悶響從身後傳來，陳凡猛的回頭看去，發現剛才那兩個大漢此時居然七竅流血，毒發身亡了。
而隨後他們的尸體居然都跟著變得漆黑起來，血肉迅速融化，成為了地上的血水。
.
“啊！！！！”
朱清看著眼前的一幕，頓時發出來了一聲尖叫，隨後跑到美婦人身旁緊緊的攥著她的袖口，不敢松手。
“沒事的郡主，不過就是毒藥而已，不要怕。”
美婦人摸摸她的小腦袋，小聲的安撫她，眼神卻是異常凝重的看著地上的血水。
正如她之前所猜測到一樣，這一次的案件絕對不是什麼小事。
陳凡道︰“好猛烈的毒性，沒想到除了口中藏毒之外，我還是小看了他們，他們還有其余的手段啊。”
朱清道︰“那現在兩人都死了，你還什麼都沒有問，不著急嗎？”
“嘿嘿，我看你現在還能怎麼辦！”
朱清雖然還有些害怕，但是語氣已經是異常的幸災樂禍起來了。
誰讓陳凡每一次出現都會氣她，她就是喜歡看陳凡吃癟。
陳凡搖搖頭道；“該知道的本官已經知道了，何必需要審問他們呢。”
“這兩人既然死了也省事，省的我再把他們帶回去鎮撫司之中了。”
“啊？你知道了，你知道什麼了？”
朱清瞪大了眼楮。
陳凡笑道︰“不好意思，郡主大人，事關機密，請恕本人無能為力。”
朱清冷哼道︰“本郡主看你就是在嘴硬，害怕丟人是
吧，其實你壓根就什麼都不知道！”
陳凡微微一笑道︰“郡主大人開心就好。”
“你！！！”
朱清氣的咬牙切齒，胸口一陣起伏，波濤洶涌。
這個家伙是不是拿自己當小孩糊弄呢，每一次都是這句話！！
如果陳凡跟她爭辯，她還能有一萬句等著在下面爭吵呢。
但是陳凡每一次說出來這句話，都讓她無話可說。
剩下來的所有話語都仿佛打在了棉花一樣軟弱，沒有說出來的必要了。
“郡主還是快些回去吧，最近青州城不太平，您身份尊貴，要是出事了可就不好了。”
陳凡擺了擺手，轉身抬腳離開。
朱清在身後跺腳大喊一聲道︰“你給我站住，我也要查這個案子！！”
陳凡沒有回頭，只是淡淡道︰“案子已經是我們錦衣衛的了，郡主還是早些回家吃飯休息吧。”
“您可是千金之體，身份尊貴，這種危險的活還是離遠一些吧。”
“是啊，陳大人說的是，郡主您還是快些跟我回去吧。”美婦人在旁邊附和道。
“這件事有陳大人負責，一定能夠查個水落石出，郡主不必在意了，何必要以身犯險呢？”
美婦人的武道直覺這會都已經要爆掉了，一直在瘋狂對自己示警，可以想象著案子背後絕對是比她想象的還要危險許多。
幕後之人甚至敢派人跟蹤陳凡，可見此人的猖狂。
而哪怕是朱清，如果強行插手這件事情，只怕是也得遭到報復。
而
今日那家被滅門的場景而歷歷在目，實在是讓她難以心安啊。
眼看著陳凡逐漸走遠，朱清也是氣的直跳腳。
她就是看不慣有人小瞧她的樣子，哪怕是陳凡。
陳凡雖然言語之間一口一個郡主，態度沒的說，但是那個語氣卻滿是嘲諷。
朱清哪里受得了這個氣？
“不行，這件事我一定要查，而且一定要比他更先查出來！！”
“哼，看本郡主到時候怎麼打他的臉！”
朱清想著想著，不知道腦海之中想到了什麼，嘴角露出來了一絲笑容，嘿嘿的笑個不停。
美婦人見狀，也是只能無奈的搖搖頭。
攤上了這麼一個主子，他也真是心累啊。
不過她也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早就偷偷的飛鴿傳書將事情以及情況告知給了遠在邊疆的郡主老父親，請示這位親王的意見。
想來只有這位親王才能夠制止這位郡主了。
.........
陳凡並不是糊弄這小郡主，他的確是從兩個人身上得到了線索。
沙蠍門擅長用毒，門中弟子都擅長此道，可殺人于無形。
那兩人死的那般慘烈，死後直接成為血水，可以見得他們自殺所使用的毒有多麼劇烈了。
如此證明他們更是沙蠍門的人，也說明陳凡查案的方向並沒有錯誤。
更何況他們不過是區區兩個小人物，哪怕是活捉了，估計也是審問不出來什麼都。
只要能夠驗證沙蠍門如今確實有人存在于青州城就足夠了。
而
陳凡如今下一步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他們沙蠍門的人找出來。
今天，他們的人就已經是浮出水面，再也無法隱藏了。
而依靠錦衣衛的眼線，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夠有所發現了。
陳凡只需要耐心等待一番就可以了。
.........
一夜無話，轉眼來到第二日。
陳凡剛來到鎮撫司，立刻就有人來通知申信然要找他。
“三哥，你找我？”
申信然點點頭，看向陳凡道︰“昨天你出去，沒出什麼事情吧？”
陳凡笑道︰“不過是遇到了兩只小蟲子，我都還沒有出手就已經解決了，難不成三哥你也？”
申信然面色凝重點點頭道︰“不錯，我也遇到了兩只小蟲子，在他們身上發現了沙蠍門的紋身。”
“小弟你沒有查錯，他們果然參與了這起案件。”
陳凡笑道︰“既然他們現身了，那事情就好辦了。”
“以我們錦衣衛的眼線，估計要找他們就不難了。”
申信然點頭，剛想說話，就看到林和匆匆趕來。
“參見申千戶，見過陳千戶。”
林和拱手道。
“不必多禮。”
申信然頷首道︰“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說吧，這麼著急？”
林和道︰“剛才手下人來信說，發現了沙蠍門弟子的蹤跡。”
“哦？真的嗎？”申信然蹭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
林和鄭重道︰“屬下豈敢妄言？千真萬確！”
申信然哈哈大笑道︰“好，做得好啊，這下看著群藏頭露尾的
混蛋還怎麼隱藏自己。”
“小弟，事不宜遲，你馬上出發，帶人將這群小蟲子一網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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