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
“李律師好帥！”
“簡律師好漂亮！”
“成瀚哥，我願意！”滿含淚水的雙眼在一片花海里浮現，雙手捧著玫瑰花的簡潼站在人群最中央，身後是一片照片牆和自己的母親。李成瀚使勁睜大眼楮，想把眼前的景象看真切。
“傻小子，樂傻了吧？快，快戴戒指啊！”李夫人和善慈愛的笑容不減。
“李律師，快，快呀！”一群人在身後起哄，熱鬧的大廳里卻只有白色花朵包圍。
“簡潼，我……”話沒說完，白色花海瞬間籠罩了夢境，李成瀚伸手一抓，空蕩寒冷的禪房里四下無人。
這是第n次夢到簡潼了吧？之前每次夢境大多數都不愉快或者不真切的，而這一次，他甚至在夢里看到了簡潼的瞳孔倒影。
起床點了根煙，杏色的高領毛衣上是不明顯的一點污漬，在這里待了許久，好像染了不少廟里的香火氣。
過完初七的寺廟來往人群略有衰減，不少上班族已經返工，在元宵來臨之前這里可能會暫時清靜幾天。看著日歷上的數字，李成瀚算了算，四年的時間可真是不短呢。
還沒吃早飯，蕭瑞棠的電話打過來，語氣里似乎有些隱隱的激動和興奮，李成瀚接起，收到了一個好消息“喂？簡潼回國了，在京城。”
“什麼時候的事？”李成瀚一下子站了起來。
“就今天凌晨，不過我大哥說簡潼身體不太好，至于具體在哪叫我別打听。”
“知道了，我馬上動身去京城。”
“別，別急，大哥說等簡潼身體養好，他說他同意你們見面。”
“不，我是去見你大哥的。”
“你，你要干嘛？”蕭瑞棠會為難的，一邊是自己的大哥，一邊是自己的多年好友。
“我去跟他談談。”
“那我陪你去。”
“可以，那咱們京城見。”
“好。”
掛了電話，李成瀚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後又給程樹打去電話，跟他說自己要去京城的事。
“你一個人去？那我陪你吧。”
“不用，邁克也去，我們在京城匯合。”
“李成瀚，有件事我其實一直很奇怪。”
“你說。”
“為什麼所有人都說簡潼情況特殊？她就是懷孕了而已啊。”
“我可以告訴你，但是這件事律所的其他人就不能知道了。”
“你說。”
“一年前，她是不是有段時間失蹤了？”
“對，過年前後吧。”
“我父親那時候需要肝髒移植，簡潼是肝髒者。”
“什麼？！”程樹驚呆了。
“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我也是lissa告訴我的。”
“那就是說，肝髒移植不到一年簡潼懷的孕？”
“對。”
“難怪呢，連丁太都知道吧？”
“嗯，當時他們也去了京城。”
“所以，你看啊……”
“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我怎麼可能會去傷害她？”不管從前還是現在，又怎麼會又怎麼舍得去傷害她？
“不是，你看啊，她現在情況確實特殊，萬一情緒波動影響到身體，其他我就不說了，她那身板子什麼樣你比我清楚，所以你慢慢告訴她，跟蕭辰宴也別起嗆，好好談，好嗎？”
“我知道。”
“那你等我一下，我這邊辦理退房，然後跟你一起去吧。”
“不是說了邁克會去跟我匯合嗎？”
“他是他，我是我，不管怎麼樣，我也好久沒見簡潼了，就當是看看她最近好不好吧。”
“好吧，我去買身衣服，來的時候的衣服都髒了。”
“行。”
離開奧斯陸的冰天雪地，回到熟悉的銀裝素裹，京城的風雪雖不大，但也足以讓人望而卻步。
三甲醫院附近的最豪華公寓，蕭辰宴包了一整層。從布置到消毒，從窗簾材質到吃飯餐具，無一不細細過問了一遍。正月初八，他們也順利入住進來。
“去醫院那邊安排一下，要最好的醫生會診。”蕭辰宴還沒換鞋就對韓縱說道。
“是，主君。”韓縱領命而去，蕭辰宴這才換了鞋洗了手去主臥。
“太太呢？”沒見到簡潼，只看見徐姐在那忙活著。
“太太在洗手間。”徐姐轉身指了指。
“好，去看看廚房炖的燕窩怎麼樣了，要是好了就拿過來。”蕭辰宴發現簡潼還挺喜歡吃燕窩的。
“是，主君。”徐姐轉身出去帶上房門，蕭辰宴就坐在沙發上等簡潼。
大概過了幾分鐘，簡潼從洗手間里出來，身上還帶著洗手液的味道。蕭辰宴上前，幫她理了理針織外套的領子問道“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沒有，一切都好。”簡潼搖搖頭，略顯疲憊地說道。
“明天一早去醫院，你今天的任務是繼續倒時差。”
“好。”簡潼點點頭，慢慢走到床邊去，蕭辰宴幫她掀開被子，她就靠了下去。
這段時間她其實都沒怎麼下過地，從初一見紅開始，除了洗澡上廁所之外，其余時間她都是在床上靜養。不過最近好像又開始做噩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潛意識里在患得患失。
飛機上待了二十多個小時都沒事，反而落地之後感覺到了腰酸背痛，也許還有腹中胎兒發育帶來的一系列不適，包括髒器再生帶來的擠壓吧。簡潼靠在床頭，蕭辰宴拉上電動窗簾後房間里就變成了夜晚。這段時間同樣備受煎熬的蕭辰宴隱匿在黑暗里，腦海里盤旋著上次跟蕭瑞棠的通話。
是的，還是蕭瑞棠說服他的，他不可能把簡潼藏一輩子，也不可能永遠隱瞞李成瀚還活著的消息，所以倒不如趁著現在，至少兩邊只會一聲，也不至于以後夫妻因為這件事而離心，畢竟是有前車之鑒的。
可蕭辰宴怕呀，要是簡潼生下孩子就跟李成瀚走了怎麼辦？要是她現在就要舍棄自己呢？或者她要離婚，怪自己阻止他們見面怎麼辦？諸多疑問在前，蕭辰宴根本不敢賭，畢竟他很清楚，簡潼對他的感情非常薄弱，根本經不起一點點風吹日曬。所以蕭辰宴不敢想，那雙手，如果再也不能握住，那這後半輩子可真的就沒什麼意思了。
夜深人靜，安排完所有事務的韓縱趕回來復命，蕭辰宴面前的煙灰缸里已經布滿了煙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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