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大手握住一雙略小的手按在車玻璃上，車里光線黯淡人影晃動，還有曖昧的氣息在蔓延。
“別，別，車上不好。”簡潼想拒絕卻無力拒絕。
“沒關系……”後面的話咽回肚子里，蕭辰宴從身後環住簡潼的腰，剩余的一只手探進了簡潼的上衣里……
空曠無人的江邊上，所有人都被打發走了，簡潼甚至不知道上海哪里還有人煙這麼稀少的地方。
“會不會冷？我把空調開的很大。”蕭辰宴喘著粗氣，微眯的雙眼盯著早已紅溫的簡潼問道。
“不冷。”簡潼側過頭去不看他。
“想我沒有？”蕭辰宴繼續問。
“嗯。”
“嗯是什麼意思？”
“想了。”
“最近身體怎麼樣？去復查了吧？”
“去了。”
“我看結果還不錯，就是前幾天上海陰雨，你有沒有不舒服？”蕭辰宴每天看天氣預報，也有叮囑徐姐備好湯藥，生怕又像上次在甦州那樣。
“沒有，我好多了。”這會兒倒是腰酸背痛的，不太舒服。
“那就好。”蕭辰宴繼續埋頭下去，意亂沉迷里，幾乎都忘了這是在外面。
其實簡潼並不喜歡在車上做這件事，听說不吉利。但是蕭辰宴似乎是在尋求某種刺激，根本不听她的分辯。
大概半個小時後，蕭辰宴松開簡潼，幫她整理著凌亂的長發︰“不生我的氣了吧？”
簡潼不語，只低頭穿好衣服。可心里卻在嘀咕他︰這人怎麼這樣？非要把事情挑明了說嗎？日子就這樣稀里糊涂過下去不好嗎？
“老婆，不要生我的氣了好不好？”蕭辰宴見她不說話，就把她抱在了懷里輕聲哄。
“吃飯了嗎？”簡潼不答，也不看他。
“飛機上吃過一餐，現在不餓，你餓了吧？我帶你去吃飯。”蕭辰宴把簡潼緊緊抱在懷里，這種感覺真的是太好了。
“那走吧。”
“十秒鐘，就抱你十秒鐘。”蕭辰宴的襯衫還沒扣好，簡潼能感覺到他胸膛滾燙的溫度。
“這輛車暫時就不要開出來了，听說這樣不吉利。”
“都听你的。”蕭辰宴從口袋里摸出一個絲絨的小盒子遞過來。
“這是什麼？”昏暗中，簡潼看不太清。
“打開看看。”蕭辰宴只看著簡潼。
簡潼接過來打開，是一枚漂亮的胸針。胸針上有一小段鏈子，鏈子兩頭分別是一個大葫蘆和小葫蘆，這樣可以別在領子和肩膀下面，造型多變。
“怎麼又送禮物？”簡潼蓋上盒子，臉上也沒什麼驚喜，看來是不喜歡。
“出差回來，總不能空著手。”蕭辰宴有點後悔，早知道買別的了。
“以後不用，你送我的東西我能用到60歲。”簡潼淡淡的，眼神也渙散，看來是累極了。
“最近都戴的是這套珍珠嗎？”蕭辰宴早就看到簡潼的珍珠項鏈和戒指，是自己送的那套南洋澳白。
“嗯，相對低調一點，比鑽石的方便。”出門在外，還是不能太奢華。
“那還喜歡別的首飾嗎？我幫你看看。”蕭辰宴拿起手機。
“不用了，去吃飯吧。”簡潼從他懷里掙脫，坐到了前面的副駕駛。蕭辰宴也起身，去了駕駛室開車。
簡潼還是第一次坐蕭辰宴開的車，大概是怕自己擔心，他的車速控制得很好。不多時，簡潼就睡了過去，等再次睜眼，是一家西餐廳的大門口。
“走吧，稍微遲了一點，明天晚些去律所行不行？”蕭辰宴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半蹲在簡潼身邊問道。
“可以，這段時間的工作剛好一段落了。”簡潼下車，蕭辰宴將她穩穩扶住。
這個點的西餐廳人不多，蕭辰宴快速點了菜，差不多二十來分鐘都上齊了。
“這段時間听說你很忙，多吃一點。”蕭辰宴每天都給簡潼打電話，但是不見得每次都能打通，畢竟還有時差，有時候簡潼在忙，有時候可能在休息。
“你應該也差不多，不過最近還堅持健身嗎？”簡潼對蕭辰宴也很了解。
“當然，就算只睡三個小時也要健身，哪怕是凌晨。”蕭辰宴給簡潼切著牛排。
“干嘛那麼拼？有時間也要多休息。”簡潼吃著盤子里的牛排說道。
“怕你嫌棄我。”
“空擔心。”簡潼總算抬了頭。
“那我要是是個禿頭啤酒肚，你還會喜歡我嗎？”蕭辰宴突然好奇。
這問題怎麼回答？本來就沒多少喜歡，剛剛積攢起的一點感情被那個謊言都戳破了……
“過日子，哪有那麼多在意？”簡潼扒拉著盤子里的牛排神色淡然，蕭辰宴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簡潼，你是不是真的不在意我了？”蕭辰宴放下刀叉。
“不在意？那我們剛才在車上是做什麼？”簡潼無語了，也是破天荒地拿那件事說事。
“你是在盡義務，盡一個妻子的義務。”蕭辰宴能感覺得到。
“不應該嗎？”簡潼的眼楮里沒有一點光彩，跟前段時間完全不同。
“可我想要你的愛，你真心真意的愛，一點點也可以。”
“……”好像挺難的。
“簡潼，那件事是我錯了，我知道你很難原諒我，可是你能不能，能不能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
“都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我知道在你心里沒有過去，但是我會繼續贖罪的，你別這樣對我，行嗎？”
“你有什麼罪？”說到這里，簡潼的眼眶里泛起點點淚光。
“我不該騙你，讓你有了那麼大的負罪感。”
“是嗎？為什麼？我在想什麼你一直都知道？可我卻不知道你在想什麼。”眼楮一眨，簡潼的淚就落了。
“簡潼，我們一起好好過日子吧，以前的事都是我的錯，我們重新開始，或者用你覺得舒服的方式相處，只要你別折磨你自己。”簡潼去心理醫生那里復查的報告他看了，還是不太好，甚至有點復發的跡象。
“我其實有時候真的很痛苦，但背負的東西太多了，死都死不起。”簡潼隱忍到蹙眉咬唇，難得吐露心聲。
“不，不是這樣。”蕭辰宴從對面坐到了簡潼身邊安慰她。
“你看看我，想想我不行嗎？這世上還有很多愛你的人希望你過得好，你的親人也在天上看著你啊，難道他們想看見你現在這副樣子嗎？還有我的弟弟阿棠，他這周末就要娶新娘了，新娘子還是你原來的部下，還有太爺爺，還有你父親，我們還有這麼多人陪著你啊！”
“蕭辰宴，你不知道，有時候我希望你們從來沒有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