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完餐點回到房間,簡潼先是跟蕭辰宴說了韓縱等人休假的事,又跟他閑聊起來︰“你本來就會騎馬嗎?”
“嗯,獅城學的,很小很小的時候,我父親有個馬場,我從小就跟他馬場里玩。”
“原來如此,看你挺嫻熟的,還會壓浪。”
“你還知道壓浪?”
“嗯,上次在阿勒泰,有段路我是騎馬去的,走了一天一夜。累了就席地而坐,困了就靠在大樹下睡覺,馬兒會幫我們站崗。”
“你們?還有誰?”
“馬場場主的女兒,是我的向導。”
“那你覺得騎馬有意思嗎?”
“當然,雖然跟我想象得不太一樣,但是挺有意思的。”
“那我們休息兩天就去馬場,我給你挑一匹性格溫順的,你試試。”
“好。”
“這幾天,你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我,沒什麼,就是有點累。”
“嗯,知道了,下次我會注意的。”
“還有件事,我想問一下我們要在獅城待多久?”
“怎麼?你後面有什麼事嗎?”
“嗯,陶瓷工坊,有個管銷售的經理被扣在外地了,現在打算走法律程序,有可能我得出席。”
“這麼小的事交代他們去辦吧,我讓韓縱去盯著,就當是給他們休假了。”
“有時候我很羨慕你,像韓特助這樣的確實不好找。”
“他要是個女的我立刻讓給你,可惜啊,我不允許你身邊有其他異性。”
“好吧,那我就繼續羨慕你吧。”
“我親愛的太太,你不用羨慕我,我會讓韓縱幫你找到合適的助理的。”蕭辰宴放下刀叉牽起簡潼的手吻了上去,簡潼突然迷茫了一瞬,她有時候也想不明白,蕭辰宴到底看中自己身上的什麼呢?又或者說為什麼自己能夠這麼幸運?生命中遇到的兩個男人都這麼出眾且深情專一,連帶自己的事業都這般一帆風順……難以想象,這個年紀和性別在這個行業里原本還需要很多時間很多經驗才能得到別人認可的,卻因為某某某得伴侶省去了不少周折,不到30歲,站在紅圈所的金字塔頂尖,沒打幾場漂亮的官司就能輕松簽下別人夢寐以求的大單,真的真的是無以復加了!
“怎麼了?哪里不舒服嗎?”蕭辰宴察覺到簡潼的神思縹緲,干脆從對面坐到了她身邊。
“沒有,就是想到一些事,一些工作上的事。”
“蕭太太,你現在在婚假中,工作上的事就不要想了,看著我,想著我,好嗎?”蕭辰宴將簡潼額前的頭發給她捋了捋,語氣里沒有一點責怪。
“嗯,那我們後面要去歐洲嗎?”
“對,歐洲還有中東,那邊剛好還有些生意,我很久沒去看過了,這次剛好去看一眼。你放心,頂多就是去轉一圈,絕不會耽誤太多時間。”
“沒事,你的事要緊。”
“說好了這次是蜜月旅行,那就不能因為工作耽誤陪你。我還打算帶你看秀的,或者去听交響樂,你有喜歡的品牌或者曲目嗎?”
“這些我都不太感興趣。”
“那你想去看什麼?”
“自然景觀,著名的建築之類的。”
“好,我去安排。”
每天的夕陽時分是最美的,陽光從金色變作橙色,溫度也降下來不少,海風帶著晚歸的魚群結隊而來,運氣好的話能看到海豚。簡潼每天下午都會到甲板上看海,不知不覺十天過去,很快就看到了陸地。
獅城,那個听蕭家人無數次提到的獅城,簡潼終于踏足了。
碼頭上,上百輛車浩蕩而來,將船上的所有親朋好友分別送到了自己家。簡潼和蕭辰宴坐在一輛白色的敞篷跑車里,聞到了屬于這個國度特有的氣息。蕭瑞棠和關雅薇坐在他們身後的那輛車,再後面就是蕭惟芳夫婦和蕭姝妤夫婦了。其他旁支的親眷依次往後排,前前後後也有數十輛車。
一路到了城堡,蕭辰宴牽著簡潼的手下車︰“歡迎回家,蕭太太。”
“謝謝。”簡潼微微脫帽致意,像極了上個世紀泰坦尼克號里的人物和情景。
城堡門口又是烏泱泱一堆人,這邊應該叫僕人或者幫佣。蕭辰宴帶著簡潼上前,這些人就齊齊用不太標準的中文說道︰“歡迎主君,太太回家。”
城堡?簡潼在這片歡迎聲中抬頭,確實是城堡,像中世紀那樣古樸又守舊的高大建築,歷經滄桑和歲月洗禮後,在新的文明到來時依然熠熠生輝。可這樣的建築給人壓抑且沉悶的感覺,為什麼他們不肯搬去更新式的別墅或者莊園呢?
走進城堡的每一刻簡潼都在觀察,這座建築雖然有了年代感,但是應該經常修葺和翻新,外面陳舊古樸,但是內里很多地方都是煥然一新的。
“怎麼樣?還習慣嗎?”蕭辰宴一路上緊緊握著簡潼的手。
“嗯,很好,這里很特別。”
“這座城堡是我太爺爺的父親買下來的,經歷過二戰,後來戰爭結束又從里到外翻新了一遍,再後來從我爺爺主事開始,十年一大翻,五年一小翻,所以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
“原來如此。”
“不過外牆上還能看到一些彈孔,那是特意留下來的,警示後人要居安思危。”
“嗯,這樣的祖訓很睿智。”
“可惜我們家子嗣一直很單薄,到我這一代就剩我跟阿棠了。”
“你們都年輕,沒什麼不可能的。”
“好了,現在你來了,你就是這里的女主人,有什麼需要就跟他們說,如果有覺得不舒服的地方就跟我說。”
“我想去下房間。”
“好,在這邊,我帶你上去。”
“嗯。”
蕭辰宴的房間是特意提前叮囑過的,大概兩個月前就整改了,從房間的地板到牆壁的顏色,從窗簾的材質到床品的擺放都哦事無巨細,還添置了很多女士用品,尤其是洗手間里。
簡潼走進寬大舒適的主臥,房間里的地毯和地板都是橡木色,夕陽下的月光紗被微風吹起,白色蠟燭焰火跳動。她摘下帽子赤腳走到窗前,這個房間下面就是一個大大的游泳池,不遠處是花園,院子里還有工匠正在修剪草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