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甦州北到上海虹橋的高鐵，只需要半個小時就能到達。
簡潼坐上晚8點的火車，蕭辰宴已經帶人等在了上海虹橋的出站口。
“主君，這幾天簡律師都騎摩托車上下班的。”韓縱站在蕭辰宴身邊說道。
“騎摩托車？她會騎摩托車？”蕭辰宴再次驚艷。
“是，就是那晚二爺騎的那輛，那本來就是簡律師的車，二爺從康明給她騎過來了。”
“什麼？這小子居然沒說！”
“主君，簡律師的摩托車駕駛證是18年就拿到的，這幾年每年開了春就騎車上下班，遇到雨天才開車。”
“那就是有點技術和駕齡了。”
“是，那摩托還是公路賽車，春風250。”
“噢？那車應該很便宜吧？”
“對，18年簡律師剛進律所，那會兒收入還不多。”
“給她換輛杜卡迪或者奧古斯塔，不要太重的，選輕一些的。”
“是，我已經叫人去【瀾園】劃了簡律師的車輪，到時候就說不小心弄壞的，會賠一輛給她。如果她想補差價，就說多的當做賠償了。”
“你小子，有點眼力見了。”
“跟著主君，自然耳濡目染學到不少，只是皮毛，主君見笑了。”
“漲工資！”
“謝主君！”
簡潼出站，一身天藍色v套裝惹眼，韓縱眼楮尖，很快就在人群里看到了她。蕭辰宴上前，很滿意簡潼現在全身上下都是他置辦的衣物。
“你來了，累不累？”蕭辰宴接過簡潼手上的小包問。
“還好，不累。”
“那走吧，車上你可以睡一會兒，這會兒高架上可能要堵車。”
“嗯，大概多久能到？”
“三個小時。”
“行，我剛好寫點東西，還有個會。”簡潼帶了電腦，關于甦州分部，她還有點事情沒忙完。
“好。”
上了車，簡潼戴上藍牙耳機，一邊敲字一邊開始了電話會議。
“對，關于我昨天提出的幾個問題，務必要在下周一晨會上得到解決方案。”
“另外，商業街本季度就靠這個月掙點營收，我們沒有其他的娛樂設施，到夏天大家都會去涼快的地方避暑，爭取抓住五一的長尾效應，再沖一沖，今年比去年已經好多了。”
“茶山這一輪直播效果不錯，如果人手不夠就繼續招，我們可以開高價去挖熟手主播，不要吝嗇這個錢。”
“陶瓷工坊要加快速度，這一批貨是要送到中東，為免損耗，我們要贈送10。”
“【卓染】準備好夏季面料，這個月要投入大批量生產。”
“好。本部和西安最近會有大的人事變動，你們要做好同事們的心理疏導，無論分到哪里，都是我們【理衡】的人。薪資不變，另外有5的崗位補助。”
“嗯，程律和紀律，盯好這兩個地方，我最近就在甦州不動了。”
“好，諸位辛苦，這個季度繼續加油。”
掛了電話，簡潼拿下耳機關上電腦，她草擬的文件也差不多了，等到了上海再精修一下，就可以下發出去。關于甦州分部，她是真的下決心要去好好做。
“你這麼干，那些職業經理人豈不是都要失業了？”等簡潼忙完，蕭辰宴才開了口。
“在你面前班門弄斧了，你別見笑。”簡潼揉了揉眉心，最近是真的累，越投入越累。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為什麼不放權給他們？你只需要定期檢查成果就好了。”
“有幾個地方是傳統行業，不是股份制，跟國企有相似的地方，如果我放權，那會從里到外潰爛壞掉。”
“那為什麼不股份制呢？你做最大股東就好了。”
“因為有些老人不適合持股，那樣他們會把企業家族化，到最後就看誰家人多誰家股份就多。”
“那為什麼不把這樣的人開除呢？”
“這些人是在企業里待了幾十年的老人，擁有最純熟的技術和最核心的生產能力，如果一下都開除，那企業就倒了。”
“那為什麼……”
“因為這是傳統行業，甚至是非文化物質遺產，我需要時間，一步一步把他們手里的東西掌握過來。”
“原來是這樣。”
“只有【卓染】是股份制，所有骨干里面女性居多，也從事這個行業數十年了，我才放心把股份交給她們。”
“女性就可以更好地跟你合作？”
“不是，【卓染】的客戶群體75以上都是女性，只有女性才知道女性想要什麼。”
蕭辰宴醍醐灌頂，他突然想到︰簡潼身邊沒有一個女性長輩，他這邊也沒有，所有周圍的人對她的勸告她會形成天然的抵觸。而只有女性了解她的內心，能夠從中開解疏導。
還有她剛才說的陶瓷工坊，上次她自己親自給太爺爺燒制茶具，原來還有那層意思。
“是我膚淺了。”蕭辰宴居然在商場上低頭，難得。
“是不了解我們的這些行業，你掌握的經濟命脈體現在宏觀上，而我們只是小產業，甚至有些家族產業，一代傳一代，每一代都會面對自己的困境和大環境，所以你才會有諸多疑問。”
“今天受教了，以後我會向你好好學習。”蕭辰宴側過身很認真地說道，引得前排副駕的韓縱往後詫異地看了一眼。
“是我該向你好好學習，最好的老板就應該是你這樣，掌控大局運籌帷幄，而不是事事親力親為。”只有律師這個事業需要事事親力親為，等這些捋順了，簡潼就回去安心做律師。
“你別謙虛，你看事情的角度很特別，是我還沒達到的高度。”
“你也別謙虛，我這點小打小鬧，對你來說不值一提。”
氣氛突然輕松了不少，盡管他們聊的是工作。蕭辰宴有點後悔，早提醒過他簡潼是事業腦不是戀愛腦，他怎麼不早點開竅呢？
行程過半，簡潼終于有些累了。她側過身子抱起手臂，靠在玻璃窗上睡了過去。
“開慢點，讓簡小姐睡穩當。”蕭辰宴敲了敲駕駛員的椅背說道。
“是，主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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