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就在這棟寫字樓後面一起吃的,一家簡餐。
桌上擺好各式菜肴,偏天公不作美很快就下起了雨。簡潼恍惚地看著窗外,想起了那年夏天的那個午後。也是這樣相對而坐,在訴說著久別重逢的過往種種時,她輕描淡寫地概括了那些年發生的事……
“簡潼,你怎麼不吃了?不合胃口嗎?”蕭辰宴很快發現怔愣的她。
“噢,沒事,就是下雨了,一會兒可能出門不方便。”
“沒關系,我車上有傘,叫韓縱送過來就行了。”
“那就麻煩他了。”
“你下午還要去律所嗎?”
“對。”
“那明天要去甦州?”
“對。”
“訂票了嗎?”
“定了,明天上午10點的飛機。”
“退了吧,我派專機來接,我剛好也要過去一趟,把格麗斯酒店的委托合同跟你們簽了。”
“好。”簡潼這次的答復出乎意料。蕭辰宴反而不知所措,他停了筷子,有些茫然地看著她。
“怎麼了?”簡潼問。
“我以為,你會跟從前一樣推辭拒絕的。”
“那你會妥協嗎?”
“不會。”
“所以我沒必要做無謂的拒絕和反對。”以免發生上次阿勒泰機場那樣的事。
“看來你已經習慣我了,是不是?”蕭辰宴在心中竊喜。
“也許吧。”簡潼微微笑了一下,可笑容不達眼底,客氣又陌生。
她到底在想什麼呢?蕭辰宴思考著,看樣子也不像是要接受自己,只是順著自己的意思罷了。那她到底打不打算讓自己靠近她守護她呢?
“你吃好了嗎?吃好的話我得回律所了。”簡潼的臉色不太好,她的小腹兩側隱隱作痛,也許是生理期要來了,所以得趕快趕回去。
“你沒吃多少,不舒服嗎?”蕭辰宴已經看到簡潼放在腹部的手,他猜測,這幾天應該就是簡潼的生理期了。
“沒事,走吧。”
“好,我叫韓縱取傘過來。”蕭辰宴立即打了電話,去送聞娟兒的韓縱只好又給守在律所附近的兄弟打了電話。聞娟兒住的真遠啊,這會兒也剛剛把她送到家。
保時捷品牌配備的黑傘,把手上都是品牌ogo。簡潼和蕭辰宴一人一把,很快就回到了律所。
“你忙吧,下午下班我來接你。”蕭辰宴其實很想勸一勸簡潼下午就不去了,可是他知道,簡潼不會答應的。
“我晚上有事,大概要去一趟法院,忙完不知道什麼時候,你就不用來了。”
“可是你還欠我一個月的飯,記得嗎?”
“我沒有答應過你。”
“好啊,你想抵賴?”
“算了,我答應。”
“這才對,我什麼時候來討?給我句準話。”
“這兩天是不行了,去甦州之後再說吧。”
“好,一言為定!”
“嗯。”簡潼把傘收起來還給他,冰涼的觸感傳來,蕭辰宴幾乎認定了自己的猜測。他轉身去買了包紅糖姜茶,讓人給她送上去。
“主君,您怎麼不自己送?”
“要你管?記得找個秘書前台什麼的送,要女的。”
“是,主君。”
很奇怪,不是生理期啊,可這痛感是什麼引起的呢?簡潼回到律所也額還是不舒服,她甚至想不起來小腹的疼痛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好像有一段時間了。
“明天上午11點的飛機,我來接你。”蕭辰宴的信息發過來,簡潼回復了句“好”,然後靠在沙發上休息。
等王秘書拿著一包紅糖進來的時候,簡潼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
“簡律師,您不舒服嗎?那個來了嗎?”
“沒有,這是什麼?”
“是蕭總讓人送來的。”
“他?”
“是的,要不要幫你沖一杯?”
“噢,不用,你先去忙吧。”
“好的,簡律師,那您休息一會兒。”
“好。噢,對了,五一期間的假補給你了嗎?”
“還沒有。”
“我明天去甦州,給你放一周的假,你把我這里的工作交接一下給其他人,下午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好的,謝謝簡律師,祝您明天起落平安。”
“謝謝。”
簡潼放下辦公室的百葉窗,剛躺在沙發上想睡一會兒,鄒律師又來敲了門。
“簡律師,您不舒服嗎?”
“我沒事,怎麼了?”
“噢,沒什麼,上次您那位朋友,黃先生的案子已經正式提交法院了,我來是想謝謝您,把那個案子換給了我。”
“噢,這件事你不用客氣,主要我不擅長離婚訴訟,他又是程律太太的堂弟,我怕不能達到他的訴求。”
“您謙虛了,聞娟兒的案子不也是離婚訴訟嗎?結果都不用開庭,您直接給他們協議了。”
“也是趕巧。”是人都會有弱點的,對于男性來說,無非也就是錢和色。
“所以我今天來是想感謝簡律師,您看是否有時間,去家里吃個飯?”
“鄒律,你不用這樣,咱們都是一個戰壕里的戰友。這次我把客戶還給你,下次你把客戶還給我也說不定,說感謝就見外了。”
“哎呀,簡律,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黃冠祺那個案子的費用幾百萬呢,等于撿來的啊!
“真不用,就是你多上心,回頭程律少不了要過問。”
“這你放心,干了這麼多年,他的案子上手我就心里有數了。”
“那就好,這件事全權交給你,我放心。”
“嗯,您放心。”
送走鄒律,財務總算是找到機會,拿了一大堆文件單子過來簽。簡潼坐在沙發上一份一份地看起來,手機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收到eissa的信息。等她簽完所有字,對這信息上的內容又是一陣擔憂。
李建這次回去之後就生了病,但不是感染了新冠,他的心髒不太好,也許今年要做手術,但在做手術之前,希望簡潼能去嘗試試管嬰兒,給李家留個後。不過eissa的建議是先做個體檢,看看身體條件怎麼樣,是否適合做試管。
“好,我會盡快去體檢,請你務必幫我照看好父親,有什麼事還請第一時間通知我。”簡潼回復了消息就坐在辦公椅上發愣。李建,他是這世上最後一個跟自己有情緣關系的人了,如果他有什麼事,簡潼很難想象還有什麼能讓她堅持下去。是19家律所的股份和人員?是甦州那麼多個家庭的生計和前景?還是從踏進法學院的那一天,老師的囑托和最初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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