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的茶言茶語對乖巧小羊來說沒什麼用！
但對教務主任來說，剛剛好！
只等呦呦一個喘息換氣的時間，主任不由分說地接過乖巧小羊的手機，上位者的姿態從講話的語氣里自然而然流淌出來！
“你好，我是白同學的系主任。”
“你說的事情性質非常惡劣，我們後續會好好調查，再做處理的。”
“但就這麼隨便給別人下定論是一件極不禮貌的事情，希望這位小姐注意一下。”
主任講話速度很慢很慢，呦呦在電話那頭听得雞皮疙瘩都泛了起來。
淦！反骨小羊怎麼把手機交了出去，這老頭不會真的是a大的校領導吧！
見鬼了！難得告個狀都能告到當事人那里去！她的老臉以後往哪擱啊！
回頭必須收拾這頭羊，但現下——
呦呦干巴巴笑笑，現在只能連聲回道「好的好的。」
「但白選手現在是公眾人物，肖像權捆綁的商業價值極高，有不少商務合作都是在合同期內買斷小漾該品類的代言權的！」
「那個李耳軍試圖公然侵犯白選手肖像權這事在網絡上已經掀起了很大的風波！」
尷尬歸尷尬，既然你先興師問罪了，那我可要追究責任了！
呦呦敲了敲桌面，繼續道
「這倒霉孩子在貴校報到被學生家長欺負這事，不僅影響到他的事業和個人形象，也導致我們節目組後續需要耗費大量人力物力跟進處理！」
「我們的公關團隊已經上線，也希望貴校這邊盡快做出對外的通報處理。」
呦呦字里行間都在劃重點。
責任點在你們學校啦！她們節目組才是那個冤大頭。
冤大頭都在解決事情了，你們這麼大個學府，應該不會效率這麼低下，要被人看笑話吧！
主任發現他是有點說不過這個小妮子的。
這女娃娃怎麼對誰說話都夾槍帶炮的？
但能听出來雖然是個急性子，但品性不差，不然他也不會和她廢話。
主任“嗯”了一聲，又將手機還給望眼欲穿的乖巧小羊。
多好的小朋友啊！對數學又開竅，還能歌善舞的，這四年的學院節目單都有著落了！還有那個……就是還未到時候！
乖巧小羊從善如流雙手從主任手上接回手機，看著主任剛剛才在電話這頭才挨呦呦“批”了！
怎麼轉頭的功夫，看自己的眼神就夾雜著欣慰，愛護……的復雜情緒呢？
不理解，但大為震驚！
電話自然是沒掛的。
呦呦還在等反骨小羊說話。
白漾摸摸鼻子，這是幾堂會審啊！
一邊是尹伯慈愛的眼神，一邊是主任“放心”的姿態，還有電話里節目組敲打的節奏。
果然今日份唯一受傷的人誕生了，那就是她，無助又可憐的小白羊！
乖巧小羊清了清嗓子，給呦呦tips換人了，等了兩秒，才淡淡說道“呦呦姐辛苦了，我在辦請假的手續，您先忙。”
說完，便將手機放下。
呦呦那邊停頓了幾秒，才有些不甘心地掛斷電話。
看到小同學的心果然是在學校這邊的，主任的眼神更欣慰了……
辦理請假的手續其實並不復雜，大學校園為了創業、為了打比賽，或者家里有急事等情況請長假的事情常有發生！
特別是白漾這邊情況特殊，允許照顧，特批請假的條子早在大半個月前就已提前下發！
跳過沒什麼實權的普通班級輔導員這步，乖巧小羊喜提一對一服務。
當系主任張艾數在申請表上蓋下最後一個大紅章的時候，今日份的重要事宜其實就完成的差不多了！
張艾數抖了抖手上的自由出入校園申請表，又撥弄了一下桌面雜七雜八的“通關文件”，嘆了長氣。
“雖然請假通過了，但期中考期末考免不了，後半個學期必須回來上課，把課程作業，課程報告全部補回來知道沒有？”
張艾數故作嚴肅，乖巧小羊趕緊點頭，這不算什麼過分的要求，是她本來就要做到的。
尹伯也忙下保證“主任放心，咱們家里對小孩學習特別上心。”
每年請老師回來上課的費用，都不下七位數美金，更不用說其他教育資源的布局了！
要不是進a大是少爺自己操作，自己去考的，他們今天甚至不用走這一趟！
張艾數摸了摸腦門上珍貴的幾縷薄發，點了點頭，算是听進去了。
將這奇葩的主僕倆送走。
張艾數將辦公室的門關上，動作頓了頓，又帶上了門鎖。
轉身，張艾數視線朝原本掛著長卷山水畫的牆壁看去。
只見牆壁如汽車後蓋般朝對面房間打開，牆壁很快便和天花板“融為一體”，原本只有二十來平的辦公室視野突然開闊。
一套有些歷史沉澱的紅木家具被陳列在寬敞的休息廳中央。
幾個穿著局里局氣的中年男女正在安靜品茶。
見張艾數朝他們看來，一個看起來年紀最大的率先打破平靜，“張主任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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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白家本家的小朋友終于被放出來了，張主任看起來還挺冷靜。”
在場都是老熟人了，誰不知道，四大家族那點事。
誰不知道，張艾數前些天剛確認白漾身份的那會，那欣喜若狂的勁兒，差點沒把老干部家屬樓掀翻！
張艾數嘿嘿一笑，忍不住又摸了把數量少得可憐的幾抹頭發。
“我這不是壓抑著嘛！”
張艾數大步上前，給自己找話。
“哎，近些年咱們系式微，和隔壁計算機系比，那經費是蚊和牛比！”
“學院里一堆爛賬，老教授工資都快發不起了。”
“上面那些勢利眼的，又老抓著咱們系掛科率、轉專業率和退學率不放！”
“真是的，要是數學系的研究成果有那邊的那麼簡單，只要敲幾行代碼疊些bug就能出成績，那該慌的就不是咱們了！”
張艾數是一肚子苦水，幾個老同事都是感同身受但無可奈何。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隔壁b大的數科確實抗打，教學等級評價高我們好幾個點！”一位男教授唉聲嘆氣。
但這話立刻就被旁邊的女教授反擊回去了“我們的也沒這麼差，就是年年本科培養的幾個好苗子，全跑去爭取隔壁的保研名額了！”
“喏，今天大四開學，找到我這來問路的就有小半個班！”其他的估計也快了！
女教授一臉憂心忡忡，再這樣下去，她們a大的數學系遲早被隔壁b大掏空。
張艾數怎麼不知道這個情況，年年都有一遭。
看著一牆壁的過往的榮譽證明，張艾數很不是滋味。
“周吉暑假就來找過我了，就我研究工作室的那個‘得意門生’，求二作三作時說話要多好听有多好听！”
“當年還是簽了本碩博直通車培養計劃進來的，現在要毀約，說如果不能爭取上保研，考研考過去的也要頭鐵一沖！”
“老子欠他們的！”
張艾數說的明顯是氣話了！
幾個老伙計一看，這老伙計是真被氣急了，趕忙七嘴八舌將好話遞上。
“咱們在獎學金上和b大相比，也沒虧待這些小朋友！”
“就是後面的研究基金，分到每個課題的經費太少了，您今年不是從招生處那里搶回來了位四大家族的小少爺嗎？穩了穩了！”
萬俟家那些爛泥扶不上壁的摸不進a大的門檻，就是進來了，萬俟家族可不會給最不缺的“小孩”輩投大錢！
其他三家的旁系，這些年都流行出國培養。
穆家本家那位哥們上的是軍校。
喻家本家的那哥們高中成績倒是挺好，當年他們學校和b大都遞邀請函過去想特招了，結果那哥們直接跳過高等教育，真是氣死個人！
但沒想到峰回路轉，反倒是白家的小少爺不聲不響，自己考進來了！
依白家的實力，還有白肅那位爺“金屋藏兒砸”的勁兒，他們數學系能撿上漏簡直是老天開眼！
女教授看著桌面上的照片，上面儼然是白漾在初舞台自我介紹時，氣質清冷，一臉乖巧的畫面。
女教授有些欣慰“白家的基因是真的好，看看這小朋友，長得多標志啊！”
張艾數看了眼桌面上的小卡，嘖嘖兩聲。
“光看臉可不行，如果掛科太多，一樣要請退啊！”他現在就是兩難。
但凡白漾不是一邊上大學，一邊走花路，他還能厚著臉皮問下白家有沒有興趣支持一下a大數學系的建設事業。
比如捐個研究基金什麼的！
但現在白漾的學業“生死未卜”！
他的職業道德又不允許他給學生開後門！
難，難于上青天啊！
張艾數深深嘆氣，又猛灌了口濃茶……
另一邊。
清冷小羊將尹伯趕回了車上，自己戴著棒球帽和黑色口罩漫步在校園的林蔭小道上。
今天算是新生開學第一天。
隨處可見社團招新的臨時帳篷。
一路上時不時還有做兼職的學長學姐在給自己遞各大運營商的校園電話卡海報。
清冷小羊忙著回拒，然後在一陣陣“他好帥！”
“想摘掉小學弟口罩！”
“他眼楮好好看！”
“連拒絕的聲音都好好听！”
“味道也好好聞，好想撲倒！”……等放肆討論中全身而退！
突然，一個穿著破洞牛仔褲的學長從旁邊的帳篷里躥了出來！
清冷小羊下意識就是一個格擋，忙後退幾步，才听見後面的那句“同學，同學你是新生吧！”
“同學我看你骨骼清奇，一定特別適合我們街舞社，來我們街舞社看看吧！”
清冷小羊趕緊拒絕三連。
“我不。”
“不用了。”
“我就隨便走走！”
破洞褲學長深諳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的道理，笑嘻嘻跟上，“沒事，學長陪你走啊！”
“真的，你了解了其他社團，就知道我們街舞社有多好！”
“接不完的商演，花不完的部門零花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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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學校還有專門的社團分，我們都不用像別的社團那樣周周打卡，只要一個學期打卡三晚以上訓練，參加一次以上商演活動就有分了！”
破洞褲學長滔滔不絕倒著豆子，清冷小羊已經往前挪了五六米遠，旁邊這廝還在跟著。
白漾擔心落馬，只能委婉回拒道“我再看看。”
笑死，她好不容易從訓練營出來，再跑去什麼街舞社，以後還要接商演，這不是打節目組臉，說他活還安排的不夠密嘛！
破洞褲學長對一般的學弟學妹也沒這麼堅持，但會跳舞的人，他們這些有經驗的一看就能t到是同類！
這很明顯是個好胚子，臉蛋也嘎嘎好看！必須抓住！
清冷小羊感覺這學長又要發威了，顧不上好好看“路邊的風景”，拔腿就往外跑去。
在錄迎新視頻的社員把社長興高采烈出征，懨兮兮鎩羽而歸的畫面全部錄了下來！
正打算嘲笑社長“看，不是她們不給力，就是這屆的新生都很害羞啦！”
一個眼尖的社員突然用力抓過相機，盯著小屏幕上清冷小羊精致的眉眼入了神。
“干什麼？干什麼？小學弟好看也不能這麼饑渴地對著人流哈答子啊！”
掌鏡的社員直接嘲笑出聲。
捧著相機的社員突然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啊！”
“是白漾！”
“社長，你剛剛拉的人是白漾啊！”
破洞褲學長還沒來得及合上的嘴巴徹底打開僵住了，無聲吼吼了好幾下才找回語言“你說他是白漾？”
那個去選秀的？還玩音樂賊厲害，跳舞賊厲害，和他偶像時大頂流是好舍友的白漾！
破洞褲學長感覺自己的心髒在十倍速狂跳。
身體比腦子好使，還沒喘過氣來，整個人就“飛”了出去。
幾個社員，還有什麼聞聲而來，順勢而去的別的社團的也麻溜跟上！
一時間，校道上非常熱鬧！
場面屬于是體測老師來了都要懷疑眼楮！
飯堂阿姨看見了手腕都要起應激反應！
保安大叔看到了兩條腿不受控制自己都要跟上維持秩序的程度！
但這些……與清冷小羊無瓜！
不知道自己竟然這麼快就掉馬了的白漾已經拐進了一個藏在不起眼位置後，參天大樹陰影之下的社團帳篷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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