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工班長的,閻蒼成了眾矢之的。
那個藍色西裝男,閻誠清清嗓子說。
“閻蒼是我們的大哥,整日臥病在床連門都不能出,你們都冷靜一點,說不定這件事和他沒關系。”
閻文睿眉頭緊皺起來。
“是啊,我們的大哥,可千萬不要小看了他,心眼很多的。”
“針對我們閻家人的事,就連我倆在學校的都不願意放過。”
閻文翰和閻文睿這次可是憋了一肚子火來的。
他們在學校里什麼都沒干,莫名其妙的就被全校排擠了。
有一些小組合作的作業,他們兩個連個能加入的小組都沒有。
這個作業只靠他們兩人根本完不成。
作業完不成,老師會找家長。
要真的被老師找家長,在父親眼里,他們兄弟倆就成游手好閑不學無術的人了。
可真憋屈!
閻誠蹙眉,“那也不能用這種方式來脅迫大哥承認。”
他轉而看向閻蒼。
“大哥,給我們道個歉吧。”
這句話,是下定論了。
閻蒼成為眾矢之的。
但自始至終,閻蒼都是那樣一副孱弱卻平靜的樣子。
仿佛面對這些指責,他的精神都游離在外,根本沒有听見。
總算,他輕輕勾了勾嘴唇。
“如果我能做到這一點,你們又是怎麼確定,我不能毀掉你們所有人的?你們,不害怕嗎?”
他的聲音輕飄飄的,仿佛隨時都會被風吹散。
然而,這句話說出口,屋內陷入一片寂靜。
還真是!
如果閻蒼真的有能力做
到這一點,可以針對他們所有人。
或許,他真的有毀掉他們的能力。
就這麼輕易得罪一個有可能毀掉他們的人,屬實是不明智的做法。
忽然,閻文翰爆發出一陣夸張的笑。
“哈哈哈……你有能力毀掉我們?開玩笑呢吧,這個廢物可真是愛說大話啊。”
閻池自始至終站在後面沒說話。
他可不想引火上身。
他隱隱間有些猜測,八成是因為他得罪了秦縴才導致閻家的所有人被人針對。
屋內一陣笑聲,高低起伏。
閻蒼就這樣平靜的看著他。
這樣冷漠的眼神,仿佛只是置身事外的旁觀者。
閻文翰忽然惡從膽邊生,一腳踹在閻蒼的輪椅上。
閻蒼的身子猛地往前傾,就這樣鋪倒在了地上。
輪椅往前撞在了玻璃上,閻蒼摔倒在地,下意識用胳膊支撐,只听得 嚓一聲骨裂。
他額頭出了一層汗水。
眾人都冷眼看著,沒有人上前攙扶。
他們只是冷漠的看一出好戲。
閻文翰兩手叉腰,長舒一口氣。
“我覺得這個廢物說的有道理,咱們可能真的找錯人了,要是這廢物有這能耐,怎麼可能來這種地方任由我們欺負。”
其他人紛紛點頭。
還真是。
看著趴在地上狼狽不堪的閻蒼,幾人開始議論究竟是誰得罪了什麼厲害的大佬。
閻敏說,“現在的我們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希望大家都能誠實一點,要是遇到了什麼麻煩,我們可以共同解決。”
閻池心中
冷笑。
共同解決。
就是把那個人拎出來獻祭。
閻誠點點頭,“我這段時間做的都是一些零售生意,目前我接觸的人中都沒有這麼大的能耐,我覺得還是主公司那邊可能出問題了。”
閻文睿說,“這公司一直是爸爸處理。”
幾人又有些沉默。
他們該不會是被自己親爹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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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應該啊!
閻父這些年做了那麼久的生意,應該不會貿然得罪一個厲害的人。
閻誠嘆口氣,“我們先做排除法吧,大家都說說自己最近的情況。”
輪到閻池的時候。
他淡定自若的說,“我的公司是非物質文化遺產公司,主業是刺繡行業,最近沒什麼發展,在準備參加比賽。”
他所在的行業,是真的佛系。
只有參加比賽的時候,會和其他公司有些競爭。
眾人的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
一邊,閻蒼正在艱難地扶起輪椅。
他坐上去後,搖著輪椅往外走。
一只胳膊應該是脫臼了,他咬著牙將胳膊安了回去。
這麼一個動作,令他有些虛脫。
眾人都討論的激烈,就算有人察覺到他出去,也沒有人阻攔。
閻蒼獨自一人狼狽的出了別墅。
輪椅在平坦的地面滾動。
早早等在外面的保鏢立刻上前來為他推輪椅。
閻蒼坐著輪椅,輕合雙眸。
這張蒼白俊美的臉,看上去格外脆弱。
沒過多久,閻家幾個兄弟們都議論完。
閻池徑直朝閻蒼跑過來,代替了保鏢給他推輪椅。
“大哥,你
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閻蒼眼楮都沒睜開,“沒有。”
閻池笑了笑,“也對,這件對對大哥沒什麼影響,大哥你還是照常曬曬太陽,整日悠閑自在。”
“對了,我听說前兩天大哥你是不是和一些朋友見面了?”
總算,閻池陡然睜眼。
只是這次,他那漆黑的眸子里似是有暗芒閃爍,冷的驚人。
閻池站在他身後,看不見他神色的變化。
閻池兀自說,“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還挺開心的,大哥你沒有被自己的身體限制住,對了,上次我給你找的私人醫生,你怎麼沒用?”
閻蒼繼續閉上眼楮假寐。
只是這次他的聲音更加冰冷了幾分。
“我的病,可不是私人醫生能治好的,我已經找好了醫院,不用你操心。”
閻池輕笑一聲,“你找的醫院,是首都的秦家醫療研究基地?”
閻蒼那放在輪椅把手上的手輕輕拍了拍。
“看來,你很關心我,我的一舉一動,你都知道。”
閻池又換上了那令人作嘔的關切語氣。
“我這是關心你,擔心哥哥你被人騙啊。”
關心他是假,監視他才是真。
閻蒼閉著眼楮,沒有說話。
閻池低頭看他一眼,“哥哥你有沒有和秦縴有聯系?”
“她是誰?”
听閻蒼這麼說,閻池自嘲的笑了笑。
“不是一個重要的人。”
看著閻蒼上了車,閻池眉頭緊鎖,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消失。
他剛才說的那番話,是有試探的意思。
秦縴忽然
對他出手,而且還針對了整個閻家。
閻家的這些兄弟姐妹里,只有閻蒼沒有被秦縴的行動而影響。
他本來覺得是自己得罪了秦縴才被針對的,但這麼一琢磨,又有點懷疑是閻蒼和秦縴有聯系。
剛才這麼一試探,他有點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
閻蒼在家族中是唯一一個沒有任何實權的。
他們這些兄弟姐妹,為了能在父親面前出頭,可是絞盡腦汁的,想要對父親展示自己賺錢能力的。
大家都有各自的事業。
唯獨閻蒼,什麼也沒有。
他和秦縴應該沒有任何接觸。
實在不行,他只能去親自見一見秦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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