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借著裝修的名義，任劍讓老張招了一批人。
這些人都是在偵破方面有一手的高人。
眾人坐在會議室內煙霧繚繞，看著設計圖紙發愁。
這蓋的好好的大樓能有什麼問題，都已經是過了審核的。
老張手指敲擊桌面，無奈發問，“老板，這樓質量沒什麼問題，再說我們也不是監理。”
任劍有些頭疼地撓了撓頭，“不是質量問題，我是擔心這樓里頭有什麼不該有的東西。”
眾人聞言心頭升起一種荒謬的感覺。
他們這輩子見過不少奇人怪事，但也沒見過這麼離譜的。
一個坐擁上億資產的老板居然懷疑自己的樓里暗藏玄機，這是什麼怪事。
老張嘆了口氣，“老板，您有沒有什麼依據，我們也好有個方向。”
任劍苦笑道“我要是有依據就不用這麼麻煩了，所以還要大家群策群力。”
他越是說的雲遮霧罩，眾人就越是覺得詭異。
這是非要把他們往非自然現象的路上帶啊。
一幫子老刑偵頓感心累。
這年頭錢難賺屎難吃，他們賺點錢是真不容易。
老張狠狠地將煙頭捻滅在煙灰缸，“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可能要進行一些破壞，否則很難下手。”
“該砸的砸，該挖的挖，只要不把樓拆了，怎麼樣都行。”
任劍大手一揮徹底放權，完全就是一副不管不顧的樣子。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樓里肯定有問題，必須盡快解決。
他有一種預感，如果不盡快找出問題所在，很可能會惹上大麻煩。
有了他的授權，老張等人也徹底放開了。
掄大錘的掄大錘，摳牆縫的摳牆縫，公寓樓內被搞得烏煙瘴氣。
38號公寓的員工們對于新老板的奇葩操作很是不解。
任劍卻是給出了統一答復，一切都是為了裝修。
一連幾天的工夫，任劍不管不顧，幾乎吃住都待在了樓里。
一周後，他們終于有了發現。
地下水網管道間，一群人圍在一個人頭大小的洞口前神色凝重。
老張舉著強光手電照入洞口，“這地下是特麼空的，看樣子空間不小。不過要下去的話就要大搞破壞了。萬一破壞了管道可就不好了。”
任劍摸著下巴，雙眼放光，“怕個毛，就算是挖地三尺我也要看個究竟。”
有了他發話，其他人立刻就開動了起來。
不得不說38號公寓的工程質量是真的沒的說。
就算是下面是空的，上面的水泥卻是足足有十幾公分厚。
要不是老張他們有些手段，根本就發現不了下面別有洞天。
好一番折騰，總算是破開了一個成年人可以鑽下去的洞，眾人這才罷手。
魚貫而入，所有人都驚愕地看著四周。
誰能想到這里居然還有一層空間。
聞著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任劍不由眉頭緊皺。
這股味道他實在是太熟悉了，這一定是醫院里的味道。
站在不過一米寬的狹長通道內，他借著手電的光線四處張望。
這處通道正好在所有排水管網的下方，十分的隱蔽。
從周圍環境來看，這個通道顯然是被專門清理過，干淨的有些嚇人。
而濃郁的消毒水味和泛起的潮氣也能說明問題。
“這特麼是特意清理過痕跡吧！”
望向黑暗深處，任劍不由開口。
“這里應該是被徹底用消毒水沖洗過，也不知道是要掩蓋什麼痕跡。”
老張蹲下身子仔細查看地面上的沖刷痕跡，給出了同樣的判斷。
“繼續深入看看吧，如果真的發生過什麼總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的。”任劍提議。
大家都是老油條，對此自然沒什麼意見。
于是他們兵分兩路向著通道兩端探查。
狹長的通道沒有任何照明裝置，手電燈火之外漆黑一片，只有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回蕩，顯得有些陰森。
走著走著，任劍突然停下腳步。
用手電筒照著一面牆壁，他皺眉道“這里以前應該還一處房間，現在被封死了。”
看著周圍那微不可察的痕跡，要不是返潮，他未必能夠看得出來。
敲了敲，悶響傳來。
任劍不由驚嘆，“這是徹底將整個空間給封堵了，真夠狠的！”
“嗯，應該是配合著施工進行了澆築。”老張敲打著牆壁給出差不多的判斷。
繼續前進，他們時不時就能發現一處類似的牆壁，顯然是刻意為之。
老張不由苦笑“現在這里就是水泥牆，外面又被清洗過，想要找到一些痕跡太難了。”
“百密一疏，只要發生過，那就必然有痕跡留下，我們仔細一些。”任劍瞪著眼楮四處仔細查看，不想放過任何一處細節。
他也是有職業病的，那就是探根究底。
這里處理的如此干淨絕對有問題，肯定是有不想讓人知道的東西。
約莫走了幾十米的距離，出現了一處拐角。
燈光掃過，任劍突然停下了腳步。
也許是由于是拐角的緣故，這里的地面明顯出現了一點點弧度，積聚了少量的水漬。
他立刻蹲下身，看著那一層紅褐色的水跡。
仔細觀察周圍的情況，他不由感慨，“也就是因為在這種環境，否則早就干了。”
取出早已經準備好的膠皮手套，任劍用手指沾了一點水漬，兩指輕輕揉搓，放到了鼻腔下。
一股消毒水混雜著淡淡的血腥味傳入鼻腔，任劍雙眼微眯。
“這里面有血液，具體情況需要化驗才行。”
已經蹲下身子的老張聞言，瞳孔驟然收縮，“該不會是？”
“希望不是吧，否則麻煩可就大了。”
任劍感慨了一句，變戲法一樣從褲兜摸出了一個塑料試管瓶。
取出一條吸水棉將水漬吸收後，他塞入了試管封存。
吸干了水漬，他不由眼前一亮，又取出了一個小鑷子。
他小心翼翼地將地上的一根毛發夾了起來，心卻是直入谷底。
以他的經驗來看，根本不用化驗就可以確定這是一根人類的長發。
“老張，我特麼怕是攤上事兒了。”
舔了舔瞬間發干的嘴唇，任劍知道事情正在向最壞的情況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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