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9章 前夜 32
夜，十一點。
地下停車場。
沒等到ventus，賀威踩下油門。
與此同時，越安市人民醫院對面廣場。ventus獨自一人坐在白色沃爾沃駕駛位，與白計安通話。
“他居然敢和你攤牌，了不起。”
白計安嘆道︰“你們認識時間太短，還不夠了解。賀威溫柔的時候比誰都注意細節，會照顧他人情緒，但狠起來也一樣不管不顧。「黑桃主」派金熙真給我用注射劑的事肯定氣壞他了，所以這兩天都不正常。”
ventus輕笑一聲，掏出方方扁扁的鐵盒，抽出一根香煙放在嘴邊︰“原來你心里有數呀，我還以為你什麼都不知道呢。”
“你說金熙真重傷，差點死了的事？”
“嗯，給栗子嚇壞了。他原本就因為你看不上賀威，現在更煩了。”
白計安啼笑皆非，“總之還要感謝他，在我意識不清的時候及時攔住賀威。”
“不過話說回來，「組織」的人，殺了又能怎麼樣？”
他又不是沒能力處理。
“對我來說，死的人是誰不重要，賀威會不會記在心里最重要。”
ventus無奈一笑︰“又不是第一次，他沒那麼嬌貴。”
白計安不語，轉言道︰“待會好好配合他，別出事。”
透過擋風玻璃，ventus凝視由遠及近的瑪莎拉蒂，問道︰“你今天怎麼這麼听話？”
他還沒見過白計安對誰這樣過，哪怕從前的賀威也是。
“沒辦法。”白計安懶得多說，“誰叫當初色令智昏，答應得太草率。現在受制于人，為了保重身體，不得不听。”
“啊？”ventus雲里霧里，“什麼意思？”
“听不懂就對了，我壓根就沒想告訴你。”白計安頓了頓，又道︰“定位顯示他到了，你看到了嗎？”
ventus目視前方︰“放心，一切交給我。”
掛斷電話，ventus開門下車。
他踩滅香煙，站在車頭前觀察賀威的一舉一動。
幾次三番見識過他的本事，他現在倒是很好奇，憑他一個人，究竟能不能成功避開所有刑警，從已經什麼都不知道的金熙真口中問出想要的答案。
醫院走廊。
“哈——”
韓陽背靠冰冷的牆壁，有氣無力地打哈欠。
忍住哈欠，陳澤洋扭頭埋怨︰“你精神點！不知道哈欠會傳染？你這一打，大家都跟著困。”
韓陽悲催地仰起頭，望著空蕩蕩的天花板，拉著慵懶的長音︰“這也怨我？我倒是能控制的住呀。”
整整三天了，他們二十四小時守在醫院。休息也只是找處沒人的長椅打盹，精神也好，體力也好，早就到極限了。
“還好賀威不在。”
兩人扭頭，斐辰雙手環胸，如初始般頭清眼明。
“他要是在，看到你們一個個哈氣連天，早就一腳一個，給你們統統卷出去了！”
“哎呦，求之不得！”韓陽痛苦地哀嚎，“我現在是生不能，死不得，我寧可老大突然從天而降給我一腳。清醒，總好過渾渾噩噩。”
斐辰沒救地搖搖頭︰“年紀輕輕，還不如我一個上歲數的。”
“不一樣。”韓陽指著自己，“我是外向型，副隊你是內向型。至于陳澤洋，取中間。”
“對工作有影響？”
“影響大了！”
“與其原地不動守著病房三天，我寧可出去跑三天。至少不會累。”
陳澤洋點頭︰“這點我贊同。不過連續跑三天還是很累。”
“所以說你取中間呀！至于副隊，你覺得哪個更輕松，不用我多說吧？”
相比之下，他一定不想出去跑。斐辰點頭，隨口道︰“這點，你倒是和賀威有點像。”
“我嗎？！”韓陽頓時來勁了。
“不。”陳澤洋直言︰“賀隊和我是一個類型。只不過，我是什麼都行，但做久會沒勁。而他是什麼都行……什麼什麼什麼都行！”
瞬間達成一致，三人不約而同地摸著下巴，說道︰“變態。”
話落，他們驚奇地睜大眼，看著對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韓陽差點笑出眼淚，“終于精神點了。”
陳澤洋苦笑︰“我也是。”
斐辰瞧著他們倆，片刻，說道︰“別擔心，他遲早有一天會回來見我們的。”
兩人一怔，瞬間沉默了。
“噠噠噠噠噠噠！”
門外，輕而快的腳步聲接連響起。
三人猛然回神，距離走廊最近的斐辰率先拉開大門。
韓陽緊隨其後，陳澤洋退至病床前，警惕兩扇緊閉的窗子。
“什麼情況？”
說著，韓陽沖到走廊，攔住本應該守在金熙真病房門口的同事︰“怎麼了？！”
“有人來了！”
“誰？”
“不知道，但絕對不止一個！別離開病房，保護好你們的人！”
放開他跑遠，韓陽回頭與斐辰對視。
又來了。
和踫倒陪護椅的那次一模一樣！
“我去！”
話落，韓陽沖出去，斐辰一驚，眼疾手快拉回他，怒道︰“回來！不許離開這！”
“為什麼？他剛剛說來人不止一個，萬一他們人手不夠怎麼辦？！我們這留兩個人足夠了。”
“韓陽。”陳澤洋道，“听副隊的。事情沒搞清楚之前不要分開，免得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計！”
敵人上一次的目標就是他們看守的人。也許，他這次的目標依舊是他也說不準。
萬一韓陽走了，敵人迂回，他和斐辰不及對方就徹底完蛋了！
“我不信。”韓陽握緊雙手，轉眼盯著病床上熟睡的男人，“如果他們的目標還是他，上一次為什麼要做事做一半？為什麼要冒著巨大風險再來一次？一定是金熙真，或者是其他人也說不定。總之，不會是他！”
“那也不行。”斐辰嚴正道，“韓陽，我以第三支隊副隊長的身份命令你，留在這。”
韓陽深呼一口氣，不甘卻別無選擇。
醫院對面，ventus抬頭仰望頂樓二十層。他看著手持繩索打算故技重施的賀威，眼里滿是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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