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兩個月再次落地樾安,ventus凝視車窗外閃閃掠過的熟悉風景,感到一切都是那麼不可思議。
身側,韓楓看著駕駛位上的栗山涼,焦急道︰“計安他現在怎麼樣?還沒醒嗎?”
栗山涼搖搖頭︰“從昨晚開始好不容易鎮定下來,一直睡著。”
“聶少爺呢?”
“早上去上班了。”
韓楓沉沉嘆氣。
自從听到白計安被新注射劑中傷的消息,震驚之余,他寢食難安。
他不知道憑自己現有的能力,到底能不能治好白計安。
“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韓楓回神,ventus看著他說︰“盡力而為。”
韓楓搖搖頭,“只有盡力還不夠。”
如果沒有白計安,他和星熠根本就沒辦法走到今天。他必須救他,無論如何都要救他。
“可這次沒有拿到目標毒物,只有白計安。”
韓楓半垂眼簾︰“我知道。”
ventus伸手握住韓楓的手,平靜地說︰“哥盡力去做,如果還不行,我有辦法。”
此話一出,韓楓和栗山涼皆是一驚。
ventus說他有辦法。可目標毒物在「黑桃主」手上,除了去搶,他能有什麼辦法?
“不要貿然行事,太危險了。”
ventus扭頭看著窗外,說道︰“我知道。”
白計安睜開眼時,身邊空無一人。
他慢慢坐起身,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握拳、松開、再握拳。
幸好,除了疲憊和心悸,他沒有感覺到任何詭異的疼痛。
“現在是什麼情況?”
他抬起頭,臥室門外,他好像听到了ventus的聲音。
白計安掀開被子,光腳走到實木門前,側耳傾听。
“你們還記得之前在莫斯科,我和聶少爺曾經為計安把脈嗎?”
ventus道︰“當然,我記得當時你們都說計安的心跳很快,但他本人卻說身體沒有不適。”
韓楓長嘆一口氣,說道︰“剛才,我發現他的心跳速度比之前把脈的時候更快了。”
“更快……”栗山涼急道︰“更快會危及生命嗎?”
韓楓搖頭︰“目前無法定論。原因是計安的心跳過快並非是由心髒疾病引發的癥狀,而是未知毒物進入身體導致的。”
“那對身體呢?會有影響吧!”
“你們听過一種說法嗎?”
“什麼說法?”
“人一生,心髒的跳動次數是有限的,心跳過快會加速死亡。雖然這個說法過于絕對,但基于一定的科學依據,縮短壽命,也並非沒有可能。”
韓楓話落,客廳里沉默了。
半晌,栗山涼啞聲道︰“也就是說,如果再找不到解藥,計安哥就會……”
“不會。”
白計安一愣。門外,是賀威的聲音。
“計安不會有事,我不會讓他有事。”
ventus直言︰“什麼計劃?”
“去日本。”賀威道,“听金熙真的意思,無論目標毒物還是解藥,都在「黑桃主」的身上。我想救計安,除了找他,沒有其他辦法。”
“明白。”ventus果斷道,“我和你一塊。”
栗山涼道︰“我也要去!”
ventus道︰“你去可以,但計安不在,你要答應我,一切行動都听我們的。”
“沒問題!”只要他可以幫忙找到解藥,救計安哥的命,讓他干什麼都行!
咯吱一聲門開。
眾人扭頭,吃驚地看著白計安。
“……計安。”
賀威連忙起身,三步並成兩步走到他的面前。
白計安看著他,神色溫柔︰“正好,我有話想和你說。”
關上臥室門,白計安緊握賀威的手來到床邊坐好。
他低頭看著賀威手腕上又細又長的紅色抓痕,眉間微皺︰“誰弄的?”
賀威搖頭︰“不重要。你想和我說什麼?”
四目相接,白計安認真地看了賀威好一會,輕聲說︰“剛剛你們說的話,我都听到了。”
賀威想到了。只是,當他看到白計安蒼白的臉,親耳听到他用事不關己的語氣平靜敘述事實時,事發兩日以來,埋藏在心底,被他極力壓制的心痛仿佛在一瞬間爆開,如決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計安。”賀威抱住他,雙手止不住地顫抖︰“你別怕。我一定會把解藥搶回來。你的身體不會有事,我們的未來也不會改變。你相信我。”
白計安輕撫賀威的脊背,淡淡勾唇︰“我當然相信你。只是,”
“只是?”賀威松開白計安,看著他的雙眼里有未知的慌張,“只是什麼?”
“我相信你。”白計安話落,臉上溫情一改,眼神冷得嚇人︰“但我不相信「黑桃主」。”
“然,然後呢?”
“他想殺你,你一直都知道。如果你們為了我去日本找他,無異于尋找蜘蛛的獵物主動爬上它親手編織的網。為了救我一個人,賭上所有人的命,這筆買賣一點都不劃算。”
賀威不悅地皺起眉頭,他隱約明白了白計安即將要說什麼。
“不行。”
白計安一愣,失笑道︰“我還什麼都沒說。”
“你不用說我也知道,我不想听,更不會同意。”
賀威執拗,白計安無奈道︰“我可是因為曾經答應過你,無論做什麼事都不再隱瞞才會說的。結果你倒好,我說什麼,你否定什麼。這樣一來,我是不是應該重新考慮一下,是否做每一件事之前都要和你提前報備。”
白計安漫不經心,甚至有些玩笑的態度惹得賀威冒火。但眼下,他身體不適,根本就禁不起折騰。
冷靜。
賀威深呼一口氣,效果甚微。
突然,他猛地站身走到窗前,對著窗外無際的藍海,嚴肅地表明態度。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你要是敢無視我的話,自作主張去找「黑桃主」,就別怪我不顧安危地去模仿你。”
白計安啞然,心里有些後悔這一年來對賀威毫無保留地表達喜愛。導致他現在對自己的家庭地位有相當清晰的認知,一旦他們的想法產生分歧,就會用自身安危逼他就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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