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這麼喜歡他原來的臉嗎？！
暫時吞下不滿，賀威隨他們來到登機口。
本以為會遇到些驚心動魄的打量和質問，結果通過異常順利。
ventus看出他的疑惑，拍著他的肩說道︰“放心。這方面，我稱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賀威問︰“你上哪一下子弄來三個證件？”
“都是我平時用的身份。還有四個，你想看？”
賀威搖頭︰“想也知道不會有什麼看頭。”
“你怎麼知道沒看頭？”
賀威用下巴指了指自顧自向前走的白計安，沉默代表一切。
ventus撲哧一笑︰“抱歉抱歉，給你留的這張臉啊，長得的確不怎麼樣。”
“還笑。”賀威撇撇嘴，心里堵得慌。
“這不是挺好的嗎？”
賀威像看精神病一樣看他︰“哪好？對你好。不用再吃狗糧？”
“當然不是。回去我買的頭等艙，又不挨著你們，去哪吃狗糧。”
“那你什麼意思？”
ventus看著白計安的背影，笑道︰“你啊，因為這張臉在白計安那佔了十幾年的大便宜。剛好，借此機會，讓你體驗一下我們的視角。”
自說自話，誰說他想體驗了？
“話說。”賀威疑道︰“差別真有那麼大？”
他不止在一個人口中听過類似的話。
“怎麼說呢……”ventus沉吟道︰“計安對我們也很好，只不過和你沒辦法比。”
“廢話。我是他的誰？要是都一樣，那還得了？”
“行行行，我語言匱乏說不明白。十四個小時你倆坐一塊，自行體會。”
賀威蔫頭耷腦地跟在白計安身後，用頭頂溢出的怨氣，一會戳戳他的背，一會戳戳他的後腦勺。
直到入座，白計安終于忍不住，低聲問道︰“你干嘛？”
眼楮都快掉他身上了。
“理我。”
白計安莫名其妙︰“我什麼時候不理你了？”
“別裝。”賀威扳過他的臉，眯起眼︰“你正不正常，我一打眼就能看出來。”
白計安定楮看著賀威，握住他的手腕拿開。
“我就是有點不習慣。”
他做的易容實在太真了。
光是听賀威說話很好。至于看著他，真有點換人的不適感。
“你長得也不一樣。”
白計安點頭，剛想說我們下飛機換回來再說，結果賀威又道︰“但我很習慣。”
不過就是換了張皮，只要瓤是白計安，他就沒問題。
“我可不像你。”賀威氣呼呼地拿過白計安準備好的白紙，恨得咬牙切齒︰“顏狗！”
“哎！”白計安搶過他手上的筆，說道︰“讓你干活的，你別亂涂亂畫呀。”
賀威倒是覺得紙上的小狗頭畫的不錯，解氣剛剛好。
“真幼稚。”白計安都快被氣笑了。
“給我，沒畫完呢！”
賀威扯過白紙接著作畫。白計安無奈，說道︰“別畫中間，待會還要寫翻譯。”
圍著第一只小狗，賀威又在旁邊畫了只大的。接著，兩只大小狗身前又出現了四五只小小狗。
“不錯。”賀威滿意地舉起畫作。
白計安歪頭看去，疑道︰“怎麼這麼多？”
賀威指著小狗，依次道︰“這是你，這是我，這是你給我生的崽……哎！”
白計安搶過簡筆畫，面具下的臉蛋一片緋紅︰“胡說八道。”
賀威不語，靜靜看著他把小狗畫折疊，夾在資料的最後一頁。
又扯出幾張白紙給賀威，白計安說︰“跟我翻譯，不許再畫畫了，听到沒？”
白計安小心翼翼收下簡筆畫的力量足以驅散他的一切小脾氣。
賀威听話地點點頭，拿過簽字筆，說道︰“來吧，你翻我寫。”
回去的航線，ventus特別選擇了轉機最少，時間最短的一條。
整整十四個小時，白計安和賀威躲在雙人間里，圍著戰利品埋頭苦干。
ventus時不時湊過來串個門，但很快就被賀威以位置太小為由，趕了回去。
“我替你寫翻譯，你還趕我走，是不是傻？”
賀威哼道︰“如果你也會葡萄牙語，我倒是會考慮考慮。”
“合著幫的不是白計安，在你這就不算幫忙唄？”
賀威鄭重其事地點頭︰“我又不累。”
“也是。”ventus喃道︰“都說男女搭配，干活不累，這句話放在你們身上也同樣適用。”
“算了。”ventus起身，“飛機還有三小時落地，我去騷擾韓哥，不打擾你們了。”
賀威惆悵地關上門，心念真是沒一句愛听的。
他頂著這張假臉，別說沒人打擾，就算他現在把白計安扛起來塞進被窩，他也會按住他面具，推開說︰“賀威，我們還是起來繼續翻譯吧。”
哦，他從前可沒見他干活這麼積極。
「丑拒，丑拒。」
時至今日，他總算明白這詞是怎麼來的了。
莫斯科機場。
聶開宇轉身看著自家寶寶接上車的二人，眼楮都瞪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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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自覺伸手護在栗山涼身前，扭頭問︰“你不是說接白計安嗎？他們是誰？”
栗山涼拍開他的手，嫌道︰“才分開幾天，人都不認識了？”
“什麼人？”
賀威看了眼白計安，得到準許，他迫不及待，一把扯下糊了一路的假面。
聶開宇震驚地瞪大眼，像看魔法表演似的，發出驚呼。
白計安笑道︰“連你都沒看出破綻，看來我技術不錯。”
聶開宇點頭︰“何止，相當厲害。”
他一個恨不得按著人觀察、研究的醫生竟然完全沒看出端倪，白計安果真有兩把刷子。
“還好嗎？”
賀威扭頭，對上白計安充滿愛意的眼神。
空蕩許久的心被再次填滿。賀威怔了怔，說道︰“還好。”
賀威呆呆愣愣的反應與平時精明強干的模樣大相徑庭。
聶開宇和栗山涼疑惑地相視一眼，前者直言︰“怎麼，出門一趟，被人用棍子敲壞腦袋了？”
白計安護短心切，朝他咂一下嘴，轉言道︰“羅梓純呢？”
聶開宇、栗山涼來接他們，韓楓、彤彤來接ventus。全家人傾巢出動，關鍵的人質就這麼水靈靈地被放養了？
“放心吧哥。”栗山涼遞來平板，“我摘掉金熙真埋置在羅梓純後頸的機器換成我的機器。現在，她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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