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威?”
白計安繞到他身前。
“你在做什麼?”
行李他才打開,為什麼又要收回去?
合上行李箱,賀威抬頭說︰“準備隨時跑路。”
“為什麼要跑路?”
“因為據我所知,黑客擅自盜取公安機關內部信息的行為,屬嚴重觸犯法律。一旦事情敗露,方便我帶上你和行李趕緊逃。”
大業未成,他們可不能被擺脫不掉的麻煩事絆住腳步。
白計安後退兩步坐在床尾凳上。
“賀威。”
“嗯?”
“涼沒和我們在一起。就算入侵時真的不小心被首爾警方發現,也查不到我們身上。”
賀威手下一頓,恍然︰“也是。”
常年他抓別人,突然變成被抓的那方,經驗不夠,實在生疏。
白計安笑道︰“你果然天生不是做壞人的料。”
賀威撇撇嘴。
不知怎麼的,他總覺得這句話不像是在夸他。
他不擔心有鬣狗聞著「狩獵游戲」的味道來尋白計安,但他擔心在各地惹上警方這顆不易甩掉的燙手山芋。
嗡嗡……
來了!
白計安立刻拿起手機到書桌前坐下。
將接收到的訊息全部傳至電腦,賀威很快在里面找到三十八個名叫李仁澤的首爾市民。
把他們全部勾選出來,按照年紀、從事職業依次排除,最終符合要求的只有一位。
白計安嘆道︰“幸好心理醫生不是從業人員眾多的大眾職業。”
賀威轉眼瞧著屏幕右上角的時鐘,拿出手機定位。
片刻,他說︰“開車需要一個小時,現在走嗎?”
白計安頷首︰“當然。”
賀威鑽進駕駛位,緊接,副駕駛打開。
看到乖乖坐到自己身邊的白計安,他平淡到沒什麼波瀾的心情,頃刻間晴空萬里。
仿佛接下來的路途不是去調查金熙真的過往,而是出發,去更美麗的地方攜手夜游。
“賀威。”
“嗯?”
白計安扣上安全帶,坐直身體︰“你再看我一會,李仁澤就要關燈睡覺了。”
賀威不禁一笑,點火說︰“才七點。你忘了?韓國人不睡覺。”
資料上李仁澤的現居地在城郊。
沒有商業圈,沒有繁華的高樓大廈,就連道路兩側的燈都時明時暗。
似乎產生相似的預感,抵達目的地前十分鐘,賀威和白計安都沒有說話。
車內安靜,車外更是連只鳥都沒看到。
根據資料上的地址,賀威抬手叩響小院的木門。
等待主人應門期間,兩人不約而同向空曠的院內張望。
滿地落葉無人清理。
亂糟糟的工具堆在牆角,久而久之落上一層灰塵。
如果不是望見窗子里那盞微微閃動的昏黃色的電燈,他們恐怕會一致認為這里早已人去樓空。
咯吱……
大門緩緩推開。
一個年近七十的奶奶穿著一身棉睡衣,披著裸粉色的毛衣外套從房子里走出來。
她警惕地站在門口,望著院外的賀威和白計安,問道︰“你們找誰?”
白計安道︰“請問,李仁澤醫生是住在這嗎?”
听清名字,奶奶嚴肅的表情頓時一泄。
隨後,她皺起眉頭,邊回身邊說︰“不在了,早就不在了。這里只有我一個老太婆,沒有你們要找的人。”
白計安與賀威相視。
瞧她的表情,她的確認識李仁澤沒錯。
但听她的語氣,仿佛又悶著氣。
就好像李仁澤做了什麼天大的錯事,傷害了她一樣。
想起資料上李仁澤的基本信息,賀威道︰“難道,她是他的母親?”
眼看他們要被拒之門外,白計安立刻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想要聯系李仁澤醫生,如果您知道他的近況,能否……”
砰!
門關。
白計安嘆道︰“看來這邊一時半刻是打不通了。”
賀威扭頭,向不遠處的其他小房子張望︰“那就找找其他人。”
“李仁澤?”中年女人警惕地看著他們,“你們是誰?找他有什麼事?”
白計安繼續扯謊,但小村里的居民的排外明顯比三陽洞的人高得多。
女人盯著白計安。
他尋找李仁澤的理由在她看來的確合情合理,可是,那麼多年,那個人已經……
女人搖頭嘆氣︰“你們找別人吧,我不知道。”
……
連續吃了兩次閉門羹,終于,第三家開門的是一個渾身散著酒肉臭氣的醉鬼。
他晃晃悠悠地推開門,冷風吹得他一哆嗦,頓時精神兩分。
“你們,你們是誰呀?”
穿過他的肩膀,白計安掃到地上散落的報紙和酒瓶。
在亂七八糟的家里獨居的中年男人。
想必日子不會太好過。
“我們想找李仁澤醫生。”
“李仁澤?”
話落,男人下意識向滿地落葉的小院一瞥。
“不知……”
白計安從大衣內兜里掏出錢包,抽出二十張五萬韓元舉到兩人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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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污濁的雙眼頓時亮了。
半年前,他被公司裁員。時至今日,沒有找到合適工作的他早就要坐吃山空。
一百萬,夠他又吃又喝生活一段時間了。
瞧他對著錢幾乎要流口水的臉,白計安輕輕晃動指尖,又問︰“李仁澤?”
“知道!”男人朝他點頭,心花怒放。
隨著男人走進無處落腳的小房間,白計安和賀威抬頭看著幾乎壓到他們頭頂的天花板,忽然明白男人為什麼會深更半夜把自己灌成酒鬼。
如此壓抑的生活環境,不喝點酒麻痹自己,還真會失眠。
男人快步到巴掌大的小客廳中間,對著散落在小方桌周圍的酒瓶和廢紙又踢又扔。
潦草收拾出一片可以招待客人的空地,他雙手抹了兩把褲子,露出討好的微笑。
兩人坐下,賀威伸手拿過白計安手上的錢,放在自己面前。
上一秒還盯著白計安不放的男人,目光果斷順著慢慢移動的韓元,落上賀威的臉。
“說吧。”白計安道︰“李仁澤怎麼了?”
男人回神,老老實實地回答︰“他啊,死了。”
死了!
白計安、賀威相視,滿眼詫異。
“怎麼可能?”白計安道。
如果李仁澤真的去世了,家屬必然會去相關部門辦理銷戶。
可警方的資料上顯示的,毫無疑問,是如假包換的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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