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組……王星熠搖頭︰“我只听過山口組。”
“對!”老板氣憤道︰“都是大黑幫,做的事和影響力都差不多。你知道一個,另外一個就好說多了。”
女收銀員說︰“總之,你記住。只要沒人找你的麻煩,無論看到他們做什麼,你都不要管,連警察都不要找。”
“警察也管不了?”
“有的能管,有的懶得管,有的管不起。”
王星熠嘆道︰“這麼厲害。”
“不過,你今天已經做得很好了。”
“是啊。”老板接道,“做人就要學聰明。遇到某些事,面對某些人,能忍則忍。千萬不能因為一個快過期的梅干飯團和黑幫結下梁子。”
上班第一天。
因為藤原組三個混混,讓王星熠不得不加班到早上八點。
從便利店出來,他低頭看著老板贈送的雙人份關東煮,焦躁的心總算安定下來。
他滿心歡喜地趕到住院部,走廊內早已充滿人氣。
在活動身體的病人和買飯的家屬中穿梭,王星熠終于摸上心念一晚的病房大門。
他緩勻呼吸,小心翼翼地拉開房門。
原本住滿的病房內此時只剩韓楓一人。他側著身體,盡力向窗外張望,臉上滿是焦急。
“韓哥。”
韓楓立刻回頭,問道︰“星熠,你怎麼才回來?不是說早上7點交班嗎?”
生怕遇見黑幫的事讓韓楓胡思亂想,王星熠敷衍道︰“早上幫忙打掃衛生來著,明天我會準時下班的。對了,這個給你,老板給的加班補貼,不錯吧!”
韓楓捧著溫熱的關東煮,鮮香氣很誘人,可他卻無心品嘗。
他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放置桌板的王星熠,恨不能把昨晚沒看到的,一口氣全部看回來。
王星熠接過食物依次擺好。
將筷子遞給全程看著他發呆的韓楓,王星熠問道︰“怎麼了?哪里不舒服嗎?”
韓楓搖搖頭,心事重重地接過筷子。
王星熠瞧他沉思片刻,忽然說︰“沒想到我還挺幸運。”
韓楓抬頭,輕聲問道︰“是發生了什麼好事嗎?”
“老板和同事都不錯,算不算好事?”
“算。”
“那不就得了。雖然讓我加班一個小時,但能吃上免費的正宗關東煮,也算值了,對吧。”
韓楓怔怔地看著他,片刻,他開口說︰“星熠,我會努力的。”
“嗯?”
“我會努力配合醫生治療,早日復健,早點站起來。”
哪怕只能用拐杖行動,也好過待在床上什麼都做不了。
吃過早餐,韓楓拉著王星熠不肯放手。
“快去休息。”
王星熠沒覺得困倦,相反,他一夜沒看到韓楓,現在看到,頭清眼亮。
“我不困。”
“不行。”韓楓堅決道︰“你要是不听話,今天晚上我就不讓你去了!”
無奈,王星熠拉過牆角的陪護椅。
他人剛坐下,身上立刻多了條薄毯。
他朝薄毯的主人笑了笑,正想偷偷勾住他的手指黏糊黏糊,病房門開了。
韓楓立刻反握王星熠蠢蠢欲動的手藏進被子,轉頭朝用過早餐的病友點頭示意。
王星熠斜睨他伸進被子的手,感受韓楓的體溫。
一時興起,他悄悄勾起指尖,在韓楓溫熱的掌心上輕輕摩挲。
韓楓全身一僵,他用力握住王星熠不安分的手,以眼神警告他不許胡鬧。
不開心。王星熠撅起嘴巴,晃了晃韓楓的手,無聲撒嬌。
沒想星熠會如此磨人,韓楓只能慢慢泄力,任由他捉弄自己。
牽著韓楓的手,王星熠望著天花板醞釀睡意。
此後半個月,王星熠白天陪著韓楓,晚上去便利店打工。
好在每日的客流高峰會穩準地截止到凌晨兩點。待他簡單整理貨架、清掃衛生後,還有一到兩小時的休息時間。
至于讓老板和同事頭疼不已的松本俊一,自那天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
“早呀。”
女收銀員推開大門,如每日那樣朝氣蓬勃。
王星熠疲憊地伸了個懶腰,朝她有氣無力地打招呼。
“怎麼了這是?”女收銀員眨眨眼,忽然,她捂住嘴巴,說道︰“昨天有花火大會!”
“好慘。”她夸張地咧開嘴,下意識地欠了欠身︰“真是辛苦你了。”
王星熠沒所謂地擺擺手,說道︰“生意這麼好,老板為什麼不多找幾個人幫忙?”
女收銀員聳聳肩,表示從自己留下來工作,便利店就只有白天晚上兩名員工。
“不過真奇怪。”女收銀員道,“平時遇到節日和重大活動,老板都會留下幫忙的。昨晚怎麼只有你一個人?”
想起他接班前收到的短信,王星熠就忍不住翻白眼。
“老板也是「加害者」之一。”
女收銀員歪頭沉思,忽然她笑道︰“原來如此,老板也帶家人去了花火大會嘛!”
或許因為她白天上班,所以完全沒有听說。
王星熠若有所思地望著窗外的車水馬龍,喃道︰“你們這的花火大會和動漫、電視劇里演的一樣嗎?”
“對啊,你還沒有去過是嗎?”女收銀員摸了摸下巴,沉吟道︰“雖然,我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些動漫和電視劇,但只要不是特別夸張,是沒有區別的。”
話落,她興奮地雙手一拍,建議道︰“不如今天晚上就去看看吧!”
王星熠一愣。
如果可以,他的確有這個打算,只是……
“晚上我還要上班。”
“不如和老板說一說?他心地善良,想到你從來沒有去過花火大會,或許他會留下來替你上班!不過,工錢肯定是要扣掉的。”
“扣一天工錢沒什麼,我只是想帶他去看。”
“他?”女收銀員好奇,“誰呀?”
王星熠回神,展顏一笑,搖頭說︰“沒什麼。”
請過假期,王星熠特別留在便利店直到廠家送貨。
看著他放在收銀台上,被好吃好喝裝得滿滿登登的購物籃,女收銀員驚道︰“帶這麼多嗎?”
“有限制?”
“限制倒是沒有,主要是……”她疑惑地打量王星熠,仿佛在問︰「你真的有錢,一口氣買這麼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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