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柔的語氣十分的平靜,甚至還能夠笑得出來。
只不過,陳懿卻不是這個樣子,臉都已經白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想讓你對家里人好一點而已。”
“都是一家人,何必那麼的見外?”
陳懿說話的時候,陳柔拉高的聲音,“你是說以後你要嫁人,就要把聘禮全部都留在家,只穿身上的衣服,和以前用過的東西帶去婆家。你是不是這個意思?”
“原來你為家里人那麼的考慮啊,既然如此,我可不得成全你嘛。”
這個時候,陳柔直接把門給打開,順便和家里人說了這麼一個好消息。
陳柔其實也不想糾結這件事情,只不過,旁邊的人那麼的想要做風險,她自然不打算什麼事情都不做。
干脆就把這件事情,鬧得整個家里人都知道。
既然自己想要是想要大方一點,那就大方一些,至于陳柔,她不想大方,那就一輩子都不大方。
眼看著陳柔的聲音如此的大吵的,家里的人都起來了,陳懿小臉一片煞白。
“你,你別亂說……”
陳懿哪里敢同意陳柔說的這些話?
她敢保證,如果家里的人都听到這些話,一定會讓她只穿著身上的那些舊衣服嫁出去的。
父親看向陳柔的臉,認真的詢問了一遍,“這是你妹妹心里的想法?”
陳懿無比的著急,但是又不敢插話。
陳柔重重的點頭,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那是當然,畢竟妹妹一直都說要大方一些,必須要為父母著想。”
“可惜呀,我不大方,我比較自私,所以下鄉的補貼我就拿走了,不留給家里,但是妹妹就不一樣了,妹妹那麼的善良大方,肯定會把嫁妝,還有彩禮之類的東西,都留在家里的。”
陳懿這個時候想要反駁,然而,父母異口同聲的同意了。
“好,既然是妹妹的決定,那我們就同意了。”
“妹妹的孝心我們也不好拒絕,就這樣吧。”
陳懿差點沒跌倒在地,她現在確實沒有到結婚的年紀,但是,也用不了幾年,自己就要嫁人了。
萬一嫁妝還有聘禮什麼的都沒有,她嫁出去之後一定會被人嫌棄。
陳懿又不是沒見過,那些不帶聘禮回婆家來的小媳婦,在家里,究竟是過的怎樣的日子。
一切都晚了。
看著爸媽,看著周圍的人,陳懿張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卻一個字都無法吐出來。
“我沒有想這樣。”
然而,爸媽欣慰的目光已經落到了陳懿的身上。
既然有這麼一回事,那就好辦了,等到陳懿你想嫁人的時候絕對只能夠穿著一身衣服,還有帶上以前用的那些東西,作為嫁妝嫁出去。
別的東西,她1分錢都沒有。
陳柔勉強滿意了一下,直接回到房間,繼續收拾東西。
已經報了名,時間又比較緊,她在城里面待不了多久。
等到收拾的差不多,陳懿才一步一步的從外面走進來,眼神當中帶著對陳柔的怨恨。
“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按理來說我實現了你的願望,你應該很高興才對。”
“瞧瞧現在的你多大方啊,雖然許諾的是以後的東西,但是你以後就能夠被稱作善良大方,還能夠孝順父母,這多好?”
“得了一個好名聲,還能夠孝順父母,簡直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陳柔還發出了好幾聲輕笑,隨後才閉上眼楮,夜已經晚了,正好可以休息一下,明天,她就去城里面逛逛,買一些下鄉需要的東西。
陳懿獨自一個人躺在床上,感受到了另一張床上的氣息,她忍不住握緊了拳頭,眼淚不自覺的從眼角滑落。
但是,她卻不敢哭出聲來。
都那麼晚了,要是哭哭啼啼的影響了別人,那可不太好。
如果這件事情,被隔壁的鄰居還有其他人听到,那她的名聲也沒了。
她才不像自己的姐姐陳柔,一點名聲都不要。
哪怕是面對一個蠻不講理的瘋婆子,陳柔也能夠硬剛回去。
她卻不行。
陳懿更注重自己的名聲,如果沒有一個好名聲,以後估計周圍的人,都不會給她介紹更好的婆家。
哪怕心里再怎麼怨恨,這件事情已成事實。
陳懿閉上眼楮,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掉。
到後面,她在悲傷當中睡過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只覺得眼楮都睜不開,臉上還無比的緊繃。
她知道,這都是已經干涸掉的淚水造成的。
——
出了門,陳柔買了一些糕點,主要是綠豆糕,這樣的東西看著還不錯,吃起來也噎人,也很飽腹。
陳柔買了不少,順便將昨天打包好的東西郵寄了一部分去鄉下。
她手里面不提自己賣工作賺的錢,光是父母那里拿來的200塊錢,就已經足夠陳柔小小的揮霍一下。
轉來轉去,陳柔去買了一些銀針,還有一些藥。
在這個世界,她也經常去野外找到過一些藥材,只是一些必要的藥材,還是需要從藥店里面買。
憑借著這些藥材制作出來的藥,也足夠陳柔在鄉下保平安了。
走到一半,她突然察覺到一抹亮色。
那是一個穿著無比潮流的人,尤其是頭上比較炫酷的發夾,上面隱約有一個小骷髏頭的模樣。
這在這年代可不多見。
而且這年代,很多人都喜歡喜慶的東西,無論是紅色的牡丹或者是雙喜字,那都很喜歡。
而黑色的骷髏頭,很顯然不是很多人都鐘愛。
只見那個穿著很酷炫的人,走路的時候身上的鏈子相互踫撞,發出了叮叮當當的聲音。
而這個人的目標,竟然是廢品回收站。
陳柔反而來的興趣,跟在這個人的後面。
越仔細觀察,陳柔發現這個人,似乎打過唇釘。
甚至舌頭上好像也有一樣東西,只是看的不怎麼分明。
唇釘,舌釘,都有?
陳柔還從未見過如此炫酷的人,至少在這個年代,她是一點都沒有見過。
頂多也就見過一些人打耳洞,戴耳環。
這樣一想,陳柔的目光忍不住看向那個人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