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一看于舒,順便試探一下對方是不是真的于舒。”
方藝瀟灑的跑開。
陳柔就把剩下的那些石榴,都摘了下來,沒有理會石榴樹發出來的哭聲,像是沒听到一樣,特別自然的回了家。
石榴樹,也就是真正的于舒,心是真的已經死了。
到了夜晚的時候,更是發出了一種類似人哭喊的聲音,听著,就格外的嚇人。
陳柔翻了一個身,沒有將這些事情放在心上,然而,白日哭,夜夜哭,她實在是受不住,沒在家里待多久,她就直接出去了。
同時,她也避免了其他人的視線。
最近也不知道村子里的人是怎麼回事,一個個都熱衷于生孩子,看到沒有結婚的人就恨不得催對方也趕快結婚生孩子,甚至還提出了一個格外荒謬的言論——“先懷孕,然後再結婚。”
在這個地方待的越久,好像那些人的思想就變化的越快。
而整個事件的中心,好像是已經懷上孕的于舒。
方藝艱難的跑到陳柔這里,“你也要走了,對不對?我可以和你一起走嗎?”
“你都不知道,我爸媽現在完全變了一個樣子,完全不像是我想象中的爸媽。”
提起這件事情,她眼中就含著淚水。
她倒也沒有想過要對別人動什麼手腳,只是,她實在是堅持不住了。
前不久,她一覺醒來,竟然發現自己這床鋪上面有好幾個男人。
周圍的那幾個男人,衣冠楚楚,人也特別的精神。
但是那個時候,方藝恨不得直接在床上,打一個洞鑽進去。
她頭不梳臉不洗,身上還穿著一件睡衣,也就是那件睡衣比較嚴實,就算怎麼翻也沒有露出一些別的肌膚。
如果換一件稍微清涼一點的衣服,那她豈不是走光了?
尤其是在那麼多陌生男人的面前走光,這簡直是一個侮辱。
方藝嘴巴都有一些顫抖,不受控制的抽搐,眼里全都是驚恐。
她甚至都想不起來,醒來之後,發現周圍都是陌生男人的自己,究竟是怎樣慌里慌張的逃出來的。
更不用說,她現在當著陳柔的面,把自己遭遇的這一切都說了出來,說著說著,竟然有一種想嘔吐的感覺。
陳柔看著眼前的這個人,提到了一件事情,
“有沒有把你的身份證,還有必要的證件,都拿走?”
好像自從石榴樹變成人,變成于舒後,才有這種事情的發生,但是也說不定。
畢竟以前一些大人嘴上說著不催婚,但是,到了孩子長大一點之後就毫不猶豫的想將自己的孩子嫁出去。
原因也簡單,就是為了收一份彩禮,收一份份子錢。
听說以前,大部分人,一直都是把份子錢交給別人,很久都沒有將份子錢往家里面收。
很多人就惦記著兒女的婚事。
無論是結婚還是嫁女兒,只要能夠把份子錢收回來,他們就很高興了。
陳柔只覺得這一切都很不可思議。
就因為一些錢,然後就毫不猶豫的把自己的女兒給嫁出去,實在是有一些恐怖,像是和自己的女兒是仇人一樣。
當然了,讓兒子結婚,同樣也是這個道理。
兒子沒有媳婦兒,全家都著急的不得了。
無論是把家底都掏出來,還是去借錢都想要把錢給借主,給自己的兒子交彩禮,交房子錢,就是想讓自己的兒子娶一個媳婦兒,然後結婚生孫子。
這種為了繁衍奉獻一切的樣子,實在是讓人毛骨悚然。
听到陳柔如此冷靜的問話,方藝撓了一下頭發,然後滿臉認真的點頭。
“沒錯,身份證還有必要的,銀行卡,手機之類的我都已經帶出來了。”
“資料都已經準備齊全,沒有任何的問題。”
陳柔從屋子當中拿出一個行李箱就走,早就已經收拾好了一切,現在剛好又遇見了方藝,那就兩個人跟著一起走。
方藝看著陳柔大跨步的往前外面走,還有一點反應不過來,
“陳柔,你不要我了嗎?不想幫一下我嗎?我真的快受不住了。”
陳柔看著跟上來的方藝,看著對方一副回不過神的樣子,心中無語。
“你的那些資料都已經準備齊全,應該不需要帶什麼東西了吧?不需要帶什麼東西,那你就跟著我一起走,順便拿出手機訂一下機票。”
“路上的也行,我們還得坐大巴車,先離開這個地方,在大巴車上面,我和你一起訂機票,到時候一起走。”
陳柔終究還是有一些心軟,直白的說出接下來的行程。
方藝只覺得自己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最終,成功的上岸。
要不再靠近岸邊,就永遠都不會被淹死。
“太好了,我和你一起走。”
“行李之類的東西,我全都不要了,我就不信我在外面,就活不下來了。”
方藝反應過來之後,幫著陳柔拿行李。
兩人沒多久,便已經坐上了大巴車。
大巴車搖搖晃晃,車廂當中,還彌漫著一種不一樣的氣息。
讓人昏昏欲睡,也有一點想吐。
前面的上車口,上面就有一大堆袋子,隨便來一個想吐的時候,直接吐里面,也不會髒的車子。
“我訂的這班車,你那邊有沒有票?”
訂飛機票,那是不可能的,還是坐普通列車比較劃算。
就算要在一個車廂里面待24個小時,但是,價格便宜啊。
不是臥鋪,而是硬座。
陳柔點點頭,終究還是和對方一起坐了同一輛車。
等到大巴車開到目的地的時候,距離列車發車還有半小時。
方藝這時候還有一些驚魂未定。
“陳柔,你說,我爸媽究竟怎麼了?”
“明明我爸媽之前很大方的,而且都不管我要不要結婚這件事情,為什麼現在那麼的糾結這件事情?”
“就好像我不結婚,就對不起祖宗,對不起老天,對不起老百姓,對不起國家……”
“我是什麼罪惡多端的人嗎?為什麼要這樣子對我?我明明什麼事情都沒有做。”
“啊——啊——”
方藝跟發了瘋一樣,不停的尖叫,仿佛要把所有的郁悶都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