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星也沒忘了墨萱的那個任務。
墨萱這才想起,“系統給的任務一般都是跟我目前的經歷有關,但是這種目標自選的情況還是第一次。”
“啊對,之前你奶奶和弟弟被綁就要求的是四個煉氣期修士,剛好對上對方的人數。那可太貼心了。”
凌星一邊神識傳音,一邊指揮傀儡人偶把一個冬瓜放到了一千五百米開外的地方。
“這是廚房被蟲蛀了腐爛的瓜,放心打。區域風向為東風,風力約為3級,風速大約在12至15公里每小時之間。濕度較高,大約為85,可能對彈道產生一定影響,建議調整瞄準點,向左修正約05密位。能見度良好,目標清晰可見。”
反正到時候那些臭水什麼的一把火燒了就行。
墨萱手中狙擊槍擊發,隨著子彈破空而過,擊中冬瓜的左下方位置,打爆了一半的冬瓜,但右半部分的殼還算完整。
“你這狙擊純靠天賦是吧?”
凌星吐槽道。
之後安頓好了墨萱,順帶著去主峰辦了一下相關手續,凌星這才回到她目前需要去做的正事——作為大比評委以及靈道宗執法堂長老監督大比情況。
評判主台高踞中央,宛如定海神針。金絲楠木打造的闊大台面光可鑒人,其上端坐著各宗長老,氣息淵深,目光如電。璇符宗長老的流雲廣袖上靈光隱現;鍛天宗長老古銅色的臂膀筋肉虯結,壓迫感十足;百花谷長老指尖捻著一串溫潤的玉髓佛珠,香氣暗蘊。所有人的目光,或凝重或探究,都聚焦在下方瞬息萬變的煉氣戰場,以及那即將到來的煉氣期決賽前的最後一輪踫撞。
就在這肅穆緊繃、山雨欲來的氛圍中,評判台邊緣的空間,極其突兀地泛起一絲漣漪。
如同投入靜湖的石子,這漣漪初時細微,卻帶著一種奇異的韻律,瞬間擴散,扭曲了光線,也牽動了數位感知敏銳的長老的神念。
下一刻,一道潔白的身影,如同從水墨畫中直接洇出,毫無征兆地凝實于主台之上。
來人正是凌星。
與先前斜倚主位、玄紗遮面的沉凝不同,此刻的她,換上了一身最常穿的白底藍邊道袍式連衣裙。
素白的底色純淨如新雪,衣襟、袖口與裙裾邊緣,則以最深邃的靛藍絲線勾勒出簡約而玄奧的雲紋,行走間,藍紋如活水流淌,襯得她身姿越發清逸出塵。
那頂玄紗斗笠已不見,一張清麗絕倫卻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倦意的臉完全顯露在晨光與無數道驚愕的目光之下。
她的出現,靜默無聲,卻又石破天驚。
然而,更令人瞠目結舌的還在後頭。
凌星的目光甚至沒有在滿座長老驚疑不定的臉上停留一瞬,便徑直走向主台最前方、屬于她的那張寬大主位——此刻,那位置上,赫然端坐著另一個“凌星”!
同樣的靛藍道袍,同樣的玄紗斗笠微垂,同樣的坐姿,連指尖無意識敲擊扶手靈玉的節奏都分毫不差!這“人”氣息沉凝,周身流轉著精純而內斂的元嬰威壓,與真正的凌星一般無二,若非此刻真身突兀現身,任誰也難以察覺這竟是個贗品!
滿座皆寂。
璇符宗長老指間捻動的符 靈光倏然停滯;鍛天宗長老銅鈴般的眼楮瞪得溜圓;百花谷長老手中的玉髓佛珠發出細微的磕踫輕響;連端坐中央、一直閉目似在養神的老祖,眼皮都幾不可察地顫動了一下。空氣仿佛凝固了,只有下方星羅天盤上隱約傳來的金鐵交鳴與法術爆裂聲,遙遠得如同隔世。
在數十道或震驚、或茫然、或隱含怒意的目光洗禮下,凌星旁若無人地走到“自己”面前。她伸出右手,食指修長白皙,指尖縈繞著一縷極其凝練的星輝般靈光,輕輕點在那端坐傀儡的後頸某處。
“ 嗒。”
一聲極其輕微、卻清晰得如同玉珠落盤的機括脆響。
仿佛觸動了某個無形的開關,端坐的“凌星”身形驟然一僵,隨即,整個軀體如同融化的冰雪,又似坍塌的沙塔,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內坍縮、虛化!
化作一道璀璨的銀色光芒,順從地涌入凌星左手無名指上一枚毫不起眼的儲物袋之中。
星屑般的銀光最終完全斂入指環,原地只余下一縷極淡的空間波動,以及主位上瞬間空蕩的座椅。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不過三息。
凌星收回手指,玄黑指環光華內蘊,復歸平凡。
她仿佛只是拂去了一粒微塵,神情淡然依舊,連眼睫都未曾多抬一下。
隨即,她極其自然地轉身,在那張剛剛空出來的主位上,施施然落座。
素白的裙裾拂過光潔的椅面,藍紋雲袖隨意搭上溫潤的扶手靈玉,姿態慵懶中帶著一種理所當然的從容。
死寂。
評判台上,落針可聞。只有山風穿過高台,卷動旌旗獵獵作響,更襯得此間氣氛詭異。
“凌……凌長老!”
終于,坐在凌星斜方位遠處的,一位來自中型宗門“青嵐谷”、須發皆白的長老玄誠子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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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著凌星手上那儲物袋,白胡子氣得一翹一翹,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你……你方才……那替身傀儡!此乃評判重地,宗門大比莊嚴之所!豈可……豈可以此等兒戲之物代行職責?!此置宗門威嚴于何地?置在場諸位同道于何地?!”
他的質問,如同投入滾油的火星,瞬間點燃了其他長老壓抑的驚怒。
質疑、不滿、甚至隱含斥責的目光,如同無形的箭矢,齊刷刷射向那剛剛落座的藍白身影。
其實,未必是對凌星不滿……只不過借這個由頭罷了。
璇符宗長老眯起了眼,指尖符光隱現;鍛天宗長老鼻中發出一聲沉重的冷哼;連丹鼎宗那位向來溫和的張文全長老,眉頭也緊緊蹙起。
面對這洶涌的質疑浪潮,凌星終于微微抬起了眼瞼。
那雙眸子清冽如寒潭古井,平靜無波地掃過義憤填膺的玄誠子,掃過滿座神色各異的長老。她沒有立刻反駁,只是慢條斯理地從寬大的雲袖中,取出了一個巴掌大小、通體瑩潤的羊脂白玉瓶。
玉瓶甫一出現,一股難以言喻的異香便瞬間彌漫開來!
那香氣非蘭非麝,初聞清冽如雪山之巔的第一縷晨風,帶著滌蕩神魂的純淨;細品之下,又溫潤似深埋地底的萬年暖玉,蘊含著滋養萬物的磅礡生機。
僅僅是一絲逸散的丹香入鼻,眾長老便覺靈台一清,體內靈力都似乎活潑順暢了幾分,連日觀戰評判的疲憊竟一掃而空!
“四品上,‘玉髓滌神丹’。”
凌星的聲音清泠泠響起,不高,卻奇異地壓下了所有的嘈雜。
她指尖靈光微閃,瓶塞無聲彈開,露出了內里三枚龍眼大小、色如凝脂、丹體表面天然生有冰裂紋理、核心一點金芒若隱若現的靈丹。
丹香驟然濃郁十倍!
“嗤……”
距離最近的玄誠子,甚至清晰地听到了自己體內靈力加速運轉、沖刷經脈時發出的細微聲響,精神為之一振,連剛才的怒意都仿佛被這丹香撫平了幾分。
凌星的目光平靜地落在玄誠子臉上,帶著一種洞悉的了然“玄誠長老方才觀戰,神念耗損過甚,靈力運轉于‘天池’、‘羶中’二穴間已有三分滯澀,可是?”
玄誠子渾身一震,老臉瞬間漲紅!
他下意識地內視己身,發現情況竟與凌星所言分毫不差!
他方才為辨析一場符陣與劍術的對決,想要給自己徒兒找一些參考,神念確實催谷過甚,卻自信掩飾得極好,未曾想竟被這年輕的女娃一語道破!
不待他回答,凌星指尖輕彈,一枚“玉髓滌神丹”便化作一道溫潤流光,穩穩地懸浮在玄誠子面前,丹香沁人心脾。
“此丹予你,即刻服下,可補益神魂,疏導靈淤,免你半載神魂虛弱之功。”
她的語氣平淡得像在談論天氣,仿佛送出的不是足以引起小宗門爭搶的四品靈丹,而是一粒糖豆。
玄誠子看著眼前光華流轉的靈丹,又看看凌星那雙清澈見底、毫無波瀾的眼眸,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滿腔的義正辭嚴像是被一只無形大手死死扼住,半個字也吐不出來。
他臉上紅白交錯,最終化作一聲長長的、帶著無盡復雜意味的嘆息,默默接過了那枚懸浮的靈丹。
什麼威嚴,什麼兒戲,在這實打實的好處與對方深不可測的眼力面前,都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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