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日天曾在一處古老的人族遺跡中,發現過一本殘破的編年史,上面雖有混沌之氣保護,書頁也早已泛黃,上面的字跡卻力透紙背,有的地方甚至是用鮮血寫成“吾輩人族,生于塵埃,長于荊棘,縱前路漫漫,亦要以血鋪路,以魂點燈,為後人求一線生機。”
編年史里記載了許多人族修士的事跡有在仙族圍剿中自爆神魂的金丹期修士,只為掩護後輩撤退;有隱姓埋名研究功法的元嬰期大能,臨終前將畢生所學刻在石壁上;有甘願被鎮壓,用自己的神魂滋養靈脈的化神期前輩,只為讓族人能有一處修煉之地。
字跡早已模糊,卻仿佛帶著穿透時空的力量,讓吳日天淚流滿面。他終于明白,自己不是一個人在戰斗,在他之前,有無數人族前輩前赴後繼,用生命和鮮血在歧視的堅冰上鑿出一道縫隙。
可這道縫隙太過狹窄,走得太過艱難。人族的修仙之路,從來都不是靠天賦和努力就能走通的。沒有長輩的護持,沒有勢力的依靠,就像大海中的一葉孤舟,隨時可能被風浪吞噬。
吳日天見過太多人族天才,他們有的天賦異稟,卻因為沒有資源而蹉跎一生,最終在壽元耗盡時郁郁而終;有的意志堅定,卻因為拒絕歸順仙族而被無情抹殺,連名字都沒能留下;有的好不容易嶄露頭角,卻在權力的傾軋中成為犧牲品,被誣陷為叛徒永世唾罵。
仙族的修士可以在長輩的庇護下穩步成長,犯錯了有家族兜底,遇到瓶頸了有秘境悟道,資源匱乏了有家族支援。而人族修士只能靠自己,一步一個腳印,每一步都可能踩進深淵。
吳日天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他沒有接受仙族的邀請,因為前輩們的這條路走得更加悲慘,一入豪門深似海,修仙更是如此,大把的資源投入到你身上,就相當于賣身為奴了,需要付出千百倍的回報,否則就是如同廢物般成為炮灰。
即使有天才和仙族聯姻,也如同入贅一般,沒有任何話語權,最多提攜一下低級人族後輩,中高級的修仙資源也無權調動。
吳日天一看,那就自己走出一條人族自強不息之路,沒有同意為哪個仙族的客卿,也沒有拒絕,可以為所有仙族效力。這話就犯了眾仙族的忌諱,難道讓眾仙族供養一個大仙,到時候修為有成听誰的,笑話!不知死活。
到時候誰來拉攏,沒準就成了整個仙界的敵人;這種錯誤仙族們不會犯,于是精心設局,讓吳日天沒有得到所謂的人族命運安排,讓他只能像一顆流星,在短暫的璀璨後歸于沉寂。
三十萬年的鎮壓,並沒有磨滅吳日天的意志。相反,那每時每刻的神魂折磨,成了他獨特的修煉方式,讓他的神魂在痛苦中不斷淬煉,變得更加堅韌。
那三十萬年的黑暗摸索,讓他對混沌之道有了更深刻的理解,走出了一條屬于自己的道路。他知道,自己的存在本身,就是對那些歧視和打壓的最好反抗。
“你們又怎能明白,這混沌聖尊之路,是用無盡痛苦鋪就的。”吳日天輕聲自語,眼中閃過一絲滄桑,卻更多的是不屈的光芒。他看向囚籠外那片昏暗的天空,仿佛能穿透厚厚的石壁,看到人族修士在艱難中前行的身影。
他想起了家鄉小鎮的孩子們,他們穿著打補丁的衣服,卻依然在清晨的微光中修煉著殘缺的《引氣訣》,眼中閃爍著和自己當年一樣的憧憬;想起了那位在比武場上被打斷雙腿的石磊,後來坐著輪椅也要在小鎮上傳授功法給新人,沙啞的聲音里滿是不甘與期盼;
想起了那些在暗中幫助人族修士的散修,他們冒著被仙族追殺的風險傳遞消息,分享資源,用微弱的力量守護著人族的火種。這些人,這些事,就像黑暗中的點點星光,支撐著他走過漫長的歲月。
吳日天知道,人族的修仙之路還很長,歧視和打壓不會輕易消失。天庭的秘境依舊不對人族開放,仙族的高傲依舊深入骨髓,混沌悟道丹背後的血腥依舊無人問津。但他相信,只要還有一個人族修士在堅持,只要還有人不肯放棄,人族的光芒就不會熄滅。
他緩緩閉上雙眼,開始運轉功法。混沌氣流在他體內緩緩流淌,修復著受損的經脈,滋養著疲憊的神魂。鎖鏈的束縛,陣法的灼痛,都成了他修煉的一部分。他知道,自己或許永遠無法成為真正的混沌聖尊,或許終將像一顆流星般隕落,但他不後悔。
因為他用自己的一生證明,人族可以修混沌道,人族可以不依附任何勢力,人族可以在歧視和打壓中昂首挺胸。他的痛苦,他的掙扎,他的堅持,都將成為人族修仙史上的一部分,為後來者照亮哪怕只有一絲的前路。
囚籠外傳來仙族修士的腳步聲,沉重的鐵門被緩緩推開,刺眼的光芒照進黑暗的囚牢。他們又要來抽取他的神魂碎片了,這是每周一次的“例行公事”,他的神魂碎片將被送往煉丹閣,與其他人族修士的神魂一起,煉制成所謂的混沌悟道丹,賞賜給仙族的天才後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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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日天睜開眼,眼中沒有恐懼,只有平靜和堅定。他挺直了脊梁,迎向即將到來的痛苦,因為他知道,每一次痛苦,都是對人族尊嚴的𥕜衛;每一次堅持,都是對歧視打壓的反抗。
這混沌聖尊之路,注定布滿荊棘,但只要還有人在走,這條路就永遠不會斷絕。人族的修仙史,或許充滿了血淚和悲歌,但也永遠閃耀著不屈和希望的光芒。
吳日天的故事,只是這漫長歷史中的一個縮影,在他之後,還會有無數人族修士,帶著他的希望,帶著前輩的遺志,在歧視的夾縫中艱難前行,用生命和熱血,書寫屬于人族的傳奇。
鎖鏈再次收緊,神魂的撕裂感如期而至,但吳日天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絲微笑。他仿佛看到,在遙遠的未來,人族修士終于可以和仙族平起平坐,在陽光下暢談大道;看到混沌悟道丹背後的血腥被揭露,那些被鎮壓的前輩得以安息;看到家鄉小鎮的孩子們,能夠無憂無慮地追求自己的修仙夢。
那一天或許還很遙遠,但只要有人堅持,
這也是天庭和眾多仙族不多的命運聯系,大家在表面上還都是一個團體,維護仙界的平衡和利益分配,人族如果多一個吳日天這樣的天才混沌大佬,就沒有哪個仙族和天庭不拉攏的,可以自立為一方仙族,再有無盡人族修仙者們前赴後繼的向前,為人族爭取一個天道的席位。
這是一個沉重的話題,當初人族前輩們將凡人從血食的卑微地位中,解救出來,變成了相對自由的修仙者,又有諸多的神級用生命和神魂,鋪就了飛升之路。
神界中經歷萬年的拼搏,才有了人族的神界據點,無數的前輩用血肉之軀和神魂的飛灰魄散,築成了不朽的人族痕跡,人族在神界立威了。
但是仙界又是無數仙族的地頭,他們的先天祖先就劃分了勢力範圍和利益團體,不允許有新的種族觸犯他們的利益,誰敢動我的蛋糕,就要誰滅族,除非你有兩位以上的混沌大佬,那誰也不敢欺負。
紫霄仙界的雲海翻騰著鎏金般的霞光,可這片看似祥和的天地間,卻涌動著令人窒息的暗流。仙級強者們懸浮于凌霄殿外的白玉廣場上,衣袂翻飛間,靈壓如浪潮般層層疊疊,卻無一人敢踏入殿內半步。殿中,兩道身影相對而立,一明一暗,如同天地初開時的陰陽兩極,正是混沌大佬——青陽尊與墨隱尊。
青陽尊周身環繞著熾烈的混沌聖火,每一縷火焰都蘊含著撕裂虛空的力量,那是足以讓仙級強者心神震顫的威壓。他面容剛毅,眉宇間刻著歲月的滄桑,目光掃過殿外那些敢怒不敢言的仙族強者,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仙界的利益劃分,從來都不是仙級能染指的。混沌之境,才是掌控規則的。”
墨隱尊則完全隱匿在暗影之中,仿佛與周圍的虛空融為一體,只有偶爾流轉的暗紫色眸光,才會泄露他的存在。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如同來自深淵的低語“三千仙族,哪一個不是在混沌大佬的庇護下才得以立足?可人族……”說到這里,他的語氣中多了幾分沉重,“人族連一位常駐的混沌大佬都沒有,仙級強者在仙界的紛爭中,如同風中殘燭。”
殿外,人族的仙級強者玄清真人握緊了拳頭,指節泛白。他想起百年前的仙域之戰,人族修士被其他仙族聯手打壓,數百萬族人慘死,珍貴的修煉資源被掠奪一空。那時,他們曾向其他仙族求援,可得到的卻是冷漠的拒絕,只因人族沒有混沌大佬撐腰。“青陽尊,墨隱尊,難道就眼睜睜看著人族走向覆滅嗎?”玄清真人忍不住開口,聲音中帶著絕望。
青陽尊嘆了口氣,目光落在玄清真人身上,眼中滿是復雜“玄清,並非我們不願出手,而是混沌之境的爭斗遠比你們想象的殘酷。一位混沌大佬可以鎮壓一方仙界,可若同時面對幾位混沌大佬的圍攻,就算拼了命,也只能拖住片刻。如今,其他仙族的混沌大佬早已對人族虎視眈眈,若我們貿然行動,只會引來滅頂之災。”
墨隱尊緩緩走出暗影,周身的暗紫色光芒閃爍不定“而且,仙級強者根本無法參與仙界的利益劃分。那些頂級的修煉資源,如混沌仙晶、九天靈液,全都被混沌大佬掌控著。人族想要獲取這些資源,難如登天。”他頓了頓,目光變得堅定起來,“除非,有人願意冒險,打破這僵局。”
“打破僵局?”玄清真人眼中閃過一絲希望,“墨隱尊,您有辦法?”
墨隱尊點了點頭,看向青陽尊“青陽,我們兩人,一明一暗。你坐鎮人族基地,守護族人的安全,同時震懾那些心懷不軌的仙族。而我,隱身刺殺,除掉那些阻礙人族發展的混沌大佬。”
青陽尊臉色一變,急忙說道“墨隱,不可!刺殺混沌大佬,風險太大了。混沌大佬的感知極為敏銳,就算你隱身,也很難避開他們的探查。而且,一旦刺殺失敗,你不僅會性命難保,還會承擔整個仙界的因果,仙途很可能就此中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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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途中斷又如何?”墨隱尊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決絕,“人族到了如今這個境界,已經沒有退路了。如果我們不站出來,人族的後輩們將永遠無法在仙界立足,只能淪為其他仙族的附庸,任人宰割。我身為混沌大佬,背負著整個族群的命運,當個刺客又有何不可!”
玄清真人听著兩人的對話,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他知道,墨隱尊這一去,九死一生。可若是不這樣做,人族就真的沒有希望了。“墨隱尊,您……”
墨隱尊擺了擺手,打斷了玄清真人的話“玄清,不必多言。我意已決。因果加身,盡管來!如果用我自己的毀滅,讓人族少些磨難,我寧可多毀滅幾次!”說完,他周身的暗紫色光芒暴漲,身形逐漸變得透明,最終徹底消失在原地。
青陽尊看著墨隱尊消失的方向,眼中滿是擔憂,卻也帶著一絲堅定。他轉過身,看向殿外的人族仙級強者,聲音鏗鏘有力“從今日起,我青陽尊坐鎮人族基地。若有仙族敢來挑釁,殺無赦!”
墨隱尊的身影穿梭在虛空之中,他收斂了所有的氣息,連混沌之力都壓制到了極致。他的目標是金翅鵬族的混沌大佬——金翅鵬尊。金翅鵬族一直對人族懷有敵意,多次掠奪人族的修煉資源,還曾殘殺過人族的仙級強者。
金翅鵬尊居住在金鵬仙域的凌霄寶殿中,殿外有無數的禁制和守衛。可這些對于墨隱尊來說,如同虛設。他如同鬼魅般避開守衛,悄無聲息地進入了凌霄寶殿。
殿內,金翅鵬尊正坐在寶座上,手中把玩著一顆散發著金色光芒的混沌仙晶。他感應到了一絲異樣,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警惕“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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