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在神秘老者處得了這麼一個身體格式,伏牛便每天都去天籟湖站樁,那時候伏牛從未接觸關于武術的任何知識,自然不知道他所站的是何種法門,但他感覺越站越想站,到了一刻不站便如同渾身瘙癢不堪忍受的程度。
“這仿佛是一種有效的積蓄能量的過程!”
伏牛兩手上托,雙腿緩緩並攏,做出收式。
“已經快一個月了,不知道還有沒有緣分見老人家。”
伏牛迫切地想要見到上次那位老者的原因是因為最近總覺得身體骨架筋肉撐拔後,渾身如同灌鉛一般,漸漸變得重了起來,他感覺自己現在像個鐵坨。
伏牛還不止一次去稱了體重,結果卻是體重質量毫無變化。
“這沉實感不知道是身體的反應,還是意識的作用,不知道是好還是壞,真是疑惑啊。”
現在已經是接近晚上十點的時候,伏牛緩步行于歸途,心中遐想,“感覺練功的時間還是太短,雖然我不知道站到後面有什麼,但總感覺還有可精進的余地。”
大學上課時間遠遠比高中少得多,要是晚間無課,伏牛便會從下午六點一直在天籟湖待到晚間十點早上四點便會出門,站樁到七點,算下來一天最長的練功時間大概有七個小時,少的話有三個小時左右。
“不過總歸是好的,那股無名勁力居然像被調順的猛虎,雖然還要活動,但是仿佛突然有生命一樣,知道了自己應該怎麼運行。”
“肩井!”
“曲池!”
“勞宮!”
“百會!”
“海底!”
“涌泉!”
“天覆地載,無極歸元!”
伏牛腦海中閃現出老者神秘莫測的法門口訣,心中激蕩下,一股熱流注入丹田,腳下一沉,右拳鑽出,轟在旁邊一株白楊樹上。
“漱漱漱……”
被拳擊的楊樹劇烈顫抖,掉落下無數枯枝落葉。
“噢?”
伏牛眼神一凝,樹上很明顯地凹下去一方,雖然不是很深,但是依舊顯示出遭遇過重擊。
伏牛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能夠有這樣神奇的本領,而且僅僅是一個月的成效。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啊,不知道更強大的人的藝能到什麼境界?總有一天要去見識見識。”
伏牛一想到這里,心中滾燙,升起無窮的斗志和憧憬之情。
“好!再來一個!”
遠處傳來嘈雜的聲音,那是江仙別苑操場的方向。
江仙別苑宿舍區旁邊是學校最大的操場江仙操場,每晚都有很多學子前來,操場是大學生活豐富性的集中體現地之一。
伏牛走到江仙操場,在圍欄外一排茂密熱帶樹木下往里看,原來是在開一場音樂會,音樂會正在和其他社團聯誼,此刻正在和學校的武術社團進行聯合表演。
“快使用雙截棍,哈!習武之人切記……”
武術社團的六七人排著設計好的隊形,手持閃亮的雙截棍,乒鈴乓啷的耍起花式,絢麗奪目,動感紛呈。
伏牛見場面火爆,雖然有心盡快離開,但是轉念一想,倒不如看看這個武術社團和自己練的東西有什麼不同之處,因此暫時駐足。
“啊……好帥……”
表演的人受盡追捧,一個個志得意滿地下了場,里邊兒一個長得高大身材挺拔壯碩的男子手持話筒出來說到:“後天是蓉大一年一度的社團招新節,我們武都武術社團有許多武術項目供大家選擇,而且都是有實力有顏值的師兄師姐親自教授,來到這里就會有一個不一樣的大學空間,屆時歡迎大家參觀,加入!”
一陣掌聲後,武都社團的人便離開音樂會現場,在另外一邊去繼續練習。
“接下來送給大家最後一首歌——不值得,由我們仲夏音樂社的扛把子王瓔珞,獻給大家!”
伏牛見一個美麗的可人兒懷抱吉他調試話筒,那正是許久不見的王瓔珞,看來她已經深深地融入大學生活了,和伏牛不一樣,她嶄露頭角,在世間如魚得水,而伏牛如同一塊枯木,在大學無人問津,仿佛隱遁。
伏牛轉過頭,見武都社團的人都在練習些刀槍棍棒之類的,有練拳架的人,但在伏牛眼里,都是些沒有味道,沒有真意的東西。
“這里面的人,都忙著去表現,都忙著去展示,所得所見皆是末法,練再久也是末流啊。”
伏牛大失所望,對這所謂的武術社團不在抱有幻想,徑直朝寢室的方向回去。
回到寢室後,見良博不再,應該是在操場捧場,王佳操作著設備打游戲,旁若無人地叫囂著。元立還沒回來,之前听說交了個女朋友,應該還在外面。
“回來啦!”
瞟見伏牛身影的王佳簡單打了個招呼。
“嗯。”
“走位啊!操!會不會打!”
見他沉迷在游戲世界,伏牛搖搖頭,準備洗漱上床睡覺。
以前還需要看時間睡覺,現在一到十點,伏牛便感覺身體在催促他休息了,然後早上三點或者四點的樣子,身體又會讓他醒來,頗為神奇,他堅信這是練功的作用,至于其中什麼原因他卻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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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練著走吧,既然尊者囑咐,那麼應該沒什麼問題。”
洗漱完畢後伏牛便躺在床上,心神安定,很快便進入夢鄉。
這次不同以往,那神秘莫測的夢境再次出現,夢中伏牛像變成了一條鐵鞭,每個關節 延展著,那蒼茫亙古的雲團突兀地往下墜,一瞬間的失重感讓伏牛眉頭一皺,但並未醒來。下墜還在繼續,到了鐵鞭的每個角落。
“咚!”
仿佛听到一滴水落到深潭,伏牛瞬息睜開眼,此刻他感覺自己被釘在了床上,一動不能動。
黑夜中他听到一個不耐煩的聲音:“你動什麼?床搖得嘎吱嘎吱的,老子累了一天還被你吵醒,你少在那里裝睡,我知道你醒了!”
“算了算了,王佳,睡吧。”
“沒事,明天再說吧。”
原來是王佳在對伏牛發火,良博他們在打圓場。
伏牛試圖說話,但牙關禁閉,身體也是一樣,仿佛嵌入了鐵模具凝固了一般。
“這是什麼情況?”
在伏牛心中發疑的時候,王佳罵罵咧咧地推了推伏牛,見他還是沒醒,便嘟嘟囔囔地繼續睡了。
“應該是做夢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不然他也不會這樣。”
伏牛心中有愧,但這也給他提了個醒,自己好像正在走一條和普通人不一樣的道路,中間可能會生出種種不可思議的事會打擾到別人,得想個法子解決這些問題。
“看來,應該考慮出去租個房子,單獨居住,每天早出晚歸也不驚擾他們。”
也是跟往常一樣,到了四點,那股釘勁終于褪去,伏牛動動手腳,發現能自主了,便悄聲下了床, 地穿好衣物出了門,關門的瞬間听見一聲“嘖!”,伏牛一警,看來王佳睡眠質量嚴重不好,一點響動便可吵醒,這更加堅定了他獨居的想法。
出了門,萬籟俱寂,鳥蟲不鳴,人蹤盡滅,這是屬于他的世界,伏牛很喜歡這樣的感覺。
到了天籟湖,身處黑暗,面對月下湖面,開始右手拳心向天,左手拳心向地地站起了樁法。
僅僅只是一瞬,伏牛感覺一股沉重的勁力在周身游蕩,那股內部勁力不再是一團團雲,而是像熬好的糖漿變得粘稠,運行緩慢,依次從肩井到勞宮,到涌泉。
微風吹拂,湖水平靜,洲渚中鶴鳥相鳴,如同人類夢中呢喃。
伏牛只感覺自己和天地格格不入,周身不通,粘稠的勁力仿佛又要將他粘連住,小腹鼓脹,氣息雄渾,體如鉛坨。
“嘩……”
耳中一陣水聲,那是湖中一條魚兒擺尾沖出湖面呼吸空氣濺動的水花聲。
“嗡……”
一陣無形的震動在身體內部誕生,那沉實的勁力盡數褪去,換來的是一身的輕靈。
伏牛睜開眼,天已經微亮,挪開腳步,發現泥地肉眼可見地有下沉印記,腳印中有濕潤,那是布鞋透出去的身體產生的汽水和泥地凝聚的水分。
“完全消失了!”
那股如同灌鉛的沉重感全然不在,體態輕松,仿佛一蹦可以跳到天上。
伏牛伸出手,意念從肩井延伸到勞宮,那股沉墜感又油然而生,待他意念不到,身體又恢復了輕靈。
伏牛驚奇,“這沉墜感不是消失了,而是可以收放自如了。”
他隨意甩甩手,勁力直從腰部傳導出,一陣陣如同鐵鞭的破空聲響起,威力非凡。
“好強!”
伏牛得法心喜,頻頻施展,後來伏牛才得知,這是樁功得法換勁的過程,盡管他沒有師父照看換勁,但是因為樁功真傳,又自生勁力,因此他不僅大大縮短了換勁時間,還得以練出較于尋常武者不一樣的純功。
就在伏牛放松身心,面對寬闊湖面領會勁力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傳來。
“伏牛?”
伏牛轉身看向來人,眼神露出詫異,“她怎麼會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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