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
急救車來了,拉著耿振庭走了,前往吉大一院。
楊東和陳洪文開著車,跟在急救車的後面。
在途中,楊東給雷鴻躍打了電話。
“市長,有個情況要匯報給您。”
“我們去了耿振庭的家里,就是前省人民法院副院長的家里。”
“經過聊天之後,我基本上可以確定,這個耿振庭有問題。”
“他極有可能是黑惡勢力的保護傘之一。”
“但是這只是我的個人推測,還需要一些直接的證據和人證口供來證明這一切。”
楊東開口把情況匯報給市長。
主要市長是知道自己今天要做什麼的唯一的一個領導,自己就在他面前給耿振庭打的電話,騙到了耿振庭的家庭住址。
“小東,你剛才說你打電話的那個人,是耿振庭老院長?”
楊東的匯報,讓雷鴻躍臉色不禁為之一變。
楊東點頭︰“是的,市長。”
“我已經高度懷疑,他就是陳文蓋的高級保護傘之一。”
“甚至很多政法系的干部,能夠成為陳文蓋的保護傘,利益輸送者,有可能就是這個耿振庭的關系,因為他的牽線,才會有這樣的結果。”
楊東繼續開口,回答著自己推測的結果。
雷鴻躍的臉色卻是復雜起來,他三次張嘴想說些什麼,都沒有說。
但是最終,雷鴻躍還是開了口道︰“小東,先不要武斷的下結論。”
“你先回來,我們好好商量一下。”
雷鴻躍開口,示意楊東回到市政府來。
楊東听著雷鴻躍的話,隱約覺得不太正常。
不過楊東在電話里面,也沒有過多說什麼,只是多補充一句︰“我得先去醫院!”
“這個老頭兒被我幾句話給嚇壞了,心髒病發作,現在被急救車拉著,去吉大一院。”
“我也跟著去醫院看一看,然後再回去。”
楊東的話,讓雷鴻躍眼皮狂跳。
“你…行吧,哎。”
雷鴻躍面色復雜古怪的嘆了口氣,隨即沒有多說什麼,掛了電話。
放下電話之後,雷鴻躍背著手在辦公室里面轉悠著,走到牆角差點撞到腦袋。
這兩天他有些不太習慣,辦公室面積忽然小了十幾平,以往他思考事情的時候都喜歡在地上轉圈,不抬頭。
現在辦公室面積小了,多了一道牆,所以差點撞上。
雷鴻躍望著這堵牆,忽然就想到了一句話,叫做不撞南牆不回頭。
雷鴻躍嘆了口氣,走到辦公桌邊,拿起桌子上的座機電話撥了出去。
“我是雷鴻躍,轉市委甦書記辦公室。”
雷鴻躍握著電話,等待了幾秒鐘。
“鴻躍市長,有事嗎?”
話筒內傳來甦玉良的聲音。
雷鴻躍連忙開口道︰“書記,有時間嗎,我想去市委說點事。”
“跟楊東有關。”
雷鴻躍說完了之後,又連忙補充了一句。
甦玉良聞言,哪有不同意的道理?更不要說跟自己女婿有關系。
“行,你來吧。”
兩位領導約定好了之後,雷鴻躍直接讓秘書馬周準備專車,前往市委大樓。
楊東開著車朝著醫院趕去。
雷鴻躍坐著專車前往市委大樓。
而耿振庭則躺在急救車里面的擔架上面,眼楮緊閉著,眉頭皺成一團,掛著氧氣,打著點滴。
二十分鐘之後。
耿振庭被送到了吉大一院。
楊東已經提前聯系好了院方的人,所以耿振庭下了急救車之後,自然是一路暢通無阻,住了院。
楊東的特權,使用在了耿振庭身上。
當然就算沒有楊東的提前打招呼,以耿振庭退休前的級別,也足夠讓吉大一院認真一些了。
楊東和陳洪文下車,跟著耿振庭一起去了住院部。
醫生為耿振庭做了一番詳細的檢查,然後朝著楊東說道︰“病人沒有大礙了,只是急火攻心吧,可能一口氣沒倒騰過來,經過搶救,心髒已經恢復跳動和供血,不過為了穩妥,暫時住院幾天,觀察看看。”
楊東聞言點了點頭,跟醫生說了句謝謝。
耿振庭摔倒發病的時候,自己第一時間就進行了心肺復甦,陳洪文打急救電話。
也虧了自己第一時間的心肺復甦,不然的話這位老爺子可能就直接沒了。
這要是被自己幾句話給嚇死了,自己在吉江省可就徹底出名了。
幾句話嚇死一個正廳級的退休老干部。
“二叔,二叔…”
就在這時,住院部門外傳來喊聲,粗狂的喊聲帶著幾絲焦急。
隨即只見老疤跑了進來。
老疤叫耿烈,今年正好四十歲,是陳文蓋的左膀右臂,也是公司的總經理。
“楊東,這是怎麼回事?”
耿烈看到自己二叔躺在病床上,打著氧氣和點滴,頓時怒不可遏的問著楊東。
“老疤!”
“不許沒禮貌。”
身後,有人喝叱他。
楊東定楮一看,是陳文蓋。
此刻一身黑色西裝的陳文蓋走了進來。
並不意外,有老疤的地方,就有陳文蓋。
有陳文蓋的地方,也會有老疤。
這兩個人幾乎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存在。
“楊主任,不好意思,老疤也是一時激動,著急他二叔的身體。”
陳文蓋歉意的朝著楊東開口,代替老疤給楊東致歉。
楊東擺了擺手,朝著陳文蓋說道︰“陳總客氣了,今天這件事,的確因為我。”
“也是我氣的老爺子,入了醫院。”
楊東覺得老疤憤怒是正常的,畢竟是自己的幾句話,嚇壞了這個耿振庭。
所以自己也沒什麼不能承認的。
“你他媽的…”
見楊東光明正大的承認,老疤耿烈滿臉怒意的上前,拽住楊東的衣領,拳頭上青筋暴起,滿臉更是猙獰之色。
“松開!”
楊東淡淡的開口,盯著眼前的老疤耿烈。
身後的陳文蓋更是怒喝︰“老疤,別耍混。”
要是老疤敢把楊東給打了,那事情可就嚴重了。
打掃黑組的組長,你說你是不是黑惡勢力?
老疤怒氣沖沖的瞪著楊東,鼻孔里面冒著粗氣。
但是面對現實,老疤最終還是緩緩的松開手。
他當然知道,自己不能上頭,也不能任性妄為,不能給蓋爺惹麻煩。
自己要是一拳控制不住打上去的話,今後他老疤也就廢了。
“陳總,你應該有話,要對我說吧?”
等到老疤將楊東松開之後,楊東直接看向陳文蓋笑著問。
老疤根本不在自己的眼里面,自己也犯不著跟他一般見識。
自己要注意的還是陳文蓋。
但也得說句實話,陳文蓋和以前的吳建材相比,還是略有不如的。
吳建材是純粹的梟雄,而且人家的保護傘級別更高,都已經上到市委書記,甚至省公安廳長,副省長,以及省委常委。
但是陳文蓋跟吳建材比,或許金錢方面不差,社會背景不差,敢打敢拼這股狠勁不差,但唯獨背後的保護傘差了一些。
“楊主任,請!”
陳文蓋點了點頭,伸出手做出邀請手勢,然後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