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帝!
大哥王海龍回來的時候都有些臉色不正常。
要知道,王海龍可是經常在戰場拼殺的大將,面對生死都坦然,能夠讓他這麼不平靜,還能有什麼樣的事情。
檀帝在今天的朝會上,一錘定音,開始徹底推行當初的改制。把原來的各司全部改掉,變成了六部。分吏、戶、禮、兵、刑、工。而原來的語相則是成為了大希皇朝的相國,這個相國可是比原來的大執宰權利大了很多。
太尉一職則是沒有懸念,乃是恆候王乾坤。太師一職卻是出自昆侖,叫做空空道人。王墨卻是沒有听說過。
不過,這三個幾乎囊括了大希皇朝最高權力的職位,卻是只有語相在朝堂之上領走了金印,恆候卻是還在靖海關,沒有來得及趕來。而空空道人也沒有出現。
這些,都是當初檀帝改制的內容,並沒有什麼震撼。
真正震撼的消息,是檀帝在朝堂之上宣布了一件重大的事情。
這件事可以說比當初珈藍大帝取消藩王更為震撼,影響也更加深遠。
那就是,檀帝決定要徹底取消爵位世襲的制度。
爵位的意義就在于可以世襲,不能夠世襲的爵位一點意義都沒有。檀帝此舉的意義很明晰,那就是徹底裁撤爵位,整個大希皇朝一律按照新實行的六部體制進行運行。
稍微想了想,王墨也就明白了這其中的意義。
大希皇朝發展到了這樣的地步,原來一直站在大希皇朝頂層的那些士族,已經變成了阻止大希皇朝進一步強大的力量。這些人雖然是對抗猿妖的最強大力量,但是也在內部制約著大希皇朝的發展。
原因很簡單,整個大希皇朝有多少人,多少部族。但是這些部族卻是根本沒有足夠的資源,沒有足夠好的功法修煉。關鍵就是這些東西都壟斷在士族的手里。
當王海龍說出這些消息的時候,整個大廳里面集齊了恆候府中所有的重要人物。
王墨、王雪仙、元大夫人還有方老先生都在,他們卻是不一樣的表情。其中要數方老先生最為淡然,他好像一點都不關心檀帝改制,也不關心大希皇朝的什麼變化,他的臉上似乎還是下午看到王墨和王雪仙切磋時候的欣慰。
不過,其他人全都是驚訝和不解。
“檀帝這是要做什麼?”元大夫人皺眉道,她手里的鳳頭盤龍杖被自己捏碎,現在手里倒是換了一桿紫檀拐杖,她的手指輕輕敲打在拐杖上面,若有所思道“當初季大人就曾經來到恆候府中,說檀帝要進行改制,可是那個時候誰能夠想到會改到現在這個樣子。”
王雪仙搖了搖頭道“裁撤爵位制度,這一項改制,恐怕可以說比當初珈藍大帝裁撤藩王還要更加重大。只是這個時候六部制度還沒有推廣開來,就直接進行消爵,恐怕會引起不少人的反對。”
王雪仙的反對很有道理。
爵位,可以說只存在于士族之中。
爵位可以世襲,原來的本意也是讓那些為了大希皇朝灑下了鮮血的志士,可以九泉之下瞑目,放心把後代子弟交給大希皇朝,因為大希皇朝不會忘記他們當初所做的貢獻和犧牲,只要血脈存在,爵位都可以一直世襲下去。
但是,大希皇朝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這種制度已經非常落後,開始阻止整個大希皇朝的進步。士族也越來越龐大,反而成為了和普通子民完全不同的一個群體。在一些邊遠的小部落里,甚至寧願生活在妖族出沒的深山里,也不願意成為士族的附屬。
這倒是有點像當初狐族大帝九禍天所說的那樣,整個大希皇朝的人類之中也出現了各種階層,要想打垮現在的大希皇朝,就只能夠在內部動手。
王墨想到這里,就感到頭皮一陣發麻。
“檀帝是不是太急了一些。”
如果是六部的制度深入推廣下去,士族的力量特別是各個郡州的侯爺都會被削弱實力,那個時候再進行這樣的改制,說不定就能夠水到渠成,現在怎麼看都有些心急,時機不那麼準確。
王墨自言自語的同時,也陷入了深思。
如果當初九禍天讓胡翩翩和胡菲菲轉生之時,就預見了這些事情,知道大希皇朝要有一場大的變動,那未免也太過恐怖!
難道還真的有預見未來的能力嗎?
“朝堂之上大家就產生了很大的爭議,雖然檀帝憑借龍威壓制下來,但是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我出來的時候,就听到很多人說起一陽子和荒神教,這樣下去,恐怕荒神教倒是要在大希皇朝遍地開花。”王海龍隱隱擔憂。
荒神教的教義,就是說檀帝將要帶來黑暗,整個大希的黑暗。
這種東西,很容易就被人利用。
就像這一次大改,所有受到利益侵害的人,都有可能倒向荒神教,就算是沒有倒向荒神教,都有可能傳播荒神教的教義。
一陽子的預言,荒神教,再加上九禍天的提前布置,還有檀帝如今強行改制,甚至要消除爵位。
當王墨把這些事情都串聯在一起的時候,他感覺到一種玄而又玄的天意,似乎許多事情都有聯系,自己似乎還距離那個層次有些遙遠。也對,那些人無一不是煉虛合道的高人,而且還是煉虛合道中的強者,說不定真的能夠通過天道運轉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整個局勢,就是真正的強者們在下棋。
王墨暗暗堅定自己的信念,不論如何,他都會堅持自己的本心。不管大希皇朝變成什麼樣子,不管檀帝變成什麼樣子,他都有自己的初衷,那就是像小時候那樣想的一樣,成為一個像人道七帝一樣的人。
突然間冒出這樣一個念頭,王墨都被自己嚇了一跳。
原來雖然都有這樣的念頭和志向,在那時王墨只是在心底里關照自己的道路,但是剛剛,王墨卻是生出了一種實實在在的感覺,似乎這目標是那樣的接近。同時,他也為自己恐懼,在現在這種關頭,有了這樣的想法,其實就等于對檀帝有了不臣的念頭。
這種想法,在原來簡直是不敢想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