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帝!
“哼!難道你說是就是!這件事情,事關重大。且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都需要軍機處嚴加調查。但是你不知道出于什麼用心,竟然撞天鐘,擾亂越嶺關秩序,這倒是罪證確鑿,你辯無可辨,還不伏法嗎?”
周烈冷哼了一聲,他雖然是聲色俱厲,但是並沒有再次動手。剛才他全力一掌,被王墨擊退,現在也知道自己想捉住王墨也沒有那麼簡單。
如果自己真的和王墨在這將軍台上大戰數十回合,恐怕自己的臉面都要丟光了。
他轉頭看向焦正公等幾人,顯然是想要幾人一頭,先將王墨拿下。
“對,不管周繼仁和周震宇如何,現在最重要的是拿下這個擾亂了越嶺關秩序的王墨。其他的事情,我們可以以後再查嘛!”周城守也在一旁煽風點火。
此時,周城守可是比周烈更加急躁,他同樣相信王墨不是空穴來風,但是周震宇可是他的親生愛子,他怎麼也要想辦法把這件事先壓下去,然後再找一個替罪羊。
“以後再查?以後還能夠查出個什麼來?”
卻是付世雄先開了口,他自己從前在靖海關從軍,這里面自然有恆候的面子,別人都可以不維護王墨,他卻不能不開口。
“沒錯!如果是別人犯事,我們延緩幾日也無不可。但是這件事情竟然是周繼仁和周震宇犯下的,牽涉到你們周氏嫡系人馬,恐怕以後再查,就會越查越糊涂!”
萬立乃是出身寒門,在越嶺關中摸爬滾打了多少年,才坐到現在的位置。中間沒有少受到周氏的欺壓,心中早就不快,此時抓到機會,當然不會讓周烈和周城守把王墨壓下去。
更何況,這件事情,其實元稹已經提前幾天和萬立打過招呼。所以,萬立也十分清楚,王墨今天既然敢撞天鐘,自然還有後手,他現在說話自然也比較硬氣。
“那怎麼辦!難道大家都在這里呆著。那王墨又沒有什麼確鑿的證據,大家在這里浪費時間,萬一越嶺關的城防出了什麼問題,到底由誰負責!”
周烈轉頭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焦正公,現在也只有焦正公說的話,才能有一些分量。
“王參將,越嶺關乃是軍事重鎮。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崗位,實在不能聚在此處,如果你拿不出證據來……”
“誰說我拿不出證據!”
王墨根本沒有讓焦正公說完,這個時候,誰都不能阻止他。
他必須按照自己的想法走下去。
“這里是甲子營和甲寅營的副兵衛周清和周懷濤的供詞,他們兩個已經悔不當初,找到我懺悔,對于先前做下的事情十分悔恨,更是寫下了兩份供詞。”
听到王墨的話,站在將軍台下的周震宇和周繼仁差點沒有暈過去。
他們有一半是嚇的,還有一半是氣的!這些天,他們兩個就發現找不到周清和周懷濤,本來心里就有些不安,想不到卻是給王墨拿去了供詞。
當然,打死他們,也不會相信是周清和周懷濤良心發現,突然後悔,找到王墨寫下供詞。這種重罪,根本就是九死無生,不存在招供就可以減免罪行的可能。只要是人,哪一個不惜生。
王墨看了一眼周繼仁和周震宇的失魂落魄的模樣,冷笑了一聲,開始攤開周清和周懷濤寫下的供詞,直接站在將軍台上宣讀起來。
隨著他一個字一個字地念下去,不但是台下的戰士變得情緒憤怒起來,就是焦正公這等喜怒不行于色的老將,也是怒目瞪了周繼仁和周震宇一眼,然後對著周烈和周城守冷哼一聲,揮了一把衣袖,遠遠走開,似乎是不屑于和周氏的人為伍。
王墨吐出的每一個字,都似乎能夠點燃大家的怒火。
當王墨把兩份內容幾乎一致的供詞宣讀完畢,所有人的怒火都已經燒到了最高處!
“你憑什麼說是周清和周懷濤的供詞。他們兩個前幾天就已經失蹤,怕是給你抓取,現在他們人都生死不知,你拿著兩張紙,就可以顛倒黑白嗎?”
周繼仁臉色煞白,但是卻不認罪,高聲的喊了起來,聲音中有一種歇斯底里。
“黑白!”
王墨瞪了他一眼。
“就你也有資格說什麼黑白!那好,我就讓你死心。周清、周懷濤,你們兩個還不上來!?”
王墨說完,台下的凌一嘯和風凌就把周清和周懷濤推上了將軍台。
此時的周清和周懷濤早就沒有了求生的欲望,凌一嘯和風凌也不知道到底答應了他們兩個什麼事情,只見他們慢慢走上將軍台,站定之後相互望了一眼,似乎放下了心底了最後一點牽掛,徹底豁了出去。
誰讓他們現在已經沒有退路。
“我們兩個承認剛才王參將宣讀的供詞是我們自己寫的!而且對于滅殺延河氏一族十分後悔,也很慚愧!”
“你胡說,這不是真的……他們……他們是被王墨給收買了。”周繼仁還不甘心,在台下大叫,但實際上已經方寸大亂。
“周繼仁和周震宇還各自私藏了延河氏的一些寶物,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其中有一對血玉獅子!”
周清又說了一句話,更是直接讓周繼仁和周震宇啞口無言,直接癱倒在地。這一件事,連他的供詞里都沒有,可見他現在已經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有活路,如果真的把周繼仁和周震宇證死,妻兒還可能在王墨的保護下生存,便徹底沒了顧忌,把一切都說了出來。
到了這個時候,誰都看得比較明白。
僅僅是周繼仁和周震宇兩人爛泥一般癱倒在地上,就是明顯做賊心虛。
“你們去查看一下!”焦正公向後面的親兵使了一個眼色。
不用說,這個時候也只有去清查周震宇和周繼仁的家,如果真的能夠搜出所謂的延河氏一族的東西,特別是什麼血玉獅子,那就是真正的鐵證。
周清和周懷濤兩人各自掏出了一把匕首,直接在將軍台上自殺而亡。
王墨一愣,看了看台下的凌一嘯和風凌,見兩人神色淡然,就知道這一幕怕是也在兩人部署之中。為的是坐實愧疚自殺一說,以後也好為了保護他們兩人的妻兒留下口實。
周繼仁和周震宇以兵為匪,滅殺延河氏一族上千人。這樣的惡事被王墨當眾揭發出來,所有人的憤怒情緒,似乎組成了一個火藥桶,加上原來周氏在越嶺關的行徑,讓一些寒門子弟更是憤怒!
這無邊的憤怒似乎要把周氏的人給吞沒,但是對于王墨來說,卻是另外一份感受。
一種難以言語的奇妙感覺再次降臨,就如同他當初凱旋而歸,就如同他當初封為參將。
到了這個時候,王墨也已經明白,如果一個人可以做下萬眾歸心的事情,自然就可以達到萬念加身的效果,得人心就可得天下,這可不是一句空話,特別是修行的層面來說,這是最為直接的!
王墨瞬間感覺到自己的精神被無限放大,一股玄之又玄的氣息在自己周圍蕩漾。
現在,他可是知道這不是飄渺虛無的感覺,而是正在與天地大道感應。
鴻鴻明明,王墨感覺自己距離感悟天地大道還有一絲差距,但是就是這一絲差距,對于現在的他來說也是無法逾越。
除非,他可以獲得更多加持的神念。
“報眾位將軍!我們在周繼仁和周震宇的家中搜出了這些東西!”
一對親兵來到台前,將一堆東西放在了將軍台上。其中最為惹眼的,便是一對兒血玉獅子。
血玉,乃是最為珍貴的寶玉!這種東西可以為修煉者吸收,直接增加人的精氣神,對于肉身、真元甚至神念,都有莫大的好處,可以說是石中仙丹都不為過。
否則,周繼仁和周震宇又怎麼會把此物窩藏在家里。
和血玉獅子放在一起的其他東西,也都價值不菲,乃是延河氏一族不知道多少年的積攢。
“周震宇和周繼仁用私兵殘害大希子民,該當何罪!”王墨的聲音成了最後的導火索。
“殺!”
“罪不可赦!”
“斬首示眾!”
台下的聲浪一波強過一波,周烈和周城守臉色慘白,到了這個時候,他們兩個也知道大勢已去,不光是周繼仁和周震宇性命難保,恐怕甲子營和甲寅營這兩支周氏親兵也難逃一死。
最重要的是,以後周氏恐怕很難在越嶺關立足。
就算是大帥周師鵬回歸,恐怕也難以扭轉。
“周繼仁和周震宇該當何罪!?”王墨再次高喝。
“殺!殺!殺!”
台下的聲浪變得整齊起來,巨大的聲浪裹著無邊的怒火,似乎要把天空都擊穿。
“該當何罪!”
“殺!殺!殺……”
嚓!
人發殺機,天地反復!或許是感受到這濃烈無比的憤怒和殺機,天空之中竟然落下數道奔雷,濃厚的雲層也不知道從哪里飛了過來,聚集在一處,讓天空一下黑了下來,陰沉的可怕。
嘩啦啦,竟然直接下起豆大的暴雨來。
王墨看時機已到,蹬蹬蹬幾步走,直接來到台下,仿佛拎起小雞一般,把周繼仁和周震宇提到了將軍台上,反手抽出一把鋼刀,只是雪白的寒光一閃,只見兩顆人頭便飛上天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