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酒樓中坐滿了人。
謝離此刻正有些驚喜的，和那些人打著招呼。
對面似乎就是之前。
他們以為不幸遭遇了禍端的人。
顧長歌打量著酒樓里的人，心里隱隱感覺有些不對，不動聲色的用堪虛之瞳看了一圈，讓他感到疑惑的是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
難道是自己這一路走來遇見太多事情，所以有些疑神疑鬼了？
“這些人身上並沒有異魔侵蝕的痕跡，不可能是被異魔奪舍了。”
思索間。
他察覺到旁邊唐琴心目光。
兩人目光交錯了一下，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警惕之色。
“長生道友看出什麼了嗎？”
“沒有，唐兄呢？”
“我也沒有……但是我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果然啊。
顧長歌心中暗道。
唐琴心和自己有著同樣的直覺，既然連唐琴心都感覺不對了，那眼前的一切……肯定是有問題的。
只是……自己等人並沒有發現。
他與唐琴心不動聲色，看著謝離和猙族老者面對面交涉。
對方浩浩蕩蕩一群人。
是由十幾個道統，聯合在一起行動的。
再加上無極仙宗這邊的幾個勢力，眼下這酒樓里的人，幾乎都可以代表南方大陸一小半的修行界了。
也難怪此前。
唐琴心等人覺得橫渡魔族區域沒問題。
浩浩蕩蕩十幾個勢力，代表的就是十幾個入道境，甚至還有一位融道境跟隨。
再加上地域遼闊。
他們並沒有固定的穿梭路線。
魔族就算想要對他們動手，也幾乎是不可能的，只能浪費大量的財力人力……
當然。
這是之前的想法。
眼下，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顧長歌在一張桌前坐下，目光看著那邊交流的一群人。
有一些珍饈靈果靈酒被人送了上來。
沒有人問他們吃什麼，因為這里只有這些東西。
陽間的食物在陰間腐爛得很快。
唐琴心也和其他人過去問候，作為在南方大陸盤亙無數年的勢力，就算平日里沒有太多交流，彼此之間也是熟悉的。
顧長歌沒有湊過去。
他不動聲色的坐在角落的一張桌邊，眼前洛紅綃、素清璃三兩坐在另外的方向。
洛紅綃看了不遠處一眼，眼中閃過一抹疑惑，向顧長歌吐槽道︰“前輩，這陰間為何會有酒樓？”
像是這種陰間聚集地。
距離通往陽間的幽冥之門都不遠，甚至兩者就近在咫尺。
如此。
為何不去陽間的地方呢？
顧長歌平淡的回答道︰“正值巔峰的修士，如果只是偶爾一次穿梭陰陽兩界，並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影響，但如果頻繁穿梭的話，也會影響精氣神的平衡。”
“而對于一些老一輩的修士，特別是快到壽命大限的修士，氣血也開始衰敗，靈魂卻日趨強大，穿越陰陽兩界，更是和跨越生死沒什麼差別。”
“要不然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老怪物，在陰間閉死關。”
洛紅綃驚詫︰“原來陰陽兩界不能頻繁跨越嗎？”
“要不然怎麼叫陰陽兩隔呢？”
顧長歌端起眼前的靈酒輕輕抿了一口，微微皺起眉頭嘆了一口氣。
這酒味道怎麼這麼怪？
正好那邊也在問起緣由，顧長歌也就放下酒杯，豎起耳朵听了起來。
“……”
“幽冥通道的確是出現了問題，周圍有被虛空風暴刮過的痕跡，根據我們判斷，可能就是因為如此，空間坐標發生了一些變化。”
“你說魔族？”
“我們的確是遇見了魔族，只不過幸運的是，我們沒有沒落到魔族密集活動的區域里，只是發生了一些小沖突。”
“那艘靈舟啊……”
對方頓了一下，旋即露出苦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我們宗里一位前輩的，他大限將至所以……”
話盡于此，對方搖了搖頭不願再說。
謝離也配合的不再多問，露出一臉感傷的表情，開始和對方開始攀談往事。
一行人酒樓待了半天。
最後決定如以往那般一路同行。
密密麻麻的人群走出酒樓，謝離去城外取了自己的靈舟，靈舟沒有完全修復完畢，只付了一半的價錢。
此處的幽冥之門。
距離聚集地大概二三十萬里。
不到片刻，眾人便到了幽冥之門，通過此門重返陽間。
……
“好刺眼的陽光啊！”
洛紅綃站在甲板上抬頭看著天空，竟是覺得有些興奮和雀躍。
其他勢力的天驕也都站在甲板上，雖然表現不像是洛紅綃這麼“露骨”，臉上卻也都掛著笑容，他們俯瞰著腳下生機勃勃的山川，突然覺得活著真的挺好的。
畢竟死了也不是一了百了。
死亡不代表終結，落到陰間的日子可不比陽間好過。
這大概就是那些傳說故事里。
為什麼亡者，會這麼想要獲得超生的緣故吧？
素清璃微微冷俏的面龐，也是眯著眼楮看著天空的太陽，感受了片刻的溫暖，隨後收回目光，有些在意的看了一下船樓上層。
船樓上層。
眾人設下禁制，開始交流。
謝離搖了搖頭遲疑的道︰“我沒問出什麼問題來，那人很正常，我試著詢問和他之前有過的接觸，他都能回答上來，甚至一些沒發生的，他也會糾正。”
是的！
不僅是顧長歌和唐琴心。
大家都感覺到一些詭異，畢竟除了顧長歌之外，再差也是活了一兩千年的老家伙，就算大部分時間放在修行上，經歷的事情也總比凡人多了。
怎麼可能察覺不到古怪之處。
猙族老者、百草仙姑等人也都點了點頭。
他們也沒發現什麼問題。
但是……真的就沒有什麼問題嗎？
若是沒有那艘損壞的靈舟，或許他們還不會有什麼疑慮，可那艘靈舟的出現，實在是太詭異了。
一位前輩的靈舟？
這個借口可有些牽強。
畢竟正常來講，在幽冥界中穿行是不會用靈舟的，因為這玩意兒耗費能量，在幽冥界中能量是無法從外界汲取的，完全不如自己到處飛。
他們之所以用。
也無非是為了帶那些神魂境的小輩而已。
唐琴心皺眉看向顧長歌︰“長生道友有沒有什麼想法？”
顧長歌思索了一陣搖了搖頭。
這次，他是真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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