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擋在六境之地外？”
顧長歌皺眉有些疑惑︰“若是將他們抵擋在六境之地外，那當時六境之外的其他地方，又是什麼一個場景？”
“這就不知道了。”
魯明搖頭︰“畢竟那是古老歲月里發生的事情，距離現在已經過去了多少年，都沒人知道沒人清楚。”
“就算外界有只言片語記錄在玉符上。”
“恐怕那玉符，也早已在世間的力量下腐朽成塵埃，而那些古老道統中，包括我們丹塔在內的各大勢力古籍內，對于那些歲月的記載都只有一些很模糊的記載。”
“歷史總是充滿了迷霧，其真相又讓人著迷啊。”
顧長歌輕輕呼出一口氣感嘆道。
古老的歲月過去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何各大族群的先祖，會龜縮六境之內，當時六境之外的生靈又去了什麼地方？
敵人又究竟是誰？
這一切都讓人感到疑惑和著迷。
魯明平靜的道︰“或許是因為我們修為太低了，看見這些反而會心生煩惱，所以才沒有只言片語流傳出來。”
“但是等我們站得足夠高了。”
“那歷史的迷霧，終究是會為我們而消散的。”
顧長歌一怔而後微笑點頭︰“前輩說的沒錯。”
等到修為漸漸高深之後。
或許他能通過堪虛之瞳透過時間長河，看見無數年前發生的那一切呢？
“走吧，先到我那里去，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和你說。”
魯明看了看四周。
這個煉丹區雖然來的人比較少，但是也偶爾會有人經過，不是說話的地方。
……
兩人到了魯明的住處。
在小院中坐下後，魯明給顧長歌泡了一杯靈茶。
修行界中的茶並不單指凡俗中的茶葉。
很多茶都是靈根或者靈藥的葉子，它們擁有各自獨特的香氣，也基本有著一些神異的效果。
坐穩飲定。
魯明開口道︰“有一些事情需要與你先說一下，因為你走的不是外丹塔的推薦，而是我家中的直薦，所以到了那邊之後，你需得和我去我家一趟。”
“檢驗？”
“嗯，不錯。”
“雖然你現在已經能煉制四品丹藥，但是口說無憑，終歸需要給那些人演示一遍的，你之前是五品煉丹師，我還有些擔心，不過現在……”
他臉上浮現出一抹淺淡的笑容。
四品煉丹師，不說是丹塔大會的直薦名額了，就說進入前百名也肯定沒問題，現在就看到底能走多遠了。
但不管怎麼說。
肯定是能夠給他們魯家壯一壯聲勢的。
如今他們魯家擁有三位三品煉丹師，同新十七脈排名靠後的那幾家，並沒有太大的差距，只需要聲勢到了，就能重新對十七脈的位置發起挑戰。
顧長歌對此並沒有在意。
畢竟是騾子是馬，總得拉出來遛遛才知道。
隨後。
魯明又給顧長歌講了一些丹塔的事情。
丹塔位于六境之中的人境，是人境中的頂尖道統之一。
作為核心六境。
自然與外界有一些不一樣的地方。
魯明道︰“六境之中靈氣濃郁，比起天元大陸還要強上數倍，當然這不是天生的，六境之地和其他境本質上沒有任何區別。”
“究其緣由，是因為六境之中有一些人造的大陣，這些大陣是從上個紀元傳下來的，歷經萬古歲月都沒有停止運轉，一直在從虛空之中汲取靈氣。”
听到這里。
顧長歌聯想到了魯明剛才說的話，想來這些大陣應該是上個紀元，那些封閉在六境之內的大修士建造。
不過……涵蓋六境之地的大陣。
光是想一想顧長歌就不禁覺得有些口干舌燥，那到底得多大或者說……多強悍，一品大陣真的能夠做到這種程度嗎？
另一邊，魯明還在繼續介紹。
“不同于外界。”
“外界的各個境之間，基本都是以各種險地、禁地為界限，六境之中並沒有這樣的險地，或許在那個時候……那些存在，就已經將里面的險地給蕩平。”
“所以六境之地，互通有無，無有阻礙。”
說到這里魯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個銀色的玉符，遞給顧長歌說道︰“這個東西是一個無主的通訊玉符，你可以用你的靈識綁定，到了六境之中後，通過此物可以無礙與除了道境之外，其他幾境的人聯系。”
顧長歌听到這話心中有些驚詫莫名，一邊接過一邊確認︰“能夠與在其他五境任何地方的人聯系？”
“不錯。”
“這……”
顧長歌也不知自己是第幾次震驚。
作為整個碧游天的修行中心，六境似乎總能給他帶來一些震動。
他下意識的就準備探查一番令符中的陣法。
到底是什麼陣法制作的通訊令符，竟然這般的不可思議？
而且魯明既然能送給他。
那就說明這東西在六境之中不值錢，或者說至少不那麼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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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明看出了他的想法臉色一慌，連忙阻止道︰“別動，這里面有乾清宗的禁制，你用靈識一探查，這東西就廢了。”
“他們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顧長歌聞言停下動作，拿著手中的通訊玉符反復觀察，不得其解。
這乾清宗總不可能在六境之內，都布設下通訊陣法吧？
魯明見狀松了一口氣，迅速解釋道︰“乾清宗同樣是一方古老的道統，其道統內擁有一件仙器，正是借助這一件仙器，乾清宗才擁有了這種能力。”
“仙器？”
“不錯，仙器！”
魯明深深的了一口氣目光沉凝的道︰“只有少部分古老道統內才擁有這種東西，這些仙器相傳是上個紀元，那些偉大的道君留下來的。”
偉大的？
顧長歌若有所思。
這還是他第一次听到用這個詞匯，來形容那些道君，听起來……這些道君在六境之中，似乎要比在外界還要受到尊崇一些？
所以之前魯明所說的那些。
在六境之中地方外敵存在就是道君嗎？
那他們的敵人是誰？
一些敵對的道君？
疑問真是變得越來越多了。
顧長歌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想要讓自己高速運轉的大腦冷靜一下，旋即便又想到了一個問題。
唰！
他豁然抬頭。
看向魯明眼中帶著異色︰“方才前輩似乎經常將道境排除在五境之外，也沒有說過道境之中是哪個種族主導，這是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嗎？”
魯明意外的看了顧長歌一眼。
也沒想到不等自己提及，顧長歌就發現了道境的獨特之處，于是點了點頭︰“沒錯，因為道境基本沒有生靈生存。”
“道境那是上個紀元，一些古老存在的葬地，甚至有一些道君也都葬在了里面，里面甚至貯藏著上個紀元，所有最珍貴的功法秘籍和珍寶，甚至包括……仙器！”
“這並不是傳說。”
“而是已經被認定了的事實。”
“在六境中有一些古老的道統的鼻祖，就是從道境中走出來的。”
“從……道境中走出來的？”
顧長歌瞳孔一縮︰“這不就說明……”
魯明神色認真的點頭，肯定了顧長歌的猜想︰“你沒想錯，就是一些重新活出第二世的存在。”
“他們在埋葬在葬地中，又從自己的尸體中誕生出新的靈，有一些恢復了記憶，重建了上個紀元的道統。”
“不過。”
“這些事情在本紀元初還很多。”
“到現在很少能夠看見從葬地中復生，活出第二世的存在了，倒是時常有一些踏入道途的存在，在自己大限將至的時候，進入道境之中，將自己埋葬在那里。”
“道境，堪稱整個碧游天最危險，也是機緣最多的地方！”
“我甚至听說過。”
“有人將自己埋葬在道境中，活出了第三世甚至第四世。”
“那六境之中有道君存在嗎？”
顧長歌看著魯明提問，
魯明聞言一怔，旋即苦笑道︰“你這可真是高看我了，我就是一個神魂境，哪里能夠知道這些東西。”
“入道境這些放在外界是強者，放到里面也同樣是強者了，我連入道境都沒有踏入，道君……實在是太遙遠了。”
魯明搖了搖頭。
顧長歌見狀好奇的心終于是平復了下來，心中的疑問也基本都問了出來。
兩人隨後又討論了一些雜七雜八的內容。
轉眼之間。
就到了半個月後。
……
天木丹城。
一艘界域飛舟早已停靠在起落場。
屬于丹塔的九層玲瓏塔徽章，在陽光下散發著夢幻般的色彩，引來無數低階煉丹師驚艷羨慕的目光。
與六境聯通的傳送陣並不在天木丹城。
他們還需要前往武丹城，和武境其他丹城的人匯合，再通過傳送陣前往六境之內。
此行帶隊的是天木丹城的城主。
作為丹塔難得一見的幾個頂尖大會之一，只有親自帶隊才能體現其重要性。
一個身著青衣的五尺老頭。
在幾位天木丹城長老的簇擁下，朝著界域飛舟上走去，此行隨隊的長老有四位，除了魯明之外，其他三位都是天木丹城三大家族的人。
顧長歌看著天木丹城的城主。
眼中閃過一抹異色，不動聲色的用堪虛之瞳觀察了一下，喃喃道︰“原來是一棵老山參化形啊。”
嗯？
正走上界域飛舟的青衣老者回頭看了一眼，旋即輕笑道︰“年輕人，隨意窺探別人的底子可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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