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小族的悲哀啊！
顧長歌看了一眼蟲冥老祖離去的方向，心中很快恢復平靜。
“大長老，您藏得很深啊。”
轉過頭後他看向大長老，語氣中帶著幾分驚嘆。
從始至終。
他都沒有听誰說過，大長老是入道境這件事。
顯然。
大長老的保密意識很強。
大長老輕輕笑著說道︰“不過是不經意間就突破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又何必到處去說呢？”
“？？？”
顧長歌忍不住多看了大長老幾眼。
這話怎麼感覺這麼熟悉？
“倒是你……”
大長老忽然話鋒一轉，目光落在顧長歌身上。
他臉上帶著幾分見才心喜的喜悅，口中止不住的稱贊︰“那蟲冥老祖再怎麼也是入道境的存在，你能在他手中撐這麼久，也著實很不凡了。”
顧長歌想到之前的那種無力感，搖了搖頭平靜的說道︰“若是他全力出手的話，想來我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再者便是蟲冥一族的天賦神通，剛好為我克制。”
“神魂境和入道境之間擁有本質的區別，你能夠做到這一步已經很強了，蜀山劍宗這麼多神魂境，有這種實力的人我也只在兩個人身上見到過。”
“哦？哪兩位？”
顧長歌多少有些好奇。
大長老微微笑道︰“其中一位，便是我們蜀山的掌門。”
“掌門真人嗎？”
“那還有一位呢，另一位是誰？”
顧長歌迅速追問。
蜀山劍宗如今的掌門，被稱作是萬年難得一遇的天縱之才，听大長老的意思，似乎還有能和掌門相比擬的天縱人物。
“還有一位叫徐天然。”
“他是我的弟子，不過他已經外出雲游多年未曾回來了。”
大長老眼中閃過一抹懷念。
顧長歌笑道︰“原來是大長老您的弟子，難怪如此厲害。”
大長老並未將顧長歌的稱贊放入耳中，而是滿意的看著他道︰“掌門和天然的天賦雖說驚人，可如果和你相比較的話，卻是要遜色不少。”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現在才兩百多歲左右吧？”
“嗯。”
看到顧長歌點頭。
大長老目光認真語氣鄭重︰“你或許能比掌門他們走得更遠。”
“如今我連入道境都尚未踏入，說這些實在是太早了。”
顧長歌搖頭說道。
大長老哈哈笑了兩聲，抬手指了指他調侃道︰“有時候過于自謙就是自傲了，你有這樣的天賦，自然也擔得起這樣的期待。”
“但這也是我的真心話。”
顧長歌說道。
“立足于此，我能看到的也不過入道境而已，至于更遠的境界，我並沒有多做考慮，畢竟那或許是數百年後的事情了。”
“在這期間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
“所以與其好高騖遠期盼之後，倒不如先把眼前的路走好。”
大長老面色平靜了不少，微微低頭像是在思索什麼，過了一陣之後才抬起頭感嘆︰“你的話也讓人振聾發聵啊，腳踏實地，能想到卻也難做到。”
“你能夠如此從容，也是天賦使然。”
“換作是其他人也只能得隴望蜀，修行中的困境已經讓他們束手束腳，想要再腳踏實地就難了。”
“強者越強，弱者越弱。”
“如此而已！”
顧長歌聞言若有所思。
的確，自己能夠做到如此淡定如此腳踏實地，不過是自己的天賦使然而已，換作是其他修行緩慢之人，想的也就只有如何才能快速突破了。
“走吧，先過去吧。”
大長老忽的對顧長歌笑道。
顧長歌回神，看著大長老點了點頭。
大長老道︰“我直接帶著你虛空穿行，等會兒你注意不要亂動，虛空之中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若是你離我遠了一些，就很有可能被扔到千萬里之外。”
“和傳送通道的一樣？”
“不錯，我會拉住你的胳膊，你自己也注意一點。”
說罷。
大長老走上前來。
伸手抓住顧長歌的右邊胳膊，轉頭對他輕輕一笑︰“準備好了嗎，準備好了我們就開始走了！”
“嗯！”
第一次進行虛空行走，
顧長歌心里也有些緊張和激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點頭。
嗡！
冥冥中。
他感受到一股玄妙的劍道氣息出現。
在無聲無息間，于眼前劃開一道空間里裂縫。
大長老握著他胳膊的手緊了緊，而後一把拉住他，直接鑽進眼前的空間裂縫之中，視野中的一切開始飛快倒退，最後只剩下一些簡單的顏色以及線條。
虛空之中無聲無息。
顧長歌只能看見周圍的一切飛速倒退，最後只剩下一些模糊糊糊的光影。
虛空行走並非是踏入虛空深處進行潛行。
而是在虛空的表層進行移動，就像是一張揉成一團的紙張，如果在現實中進行移動的話，那麼只能從紙面上，老老實實一步一個腳印移動。
而虛空行走就是在進行跳躍。
直接從紙張的一處，跳躍到相接觸的紙張另一處。
虛空無時無刻都在發生變化。
故而哪怕重復從一個地點到另一個地點，傳說過的、接觸到的虛空都是不同的。
空間傳送陣。
就相當于在兩點之間綁定了一條線，不管虛空如何變化，始終聯系著兩個坐標位置，傳送通道會通過接觸點自由的遷躍。
所以空間傳送陣每次通行的時間，同樣存在著一定的區別。
虛空行走的速度很快。
遠遠勝過肉體行動的速度，不過與空間通道的傳送速度相比，卻是要弱上不少。
空間傳送通道的是穩定安全的通道。
虛空行走則需要去避開一些危險的地方。
顧長歌在路上便看見一處虛空突然塌陷，有不少東西被吞噬進虛空內，而後被空間擠壓成齏粉，化作一片虛無。
能夠在虛空中存在的東西。
至少也需要達到，能夠承受萬道龍象之力才行，只有如此強盛堅硬的東西，才不會被虛空給壓成碎片。
全程三千多萬里。
用了不過短短三個時辰的時間。
待到從無盡幽寂的虛空中走出之時，周圍的環境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一片一望無際的碧波大海出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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