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8章 立場問題
“那天誅事件降臨的時候，人世間會出現什麼特殊的征兆麼？”
此刻，洛可可基本已經相信“天誅”這件事了，也猜測，它極有可能會在如今這個時代登場。
既然如此，那就得做好充足的準備才行。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暗影議會既然掌握這麼多情報，那洛可可如果不問的話，豈不就是浪費了？
“征兆？目前沒有。”
尸匠搖了搖頭，並未吐出半點情報。
不過洛可可看得出來，尸匠不是不想說，而是真的沒什麼可說的。
“您要知道，天誅可是戰神本人的手筆。”
尸匠耐心解釋道︰“如果這種事情能在生效前發出動靜，從而驚擾到它需要誅殺的存在，那戰神也就不配用‘戰爭與毀滅之神’這種名號了。”
“好像...也對。”
洛可可點了點頭。
“但您倒也不必太過擔心。”
尸匠指了指自己和夜鶯，補充道︰“暗影議會已經決定，在這個時代完全現世了。”
“不管怎樣，如果天誅真的出現，我們將會站在同一個戰線上。”
听到這話，洛可可輕輕點頭，但很快就又反應了過來。
“你們要在這個時代完全現世？那豈不是意味著...天罰之神，也要復甦了？”
尸匠和夜鶯都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 打算用什麼方法復生？”
洛可可又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雖說她也知道這麼問可能有點不太合適，但她確實想知道天罰之神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那是她【母親】的戰友啊，而且還是最強大的戰友之一。
若不是天罰在遠古時代拼死戰斗，人類文明早就滅亡了。
于情于理，洛可可都得了解一下。
“...”
夜鶯和尸匠都有些沉默。
二人對視了一眼，似乎不知道該不該說。
但最終，或許是考慮到洛可可擁有伊甸血脈，怎麼說都和他們是戰友，所以尸匠還是開口了。
“是奪舍。”
尸匠壓低了聲音，道︰“自然復生的速度實在太慢，按照序列重組的速度，如果沒有外物干預，天罰大人最早的復生時間，也會延遲到幾十萬年之後。”
“ 等不了這麼長的時間，人類文明也等不了。”
“所以， 精心挑選了一個‘素體’，打算以‘人類’的身份，回歸這個世界。”
“而 挑選的那個人...就是...”
說到這，尸匠稍微頓了頓，顯然還是有些猶豫。
但洛可可卻搶先一步開口，沉聲問道︰“是劍鬼，對麼？”
“...！”
尸匠二人心中一驚。
“您已經看出來了？”
洛可可聳了聳肩，無奈道︰“當然看得出來。”
“那家伙一點也不知道隱藏，他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擁有強大到完全不該屬于他的力量。”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那披著修羅道皮的六道輪回之力，便是天罰之神力量的一部分吧？”
尸匠和夜鶯面面相覷，知道自己已是無法隱瞞下去了，只能老老實實地承認。
“沒錯。”
“維克托•雷恩之所以能修行六道輪回，就是因為他得到了天罰大人的指引，在機緣巧合之下，進入了天罰大人生前留下的‘傳承神廟’。”
“本來，天罰大人和暗影議會是準備扶持他的，讓他正兒八經接受傳承。”
“畢竟天罰之神雖然名字听起來有點凶，但確實正兒八經的‘正神’，而不是‘邪神’。貿然奪取他人身體這種事，天罰大人和 的‘審判序列’可不願意去做。”
“然而...後面的事情您也知道。”
尸匠嘆了口氣。
“劍鬼實在不是一個合格的傳承者，甚至可以說連一個合格的‘人’都算不上，只是個極端自私的人渣。”
“倘若他毫發無損地得到了天罰之神的力量，那對于人類文明而言，還真不見的是一件好事。”
這話洛可可完全贊同。
劍鬼...或者說維克托•雷恩確實是個人渣。
他可能也受過一些委屈，也有理由報復一些人...但那些東西絕對不是他殺害自己親生女兒的理由。
倘若他最後取得了天罰之力，那洛可可毫不懷疑，這家伙絕對會站在大部分人類的對立面上。
既然如此，那還不如讓真正的天罰之神把他奪舍掉...至少在女孩的記憶里，天罰是一個極有責任心的神只。
“對于劍鬼，天罰大人最終還是選擇了奪舍。”
“但...說實話，作為一尊‘正神’，天罰大人實在是不太擅長這種奪舍邪術。”
“所以 只能不斷去影響劍鬼的精神，然後在他腦中分裂出不同的思想人格，最終讓那個比較符合天罰大人性格的人格，佔據主導地位。”
“說實在的，我們這些人的心里，其實都沒什麼底...不知道天罰大人究竟能不能奪舍成功。”
“我估計您也知道，哪怕是壽元無盡的神，也有真正‘死亡’的那一天。”
“序列力量是永恆不滅的，但寄生在序列之上的‘意識’，卻終有一日會走到盡頭。”
“天罰大人已經逝去一次了，而且是意識層面的完全毀滅。”
“我們...我們這些侍奉 的人，其實也不知道，經過無盡歲月流轉之後的天罰大人，究竟還是不是過去那個開明而又偉大的神只。”
“我們能做的，就只有祈禱...祈禱 不會產生變化。”
听到這番有些無奈的話語，洛可可不免有些沉默。
是啊，這世上最可怕的東西，就是時間了。
時間會改變世間的一切...文明、國度、個人。
沒有什麼東西是真正永恆不滅的，只要時間尺度拉得夠長，善良者說不定也會變成極端的惡魔；珍視生命的人或許也會被殺戮欲望改變。
天罰之神，自然也不會例外。
“那...”
洛可可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小聲問道︰“假如...假如天罰之神已經不再是過去的那個天罰，而是一個新的邪神，站在人類的對立面上...”
“那暗影議會中的各位，又會怎麼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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