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時一定腦袋里的彈片，又發作了，疼得心煩，讓我失控了，事後我也很後悔，差點把自己的孩子噎死。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不提我都忘了。”
展羽說話時，端起飯碗吃起飯。
“展夢妍，我的過激行為嚇唬過展子勛，他有了驚嚇後遺癥。你不會怕爸爸吧？我有什麼地方讓你害怕的嗎？你說說！”
展羽說話時，看著眼前一對驚慌的兒女。
“……”
展夢妍站在那一動不動，張了一嘴，卻看向韻清。
“你讓孩子怎麼說啊，那句說錯了，你又發神精了。”
韻清說話時，瞥了一眼展羽。
“夢妍你說，爸爸保證不生氣。”
展羽說話時，語氣溫和。
“那我可真說了啊！”
展夢妍說話時，鼓起了勇氣看了看韻清又看了看展羽。
“我記得在黑龍江時，我大約四五歲吧，快過年了，爸爸給我和姐買了扎辮子的頭綾子，我太喜歡那個頭綾子了，有一尺多少，一寸多寬，還帶著鋸齒的花邊，一條紅的，一條綠的。本來我是喜歡紅色的，但是看到前院張小櫻和她姐張小隻這姐妹倆前幾天她們的辮子上都扎著紅色頭綾子，在我面前走過，我又看到村里好幾個女孩子的辮子也扎著紅色的頭綾子，就想自己要與眾不同，就把爸爸想給迎迎姐的綠色頭綾子，給拿走了。爸爸叫我歸還綠色的頭綾子，結果我不听，反而拿著綠頭綾子跑了，爸爸就在後面追我，我像沒頭蒼蠅一樣的亂跑，在村子的 轆井邊上被爸抓到，爸爸把我的小腿倒拎起來，頭部放入井口，說我再不听話，就把我扔到井里去，那時給我嚇得魂飛魄散，不停的求饒，爸爸才把我從井口移走；還一次，我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被爸爸的喊聲驚醒，正好看到，爸爸騎在媽媽身上打媽媽，月光正好照射到爸爸憤怒猙獰的面孔，嚇得我直哆嗦，以為爸爸是被魔鬼附身了呢；再有一次，就是爸爸殺死我可愛的小黑狗時，因為小黑狗偷吃了豬食，爸爸生氣了，用鋼叉從小黑狗的嘴里插入，把鋼叉高高抬起，將小黑狗甩出，小黑狗滿地打了一滾，就氣絕身亡了，那時爸爸的臉真的好恐怖啊！我偷偷給小狗黑葬在咱家的梨樹下，每次祭拜小黑狗時，我都哭著請求小黑狗在天堂，想想辦法，把我也帶到它的身邊，我太想念我的小黑狗了，多希望我的小黑狗陪伴在我的身邊啊！還有一次……”
展夢妍說著說著哽咽了。
“停，停，展夢妍你可別再說了，我真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可怕，你口中描述的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真是罄竹難書啊！呵呵……敢情我風里來雨去，辛辛苦苦的在外面掙錢養家，在你們眼里卻成了比魔鬼還可怕的人啊？”
展羽說話時，不由得冷笑著，他搖搖頭，一瞬間感到頭暈目眩，仿佛被重擊擊中，手指不自覺地顫抖，手中的筷子掉落在地，喉嚨發緊，卻再也說不出話來，眼眶里涌起一陣酸澀的霧氣，視線模糊，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最終只覺得臉頰上有溫熱的淚水悄然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