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把你的被褥搬到第四鋪,小夢妍睡炕頭——睡第一鋪,我睡第二鋪。”
姨姥姥說話時,用煙袋桿子比劃著。
“你們為什麼不在小屋住啊?展夢妍你同你姨姥都說了些什麼啊?你在小屋不是住得好好的嗎?怎麼又攛掇姨姥回主屋睡了?你對我有什麼不滿意的同我這個三表舅直說就似了,背後說別人是非可不好啊!”
韻涵說話時,疑惑不解的看著展夢妍。
“三表舅,我是願意住在小屋的,是姨姥非要回主屋睡覺。”
展夢妍說話時,委屈巴巴的看著韻涵。
“老三,你看展夢妍干什麼啊?我們回主屋睡是我的主意,又不是展夢妍攛掇回主屋的。她什麼也沒說,你看展夢妍的小屋像個冰窟窿,怎麼能讓人睡覺啊?!在那樣的屋里睡覺,凍不死,也得凍感冒了,我這老骨頭可受不了!小夢妍一個花骨朵兒似的小女孩子也不能睡冷屋子。”
姨姥說話時,麻利的脫了她的小鞋子,上了炕上。
姨姥倚靠炕牆,指尖摩挲著煙袋,煙霧繚繞間,煙香在空氣中彌漫,煙袋鍋里的火光隨著姨姥的呼吸有規律地忽明忽暗,煙袋下面吊著一個皮質的煙袋子,一晃一晃的,像個鐘擺,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故事……
“姨姥,你說話也太玄乎夸張了吧?今天我特意給夢妍表妹的火炕多燒了一捆柴禾呢,小屋比每天熱乎多了,怎麼小屋就成冰窟窿了?夢妍表妹天天住,也沒說冷啊,也沒凍感冒啊!如果像你說的小屋像冰窟窿,那夢妍表妹早被凍成冰塊了,怎麼還能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你和展夢妍表妹都在主屋,我們這鋪炕睡我們爺四個人,已經夠擠的了,這憑空又多了兩個人住,得多擠啊!夢妍表妹,你別听姨姥的,實在不行,讓姨姥在主屋睡,我們倆去你小屋睡吧,我就願意同你還有小花貓,我們三個一起了……”
韻達文越說越來勁,突然姨姥的大煙袋鍋子“ ”一聲落在韻達文的頭上。
“哎呦!……”
“姨姥,你還真打我啊?!”
韻達文說話時,痛得抱頭鼠竄。
“韻達文,你個小兔崽子,沒大沒小的,還敢指責你姨姥了?你老爸還沒說什麼呢,你一個小輩有說話的份嗎?韻涵,你這兒子你得好好管管了,你听听他說的什麼混賬話啊?我不在展夢妍的小屋住,他要同小夢妍一起住小屋,這表哥表妹能孤男寡女的住一起嗎?”
姨姥說話時,氣得再次舉起煙袋桿子,還要打韻達文。
“姨姥,你有完沒完了?!打一下不解氣,還要打啊?我說什麼了?你嫌小屋冷,我和夢妍妹不怕冷,我們倆住怎麼了?你不住還不許別人住啊?你怎麼那麼霸道呢?今天小屋就是比平時都暖和嗎,我說的都是實話啊,姨姥你就會以老賣老,欺負我!”
韻達文說話時,早早逃出姨姥煙袋桿的長度範圍之外。
“韻達文,你快給我閉嘴吧,你說些什麼混話啊,不然我找根棍子揍你,要比你姨姥的煙袋鍋子打得疼。老姨你別生氣,我這就給騰出炕頭的位置,我去炕尾睡去,你一邊挨著小夢妍,一邊挨著韻達清,他今天上晚班,回來得晚。天冷擠擠睡還暖和呢。韻達文,他心智不全,完全只是幾歲孩子的智商,他還不懂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呢。”
韻涵說話時,瞪了韻達文一眼,又向姨姥賠著笑。
“老三啊,韻達文心智不全,你這個當爹的還心智不全嗎?他今天說的話,要是讓外人听去,好說不好听啊,你快點讓村長給我蓋房子吧,我把展夢妍帶走,讓她同我一起住吧,我一個孤寡老太太還有個伴。”
姨姥說話時,慈愛的看了看展夢妍。
“姨姥,蓋了新房子,真的能帶我走嗎?那太好了!太好了!”
展夢妍說話時,激動興奮之情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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