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鎮東依白蓮殘瓣指引,孤身赴寂滅之心側畔。越近歸墟核心,虛空愈發扭曲,寂滅道痕如毒蛇纏繞,腐蝕道體。他以太虛本源硬抗,步步維艱。
三日後,抵一處奇異空域——此地竟與歸墟死寂截然相反雲霞繚繞,靈泉潺潺,草木欣榮,仿佛浩劫中唯一的淨土。然細察之下,草木無風自動,泉流無聲淌涌,霞光凝滯不散…處處透著詭異死寂。
“無垢靈境…竟是如此?”劉鎮東心生警惕,引白蓮殘瓣感應。殘瓣微顫,指向深處一座白玉祭壇。壇心空無一物,唯殘留一絲純淨氣息——母蓮已被取走!
“來遲一步…”他心神劇震,猛然後撤,卻已不及!
祭壇驟亮,幽冥天尊狂笑著現形“劉鎮東!恭候多時了!”骨杖揮落,眼核分身幽光大放,寂滅大陣轟然啟動,將整片靈境化為囚籠!
“此局專為你設!”幽冥獰笑,“靈境早被吾主煉化,偽作淨土,引你入甕!母蓮已被獻祭寂滅之心,助吾主凝聚真身…而你,將是最後的祭品!”
四面八方,無數寂滅傀儡涌現,皆是被道痕侵蝕的萬界修士,眼神空洞,殺機凜冽!
劉鎮東道域全開,光暗交織,震退傀儡,冷聲道“幽冥,爾等縱得母蓮,亦難逆天道循環。”
“天道?”幽冥嗤笑,“寂滅才是永恆!吾主即將甦醒,屆時…嗯?!”他忽然臉色一變,骨杖眼核劇烈震顫,幽光紊亂!
靈境深處,傳來幽影驚怒的咆哮“幽冥!你竟敢…以假蓮欺我?!”
整個靈境瘋狂震動,寂滅之力反噬,無數傀儡飛飛湮滅!
“假蓮?”劉鎮東一怔。
幽冥駭然失色“不可能!我親手…”
話音未落,祭壇轟然炸裂,一道純淨白光沖天而起——母蓮竟藏于壇下,安然無恙!蓮畔立著一道虛幻身影,青衫殘魂,眉目清朗…
“玄昀?!”劉鎮東愕然。那竟是玄昀殘魂,且氣息純淨,無半分寂滅污染!
“前輩,別來無恙。”玄昀微笑,“我借青昀道體重生時,留了一縷淨魂于此,蟄伏多年,便是為今日…幽冥所得‘母蓮’,不過是我以淨世之力凝的假象。”
幽冥暴怒“叛徒!安敢屢次壞我大事!”骨杖狂擊,卻遭眼核反噬,吐血倒飛——幽影因被戲弄,震怒剝奪其部分控制權!
玄昀急道“前輩!母蓮需以本源溫養方綻,請引燈塔之力!”
劉鎮東即刻溝通燈塔,隔空引渡光暗本源,灌注母蓮。母蓮光華大盛,淨世之力席卷靈境,寂滅大陣寸寸崩裂!
幽冥驚懼,欲逃,卻被反噬之力和淨世之光雙重鎮壓,骨杖碎裂,眼核黯淡!
“不——!”他肉身崩毀,神魂俱滅前嘶吼,“吾主…不會放過…”
眼核分身墜落,被劉鎮東封印收起。
危機暫解,劉鎮東看向玄昀“你…”
玄昀殘魂卻急速黯淡“我以淨魂催動母蓮,油盡燈枯矣…幸不辱命…”身影漸散。
“且慢!”劉鎮東以太虛本源挽留,“青昀尚在,你可歸體重生。”
玄昀搖頭“青昀是青昀,玄昀是玄昀…我執念已了,當入輪回。唯有一事相告寂滅之眼…非惡,乃‘宇宙暗面’,平衡必需…然其被‘虛無低語’腐蝕,方墮瘋狂…欲救蒼生,須淨低語,而非滅眼…”
言畢,殘魂徹底消散。
劉鎮東怔然,如遭雷擊宇宙暗面?虛無低語?萬劫源頭,竟非寂滅本身?
他收攏母蓮,急返燈塔。以母蓮之力,輕易淨化青昀咒印,重塑道基。青昀甦醒,前塵盡忘,唯修為暴漲,源種重生,光暗圓融。
萬界傀儡之亂,亦隨眼核被封而漸息。
讓劉鎮東心潮難平。他探入眼核分身,欲尋“虛無低語”之秘。眼核深處,那雙漆黑眼珠冰冷依舊,卻透出一絲…被束縛的痛苦?
“低語…來自何方?”他喃喃自語。
數月後,巡天衛于邊荒發現一座太古石碑,銘文斑駁,載有秘辛“虛無低語,源自宇宙之外…‘裂隙之外’,有物窺伺,以低語惑心,欲吞此界…”
與此同時,萬界邊緣,數處虛空悄然裂開細微縫隙,傳出若有若無的…呢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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